灰蒙蒙的山間道路上,傳來陣陣刺耳的嘯叫,在濃霧中的車隊(duì)前,李曉陽、楊灼和程樂山緊張的觀察著周圍,但都是徒勞?;疑拇箪F越來越暗,越來越濃。能見度越來越低。
周圍的一切光照,以肉眼所能看見的速度,正在變暗。
“再這樣下去,就只能束手待斃了?!背虡飞胶暗?。
李曉陽嘟囔著“楊灼,快用你那全能的魔法想想辦法!”
楊灼說“我在想了!”
李曉陽咬著牙說道“該死!”李曉陽左手射出一個火球,火球的光芒很快就消失在濃霧中。
“哼!”楊灼費(fèi)勁的吭了一聲,然后一個巨大的肥皂泡從楊灼這里快速擴(kuò)大直到籠罩整個車隊(duì)。
在肥皂泡內(nèi)的空氣慢慢變得潮濕,隨后溫度下降,雖然讓人感覺很冷,但視線卻變好了。
李曉陽看向楊灼“現(xiàn)在算是暫時擋住對方了么?”
楊灼“應(yīng)該吧?!?p> “咚!”
三人正上方一個黑影撞到了肥皂泡形態(tài)的護(hù)盾上。
由于周圍環(huán)境太暗,幾人都沒有看清那是什么生物。
“嘿!怎么樣?撞疼了吧?”楊灼出言嘲諷道。
李曉陽趁機(jī)向黑影射出一發(fā)火球。
火球穿過護(hù)盾擊中了那黑影。
那黑影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然后又消失在濃霧中。
“你這護(hù)盾還挺便利的,外面進(jìn)不了,里面卻可以向外面發(fā)動攻擊?!?p> 李曉陽的夸贊,楊灼以得意的笑聲回應(yīng),表示她接受了。
“——”接著又傳來了好多聲凄厲的慘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像是雨點(diǎn)砸到護(hù)盾一樣,無數(shù)的暗器被護(hù)盾擋下。先是幾秒,再到幾十秒,暗器組成的“雨”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
這讓李曉陽有些心里沒底。
“哎,能不能頂?shù)米。俊?p> 楊灼看著掉落在護(hù)盾外的錐形暗器,她猶豫的回答“應(yīng)該,可以吧?”
李曉陽說“你這個護(hù)盾法術(shù)能不能多套幾層?”
楊灼“哎對耶,我多套幾層不就行了?”
然后楊灼又按照原來的方式又加了兩層護(hù)盾。
過了不知道幾分鐘,暗器的攻擊停止了。
忽然間一道雷光擊中了護(hù)盾,發(fā)出了電火花和巨響。
“?。 边@一下嚇得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惡。”李曉陽對楊灼說“用那招感知一下它的位置?!?p> “啊?我知道了?!?p> 李曉陽又補(bǔ)上一句說道“睜著眼睛的那招就行?!?p> “???上一次你不是會很難受嗎?”楊灼問道。
李曉陽開始脫去上衣。
“對,上一次很尷尬,也很難受?!?p> 楊灼不理解他為什么要脫去上衣“你干嘛?不怕冷嗎?我穿著衣服都感覺冷?!?p> “對,就是要冷?!崩顣躁柪^續(xù)脫,直到上半身都光著。
“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保持清醒??扉_始吧?!崩顣躁柎叽僦?。
隨后,楊灼釋放法術(shù)。
“我看到了!”
“用你的手指向它,能不能跟得上?!?p> “能!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李曉陽雙手各執(zhí)一個火球。順著楊灼的手指,大致摸索著對方的位置。
“來吧!我的火球不要錢!”
用自己能承受的最快速度連發(fā)著火球。
在濃霧中漸漸發(fā)現(xiàn)了有個冒著火光的影子。
“啊——————————————”一聲長嘯從空中伴著火焰沖了過來。
那身影直直的落在地上,準(zhǔn)確的說,是陷進(jìn)地里,那種震動感,通過他們腳下的大地直接傳到了他們腳上。
“它怎么砸進(jìn)地里了?是不是死了?”楊灼問。
李曉陽忽然有個想法,他大喊“快走開!小心地面!”
誰知,話音剛落,楊灼腳下的大地裂開,從地底下鉆出一個長著翅膀,穿著黑衣的女人。
由于事出突然,誰也沒有心理準(zhǔn)備,楊灼被掀翻得飛了出去,她身上的護(hù)身護(hù)盾也破了。李曉陽和程樂山也被沖擊力撞得跌坐在地上,等到爬起來時,只見黑衣女人亮出武器,是一把帶血的短劍。
李曉陽看見女人的武器帶血,知道了楊灼一定受到傷害,但不知道是否致命,他此時顧不上太多。
李曉陽朝空中伸手,用火焰化成一把火焰長劍,雙手持劍朝著女人沖了過去。
見此情景,程樂山也握緊重劍跟了上來。
李曉陽一招力劈華山朝黑衣女人頭頂劈去。結(jié)果被黑衣女人用翅膀擋掉,趁著李曉陽被擋住的瞬間,用短劍刺向李曉陽的腹部。
“小心!”程樂山緊趕了幾步,李曉陽使用一招強(qiáng)勁的火焰爆破,利用后坐力彈了回來。此時程樂山也逼近到黑衣女人面前,程樂山一招橫掃千軍向女人砍去。
結(jié)果也被對方用翅膀擋掉了。
雖說是擋了下來,但程樂山的重劍讓那女人也稍微趔趄。
女人有些吃驚的看著程樂山,隨后面露興奮。
“嘿嘿!”
李曉陽正面看著那個長翅膀的女人,那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人,但絕算不上好看。
像是鷹一樣的眼睛,眉骨很平,還沒有眉毛,大大的鷹鉤鼻子,嘴巴也大的離譜,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像是幾個月都沒有打理過。但她的衣服看起來好像很好。
黑色的上衣,顯露著錦緞的光澤,雙肩以及前胸,還有純黑色的皮草裝飾,黑色的緊腿褲子,看上去布料結(jié)實(shí),膝蓋到腳踝的小腿外側(cè)還有一排黑色羽毛做裝飾。若是頭發(fā)打理一番,去掉翅膀,這一身裝束倒有點(diǎn)像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時裝。
那女人長得還很高,李曉陽目測大概比程樂山還要高一點(diǎn)點(diǎn)。
李曉陽視線所及處,他注意到薩沙正在從馬車另一側(cè)繞道向楊灼走去。雖然有馬車做阻擋,薩沙也貓著腰潛行,但還是太危險。
李曉陽為了掩護(hù)薩沙,再次執(zhí)劍沖向那女人,他刻意大喊著“看招!”
但即使是李曉陽和程樂山一左一右合擊,那女人憑靠著翅膀做盾牌,兩人依然無法傷及分毫。
另一邊薩沙已經(jīng)到了楊灼的身邊,她發(fā)現(xiàn)楊灼從大腿根到前胸都被劃開了,她檢查了一下傷口,傷的很嚴(yán)重,傷可見骨,幸運(yùn)的是,楊灼的腹部只是傷到了皮肉。
薩沙發(fā)動生命能量,為楊灼治療。
這次治療花費(fèi)的能量有些大,薩沙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她?qiáng)撐著搖晃著楊灼。
楊灼也在搖晃中醒來。
“額,我的頭?!睏钭莆嬷^坐起身體,薩沙也支撐不住暈倒了。
“薩沙?”楊灼扶著薩沙將她抱起跑到樹林里的一個大樹后面,并為其加上護(hù)盾。
楊灼立刻返回戰(zhàn)場,她偷偷的溜到那黑衣女人身后,然后釋放了一道劍氣。
誰知,那黑衣女人好像身后長了眼睛一樣,一下子就跳到了空中,而那道劍氣卻擊中了李曉陽的肩膀。
“??!”
李曉陽空中側(cè)翻了一圈然后倒在地上。
楊灼不自覺的立刻短距離瞬移到李曉陽身邊,她釋放這個瞬移法術(shù)時自己也很驚訝。
楊灼顧不上那么多,立刻對著李曉陽釋放治療法術(shù)。
“快點(diǎn)愈合,快點(diǎn)兒愈合!”
那傷口很快的愈合了,李曉陽卻叫的更慘了。
“??!?。“?!”
他叫得最后一聲時,甚至整個人直挺挺的蹬腿抽搐了一下。
隨后,李曉陽喘著粗氣。
“楊灼,你,你……”
楊灼沒能聽清李曉陽后面說了什么。她將耳朵俯到李曉陽嘴邊,而這時,程樂山跳了過來。
“小心!”
他用他的重劍的劍面擋下了敵人投過來的暗器。
楊灼站起身,向在空中的那個黑衣女人投射出一條紫色的法術(shù)鎖鏈。那女人在空中靈活的躲開了,隨后那條鎖鏈也消失在了空中。
楊灼站到程樂山的面前。
“剛才多謝了?!?p> 楊灼說完,張開手掌,數(shù)十個幽藍(lán)色光球飛向空中的那個黑衣女人。黑衣女人開始在空中躲閃。
楊灼一邊嘟囔著一邊在空中這里指一下那里指一下“你不是能躲嗎?能躲得掉就躲躲看???”
那數(shù)十個幽藍(lán)色光球像是有追蹤能力一般,追著對方到處飛,黑衣女人的躲閃再怎么靈活也有失誤的時候。
“呃!”黑衣女人開始被光球接連擊中。
然后那黑衣女人決定要沖向地面上的楊灼。
楊灼在地上指著黑衣女人,楊灼嘴里只短短念出一個字“收!”
下一秒,黑衣女人的雙手雙腳,脖子,腰都被突然顯現(xiàn)的紫色鎖鏈牢牢纏住。
“什么?什么時候?”
楊灼的表情復(fù)雜,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迷惑著什么。
再下一秒,那個被捆住的女人在空中被勒的更緊了。
那個黑衣女人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或許她無法相信自己將會死在這個地方,又或許她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這個小丫頭的手里。
她掙扎,她搖頭晃腦,她想說話卻難以發(fā)聲。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這個山谷的霧開始慢慢消散,大約幾分鐘后,山谷再次見到了陽光,李曉陽也緩了過來。
李曉陽站起身,走到楊灼身旁。
“你在干嘛?她怎么了?”
楊灼的視線一直盯著那黑衣女人,她一邊盯著敵人,一邊說道
“難道還不夠明顯?行刑咯。”
李曉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還沒死?”
楊灼也語帶困惑的說“真頑強(qiáng),勒著她都快十分鐘了,還不死?!?p> 李曉陽問道“薩沙呢?”
楊灼說“在我的那輛馬車的左手邊,有一棵大樹,在樹后面?!?p> 李曉陽連忙跑了過去,然后從林子里傳來李曉陽的呼聲
“喂!把護(hù)盾解開一下!我進(jìn)不去?!?p> 楊灼喊道“我走不開!等我把她宰了先!或者薩沙自己醒了也能出來!”
“她怎么了!”
“體力消耗太大,暈倒了,睡一會兒就好!”
“那我看著她,你忙你的吧!”李曉陽穿好衣服后,就去看薩沙的情況。
楊灼不再說話,而是專心控制法術(shù)。
在馬車?yán)锏娜耍笛塾^瞧著情況,大家發(fā)現(xiàn),好像已經(jīng)安全了的時候也接連下了馬車。
大家一起圍觀著在空中被鎖鏈捆綁著的黑衣女人。
“原來就是這個妖怪啊”
“哎呦,這玩意長得可真嚇人啊”
“是啊是啊,看那大黑翅膀,阿祥就是被這玩意兒殺了的???”
“大白天怎么會有妖怪???”
楊灼大喊道“所有人別再看了,把死傷人數(shù)點(diǎn)一下,給死了的人收尸,再把車隊(duì)開走!都沒事干嗎?!”
接著,眾人都各自忙碌了起來。
“哎孫叔在車底下!快來搭把手!”
孫老七在車底下暈了過去,被一群人救了出來。
一個車隊(duì)隨行雜役詢問楊灼“小姐,那我們就先走一段兒?在前面一點(diǎn)的路口等著你和少爺?”
“去吧去吧。”
楊灼打發(fā)雜役出發(fā),程樂山還在一旁守候。
“你不去嗎?”
程樂山笑著說“我這不給你護(hù)法么?”
楊灼稍稍笑了一下“行,那你在這兒哪兒也別動,直到我弄死這家伙為止。”
又過了一會兒,黑衣女人終于不再掙扎,楊灼為了保險起見,閉著眼睛發(fā)動生命感知魔法,僅僅一秒過后,楊灼立刻瞪著黑衣女人。
“想裝死???”
一道電光射向黑衣女人,那黑衣女人身體又是一陣抽搐。從而繼續(xù)掙扎著,那黑衣女人怒視著楊灼,但她的脖子被勒著說不出話。
“真他么頑強(qiáng)啊,都快半個小時了還勒不死你。那就試試這招?!?p> 楊灼說著,幾道鎖鏈的發(fā)力方向有所改變,轉(zhuǎn)而向一點(diǎn)聚集,嘗試著掰斷黑衣女人的脊梁骨。
“呃?。。。?!”
女人叫聲凄慘。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說說看,在你沒死之前。”楊灼說道。
“我可是掌管武云國的風(fēng)雨之神,你們這群愚民,還不趕快放了我!”
“哈哈哈,真好笑,你的冷笑話水平可真高啊?!睏钭坪翢o感情的說道。
楊灼又加大了力道。
“呃??!”
“慢慢慢慢著!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仙族!難道你想和仙廷為敵嗎?”
楊灼給了她一個白眼“哈,我好怕啊!你是不是還要哭著喊你媽過來啊?”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那個黑衣女人的后腦已經(jīng)和自己的屁股貼在一起了。
“?。。。 ?p> “你!居然,這么,對……對我!我?guī)煾覆粫胚^你的。”
楊灼煩悶的說道“居然還沒死?喂!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弄死你???”
黑衣女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嗤笑道“仙,族,是,沒那么,那么容易,死,的。”
“嘖?!?p> 楊灼咂舌道“人體爆炸居然沒效果,那我再試試這個。腦袋搬家總能殺了你吧?!?p> 黑衣女繼續(xù)嘲諷道“就憑你也想斬下我的首級?雖然,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法術(shù)困住我,但,但嗝……”
話還沒說完,黑衣女的腦袋就被楊灼的無形劍氣斬落了。
楊灼“靠,原來這招就行,早知道就不用這么磨嘰了?!?p> 話音剛落,束縛著黑衣女的鎖鏈就消失了,黑衣女的尸體摔落在地。
“行了,事兒成了,程樂山,走吧,看看李曉陽那邊?!?p> 楊灼經(jīng)過黑衣女的尸體時無意的嘀咕一句“什么特么牛馬神仙?”
“哎!我這邊搞定了,薩沙醒了沒?”
楊灼和程樂山走到李曉陽和薩沙這邊。
“你那邊搞定了?薩沙還沒醒?!?p> 楊灼解除了保護(hù)罩,她蹲在薩沙身旁,為薩沙輸送了一些生命能量,薩沙很快就醒了。
“薩沙,我們這邊都解決了,咱們準(zhǔn)備出發(fā)吧,你還需要再休息一下嗎?”楊灼問道
薩沙搖搖頭“嗯,走吧?!?p> 李曉陽將她攙扶起來,幾人去追走在前面的車隊(duì),楊灼在臨走前,打了個響指,隨后,那個長翅膀的黑衣女人的尸體開始燃燒,很快就在道路中間燃成了一堆灰燼,隨風(fēng)飄散。
“哎楊灼?那是什么玩意兒?”李曉陽問道。
“不知道,她自己說是神仙,誰知道是什么妖怪假冒的?”楊灼回答著。
“那東西那么難殺,說不定真是仙族呢!”
“她要是神仙,我就是王母娘娘了,哈哈哈哈?!?p> 程樂山問“王母娘娘是什么神仙?”
李曉陽說“王母娘娘是玉皇大帝的老婆?!?p> 楊灼說“哎?王母不是玉帝他媽么?”
李曉陽“什么玩意?玉帝他媽不是西王母么?”
楊灼說“哦,原來王母娘娘和西王母是倆人兒啊?”
李曉陽哈哈的笑道“去踏馬的,咱倆說的好像沒有一個是對的!哈哈哈!”
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