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軍在結束第一次北伐之后,金國與偽齊無力在短時間內對南宋發(fā)動戰(zhàn)爭,于是宋廷終于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宋高宗開始著手解決自己地盤上的一些問題,首當其沖的則是由楊幺領導的洞庭湖農民起義,洞庭湖農民起義一直被高宗視為“心腹蓄毒”,由于起義軍人數眾一時難以剿滅所以宋廷對楊幺采取又拉又打的策略,一面派遣使者招安,一面派兵征繳,奈何洞庭湖地形極為復雜且洞庭湖義軍水戰(zhàn)裝備精良,宋廷每次出兵征剿都是鎩羽而歸。
偽齊皇帝劉豫看到楊幺領導的起義軍在趙構的地盤上興風作浪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當劉豫派遣使者企圖將楊幺拉攏到自己陣營時楊幺卻令他失望了。偽齊的使者在來到洞庭湖水寨后旋即就被楊幺下令斬首并沉入洞庭湖中。
但是好景不長,這位起義軍領袖在軍中取得絕對的領導權后后漸漸迷戀上窮奢極欲、驕奢淫逸的生活,性情也變得越來越暴虐。
據史料記載楊幺在公元1134年之后經常下令焚燒當地的廟宇與沒有加入起義軍百姓的宅院并且濫殺官吏、書生、僧道。
要不說絕對的權力很容易滋生腐敗問題呢。后來明朝末年農民起義軍領袖李自成以及清朝末年發(fā)動太平天國起義的領袖洪秀全都沒有逃脫這個奇怪的定律。
楊幺這種殘忍暴虐的行為給洞庭湖地區(qū)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當地百姓更是怨聲載道。
宋廷在獲得對外作戰(zhàn)喘息之機后加強了對洞庭湖義軍的征剿,為了能夠繼續(xù)在洞庭湖上稱王稱霸,楊幺最終向偽齊做出妥協,雙方約定與1136年秋一同起兵攻宋。
所以剿滅楊幺領導的洞庭湖義軍已然成為宋廷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題外話,近代戰(zhàn)爭史上蔣介石提出的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與宋高宗的戰(zhàn)爭策略恰恰是相反的,雖然國民政府最終獲得了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但代價是在戰(zhàn)爭初期富饒的東北三省國土全部淪于敵手,并且給了日本侵略者長達六年的戰(zhàn)爭準備時間。
但宋高宗先外后內的戰(zhàn)爭策略卻使南宋政權迅速在江南恢復元氣并成為了能在綜合國力方面與金國一較高下的政權。
雖說這兩場戰(zhàn)爭的客觀環(huán)境不盡相同,但是先平定內亂再對外作戰(zhàn)是否是正確的戰(zhàn)爭策略還是值得商榷的。
公元1135年二月在多次的洞庭湖剿匪行動失敗后,趙構決定再次啟用對金富平會戰(zhàn)中指揮失當而受貶謫的張浚為右宰相兼宋軍諸路兵馬都督,張浚隨即率領二十萬兵馬前往洞庭湖征剿楊幺。
岳飛則被任命為荊湖南、北、襄陽府路制置使全力配合張俊此次軍事行動。
事實上岳飛領導的岳家軍成為了此次剿匪的絕對主力。
楊幺聽說了宋廷發(fā)重兵對洞庭湖征剿的消息后決定視察以下自己麾下的洞庭水軍,話說洞庭湖義軍在公元1131年與宋軍的交戰(zhàn)中俘獲了一位名叫高宣的造船能手,楊幺對其好言撫慰并收為己用。
在高宣的督造下洞庭湖義軍有了一種新式戰(zhàn)船,這種戰(zhàn)船有兩三層樓那么高,可容納近千人。且這種大型戰(zhàn)船不用船帆為動力,而是通過在船艙之內加裝車輪以人力為驅動踏車擊水前進,類似于我們在公園中玩的那種腳踏船的原理。
戰(zhàn)船上則安裝長達二十多米的拍桿,拍桿頂端安裝巨石,靠近敵船后則用拍桿擊打敵船。這種新式戰(zhàn)船讓宋軍在歷次對洞庭湖的征剿中吃盡了苦頭。楊幺看著停泊在洞庭湖中的幾十艘大船在不禁嘴角泛起了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詭異微笑。
此時楊幺自信無論是宋朝派誰來征討自己,最后都會無功而返。
而此時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位義軍首領黃佐看著這位自稱為“大圣天王”的年輕人不禁嘆了一口氣。因為他覺得起義軍在楊幺的領導下已經背離了洞庭湖起義之初領袖鐘相主張的“等貴賤,均貧富”的起義宗旨。
如果楊幺真的聯結偽齊進攻南宋,那么自己也會背上叛國投敵的千古罵名。于是黃佐暗暗下定決心決定阻止楊幺將洞庭湖義軍帶向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