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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人生1994

第100章 羊城酒坊說天地

重啟人生1994 抽煙忘帶火 2175 2020-10-27 23:56:55

  濱江河水,穿濱海市而過。

  臨江南北,有許多酒坊,如“龍門海鮮坊”,“南洋酒坊”。

  酒坊,就是專門經(jīng)營酒實的船只,漂浮于江上。

  無論是遠道而來的游客,還是濱江本地的老土著,邀三五好友,穿著拖鞋短褲,輕松登船,就座船上,面對濱江浩蕩無垠的水波,就能把酒臨風(fēng),頗有范仲淹登岳陽樓的詩情畫意。

  “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fēng),其喜洋洋者矣!”

  這千余年前的詩句,瞬間讓老濱江人,穿越歷史的塵埃,想象著當(dāng)年的故事。

  在清代,濱江就有很多華麗的酒坊。

  最為著名的是紫洞艇。

  這是城西的紫洞一代,造出的一種平底的船只,卻建造得如同富家的廳堂,華麗璀璨,不僅有色彩絢爛的雕梁畫棟,還有文人墨客的水墨清圖,點綴其間。

  故紫洞艇又有畫舫的別稱。

  傳說,有一位書生,在紫洞艇里喝酒,直到深夜,喝得醉醺醺,徜徉于歌姬的鶯歌燕舞之中,好不快活。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因為夏天的濱江頗為炎熱,想要脫去外面的青衫,就在放下衣服的瞬間,手接觸到船壁上,一副清幽的山水圖,頓時,一股清涼,透過手指,傳遍身體。

  書生一個顫栗,站穩(wěn),這江上的船只里,怎么會有和冰一樣透涼的畫卷?

  他注視著這副畫卷,寥寥數(shù)筆,水墨渲染,似乎平平無奇。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書生將整個手掌,伸向畫卷。

  奇跡出現(xiàn)了,手掌居然深入了畫中,水墨蓋過了整只手!

  仿佛眼前不是一副畫,而是一片浮動的山水云霧。

  這山水云霧也果真動了起來,書生看得如癡如醉,又將另一只手伸入畫中。

  如山間清泉般的透涼,流過書生沒入畫中的兩只胳膊。

  書生著了魔一樣,往前一栽,整個人,連同衣服,都沒入畫中,在船上消失了。

  事后,書生的家人,以為他喝醉了,落水而亡,花重金,請了二十個水性好的漁夫,下江打撈了三天三夜,卻始終未見人影。

  從此以后,江上的數(shù)艘紫洞艇,沒到歌舞喧囂的深夜,只要艇上掛了水墨畫,仔細觀察,就能看到水墨的濃淡,隨著歌舞的節(jié)奏,有韻律地變幻著。

  歌舞正濃時,則水墨也仿佛在潑墨,歌舞漸漸散去時,則水墨變幻漸息。

  有人說,這是那位喝了酒的書生,在邊聽歌曲,邊作畫呢。

  清末民初,濱江西郊、東堤兩地江面,也是紫洞艇密布的好地方。

  夜幕降臨,月光的清輝,灑滿江面,依舊是歌弦不斷。

  到了日寇侵華的時期,紫洞艇漸微。

  抗戰(zhàn)勝利后,西郊、東堤開始有零零散散的幾只酒坊,但熱鬧已大不如前。

  知道九十年代初,西提江畔“海上樂園“出現(xiàn)了。

  這是一艘引入外資的,合作經(jīng)營的四層游輪,內(nèi)部裝飾講究,既有中國的古典建筑的韻味,又兼具西方宮廷的華麗,可謂中西合璧,獨具一格,在濱海掀起了一陣熱潮。

  步入游輪,這里不但有餐廳,還有酒吧,咖啡座,甚至九十年代很流行的歌舞廳,能容納數(shù)百嘉賓。

  每當(dāng)明月漏出她羞澀的眼角,這艘多多功能的豪華游輪,就會準(zhǔn)點駛出,慢悠悠地離開江岸。

  在曼妙的燈光下,乘客可一邊品嘗美食佳肴,一邊聆聽悠揚樂曲。

  興致來了,喝上一杯紅酒,邀請身邊的舞伴,跳一曲輕快的舞蹈,也是好不安逸。

  “這地方可真不錯,你還真是會選啊?!?p>  一男一女,輕輕碰了一下紅酒杯,這清脆的聲響,尤為動聽。

  這對男女,正是成宇和安蓉。

  他們坐在甲板靠船舷的露臺雅座,仰望那浩然明月一輪,而星空里,暗藏著迢迢河漢。

  不遠處,江岸的霓虹燈,倒影在江面上,流光溢彩,甚是絢爛。

  “呵呵,是不是很有情趣呢?”

  安蓉臉上烏青的傷痕,經(jīng)過幾天的用藥,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吊帶裙,脖子上是一條銀色的狗牙項鏈,化著典雅的淡妝,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而一雙點綴著亮片的高跟鞋,襯托出修長的小腿。

  安蓉整個人,在船上昏暗的燈光下,閃現(xiàn)著曖昧的光澤。

  成宇給兩個空酒杯倒上酒。

  “我來濱海一年多了,終日忙碌在事業(yè)上,不管是之前給王勝利打工,還是現(xiàn)在給自己打工,總之,這打工人的生活啊,就是累,也沒得時間的心思,尋覓這等場所享受。”

  “那可不行哦,”安蓉嬌嗔地笑道,“我給你說了那么多酒坊歷史,從清朝說道現(xiàn)在,就是要告訴你,濱海是一個極具文化魅力的城市,她的過去,讓人沉醉?!?p>  “她的未來呢?更讓人憧憬,對吧?”成宇接著話說。

  “哈哈哈,說的真棒,”安蓉對成宇舉起杯子,“不愧是當(dāng)老師的底子,說話真是好聽著呢。來,干杯吧。”

  成宇舉起杯子,透過紅酒,看到安蓉的模糊的身影,在杯中晃蕩著。

  他放下了杯子。

  安蓉早已一干而盡,看到成宇的酒還在,奇怪地問道:

  “我都干了,你沒喝嗎?”

  “安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說啊。”

  “你是不是喜歡我?”

  安蓉一愣,然后咯咯咯得笑起來,笑聲和銀鈴一樣,在成宇的耳朵邊廝磨。

  這一笑,越發(fā)顯得安蓉風(fēng)情萬種,風(fēng)韻十足。

  “你笑起來真好看,真的。”成宇又傻乎乎地補了一句。

  安蓉兩只胳膊肘,撐在花格子桌布上,注視著成宇的眼睛。

  “你覺得呢,我可是大你十歲啊,你應(yīng)該喊我姐了。姐姐怎么可以喜歡弟弟呢,是不是?!?p>  這幾句話,安蓉刻意用柔媚的語調(diào)說的,搞得成宇的心里仿佛有一只螞蟻在爬,想摳癢,卻摳不到。

  “好啊,那我以后,就喊你安蓉姐,怎么樣?”

  “工作中可不能這么喊,嚴肅點,尤其不要在王勝利面前,知道嗎?“

  安蓉的語氣突然變得正兒八經(jīng)了,讓成宇有些詫異。

  但是很快,安蓉又挑逗般地說道:“在工作之外嘛,隨你怎么喊,你就是喊我妹妹,我也不在乎……”

  成宇端起酒杯,紅色的透明液體,順著玻璃的弧度,緩緩流入嘴里。

  和安蓉在這酒坊里坐了一個小時了,本來是說要談投資入股的正事,但在這皎潔的月光下,和曖昧的燈光里,兩人似乎都不愿提及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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