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古唯一渾身一顫,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怎么會這么快就找到我了!我還什么都沒有做!”
古唯一心驚,雙足如同生根般釘在地上,視線則快速的掃過四周。
“四周的雜役弟子不少,要不要直接喊出來,將事情吐露,來化解這次危機?!?p> “古師弟?!?p> 正當(dāng)他陷入抉擇中時,那聲音再次傳來,驚得他出了一聲冷汗,同時也有點微愣。
這聲音聽著怎么有點熟悉啊?
伴隨著這般念頭生出,古唯一一點點轉(zhuǎn)過身去,見五大三粗的李三站在那里,臉上帶著些許疑惑,見他轉(zhuǎn)過來道:
“怎么了古師弟,幾日不見就不認(rèn)得你三哥了?”
“沒有,沒有?!?p> 古唯一連忙擺手,暗暗出了口氣,忙不地地解釋道:“三哥,小弟最近修行上面遇到一些問題,剛才正在思索,這不,三哥你突然出現(xiàn)……”
“那到是三哥的過錯?!崩钊勓宰哉Z一句,接著快步上前與古唯一并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有什么問題說來聽聽?!?p> 古唯一聽了也是面帶笑意,他之所以如此回答,還真是在最近的修行中遇到了些許困惑。
于是,他順勢問了出來。
李三聽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想了好一會,才一一解答。
說完,他又道:“修行之事,有不懂的,可以等每七天一次的武道講解,乃是由此地的雜役執(zhí)事玄和師叔主持。”
“住在竹林里的那位?”古唯一疑惑挑眉,“我先前還前去借了一些書冊回來?!?p> “正是。”
李三點頭,“這位玄和師叔性格有點古怪,但為人教學(xué)還是極為不錯的,你若此次能通過考核,還能得到對方一次單獨的教導(dǎo)?!?p> “嗯?”
說到這,李三忽地一怔,繼而上下仔細(xì)打量起古唯一,看得他渾身發(fā)毛,不禁笑問道:“咋了三哥,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對?”
“不對,很不對,你邁入煉皮境了?”李三重重點頭,凝神望著。
短短幾天的功夫,眼前這小子居然煉皮了,若非昨日自己突破了境界,還真看不出來!
這速度,比近日來風(fēng)頭正盛的周拓還要快吧……
“煉皮境?”
古唯一愣神,什么意思?
等等,難道自己……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看向李三,見對方對著自己點了點頭,然后一把拉住自己的肩膀道:
“走。”
說著,也不容古唯一拒絕,如同拎小雞仔般拖著他,逆著人流,回到了木屋前的空地上,站在那大鼎前。
“來,試試。”
“咕咚?!惫盼ㄒ煌矍氨茸约哼€要高出一頭的大鼎吞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動,心情可謂復(fù)雜至極。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面帶期望的李三,而后緩緩深吸口氣。
伴隨著一口濁氣被吐出,修行入定的功夫顯現(xiàn),諸多情緒被驅(qū)散一空,古唯一的眸子隱隱湛亮起來,接著便是一拳打出!
大鼎無聲,但古唯一整個人卻被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連連后退,最終“砰”的一聲坐倒在地上,打出的右拳止不住的顫抖,只覺得皮軟骨酥。
“好!”
恰在這時,李三一聲大喝。
他邁步走來,蹲下身子笑道:“受了大鼎的反震之力,皮膚沒有裂開,這說明你已經(jīng)步入了煉皮境?!?p> 古唯一顫巍地抬起右手,看著出現(xiàn)淤青,但沒有鮮血流淌的手背道:“三哥,這……”
此刻,他也很難想象,短短幾日,自己居然煉皮了。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之前自己服下的那枚丹藥,心中暗忖,想來是那枚丹藥提供了極大的助力,再加上自己的修行,這才有所突破!
“達(dá)到煉皮境,你可以直接去尋一位雜役道人提前進(jìn)行考核,正是步入武道修行?!崩钊_口,目露贊賞道:“不虧是我挑中的小弟?!?p> 古唯一也是笑了笑,而后利索的爬起身子,“那我這就去山下。”
李三點了點頭,與他一同邁步,隨后問道:“哦對了,你最近在那塊空地上修行,可曾被打擾?”
古唯一聽了此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面色微變。
自己倒是忘了,這空地李三也知曉,自己雖然不告知,但對方完全可以自己去啊,到時候一看,指不定會發(fā)現(xiàn)什么……
自己該怎么回答?
正當(dāng)古唯一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忽然眸子一立,看向不遠(yuǎn)處,見一位穿著藍(lán)色道袍的雜役道人邁步走來,在身后還跟著一名面色慘白的雜役弟子。
“三哥你看那?”他果斷開口,將話題引了過去。
“嗯?”
李三聞言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眉頭一蹙,“是白胡,此地的雜役道人之一,他身后跟著的那位是陸軒?!?p> “看起來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去看看?”古唯一若有所思地點頭,接著道:“若沒什么事,也正好省的我下山再去尋一位雜役道人?!?p> “好。”李三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
隨后,兩人小跑著趕了過去。
待說明來意,那名為白胡的雜役道人道:“先跟上?!?p> 說著,他掃向一旁的陸軒冷聲道:“還有多遠(yuǎn)?!?p> “不遠(yuǎn)了,就在那?!标戃幯柿丝谕倌?,指向樹林那邊。
看著他所指,古唯一一驚。
那里正是那片空地的所在方向。
“不會吧,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么倒霉,李三還在身邊呢!”
他暗叫不妙,心里更是后悔建議李三上前來看了。
古唯一忍住打自己一把自己一巴掌的沖動,邁步間看向陸軒,道:“陸師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大事!”陸軒掃了他一眼,擦去額頭的汗水。
“大事……”聞言,古唯一心里更慌了,難道是那具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周拓沒有前去處理?那昨夜之后前去的人是誰?
一個個念頭在古唯一的腦海中浮現(xiàn),似有團(tuán)陰云遮蓋。
一旁的李三則沉默不言,緊跟在后面。
待進(jìn)了林間,古唯一心中的慌亂與不安如陽光破曉逐漸消散無蹤。
他霍然發(fā)現(xiàn),陸軒所帶的路顯然不是去往那片空地的,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這么看來,自己是白擔(dān)心了!
“真是嚇?biāo)牢伊??!?p> 古唯一無聲出口氣,“不過這事提醒我,得去看片空地看看,不然還指不定出啥事?!?p> 念頭至此,古唯一便打定了主意。
又跟隨著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忽地面色一變,“有血腥氣!”
與此同時,一旁的李三也是凝神以對,顯然是察覺到了,而帶路的陸軒則喊道:
“白師叔,就在這!”
倏爾,那白胡快步走上,接著就定住了身形!
后續(xù)趕到的古唯一和李三順著望去,也紛紛一怔。
“這……這怎么可能!”
“周拓!”
此刻,在距離四人不遠(yuǎn)處的一片草叢間,周拓冰冷的身體橫躺,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應(yīng)該是昨晚入夜時分?!?p> 道人白胡上前檢查一番,而后看向陸軒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p> “稟白師父,弟子是來林間修行的路上偶然發(fā)現(xiàn)的?!标戃庍B忙回答,并指道:“弟子一般在再往前不遠(yuǎn)處修行,與我熟知的幾人都知道?!?p> “嗯?!卑缀c了點頭,目泛思索,又道:“此事除了我,你可還通知其他人?!?p> “沒了師叔,我發(fā)現(xiàn)后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您?!标戃幑Ь吹?。
白胡不言,隨即看向古唯一和李三,沉默片刻道:“此事你二人不許說出去,我要請玄和師兄前來。”
“是?!眱扇诉B忙回應(yīng)。
“你三人在此等候,不許離去。”白胡袖袍一甩,轉(zhuǎn)身離去,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蹤影。
“三哥?!币娔堑廊穗x去,古唯一低喊了聲,內(nèi)心既是震驚也是惶恐。
他震驚于,這近來強勢崛起的周拓居然被人給殺死了,惶恐則一半來自于有人敢殺了他。
要知道凌云宗門規(guī)允許同門相斗,再禁止相殘,違者就受到嚴(yán)厲的處罰,而另一半則來自于,那白胡道人所言,這周拓是昨夜入夜時分死的,算算時間豈不是自己看見對方從那山巖下出來后不久?
“難不成,之后來空地的存在,是殺死周拓的?”
思忖到此處,古唯一不禁打了個顫寒。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可真是死里逃生。
“古師弟,陸師弟,你看,這周拓死的好生奇怪?”
忽然,一旁的李三開口,將古唯一的思緒打斷,連忙望了過去,見對方正蹲在尸體旁。
“怎么奇怪了?”未等他開口,陸軒同樣蹲下身子,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