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斯繁說過會給他答案,但是是在回國后,而不是現(xiàn)在,只是突然因為看到他滿心期待的眼神,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格外的過分?
賀斯繁緊咬著嘴唇,沒有吭聲。
范斯野雙手撐在床上,將她包圍著,垂眸看著她,聲音低緩,“斯繁,想我了嗎?”
賀斯繁一愣,并未回答。
他們所在的病房,是這所醫(yī)院最好的,十分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在醫(yī)院里告白想想都覺得奇怪,可是范斯野他不想等了。
從前,他會說,無論多久,他都會等,哪怕是一輩子,也可以。
可是自從發(fā)生了這一次的意外,他才懂得,有些事是不能等的,他這一輩子,是非賀斯繁不可的,他從來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突然有一天意外再次來臨。
所以,他想了許久,在意外來臨之前,一定要將他的心意表達(dá)出來,同樣的,要讓她承認(rèn)自己的心意。
范斯野靜靜的開口,“你離開的那幾年,我一邊上課,一邊學(xué)習(xí)各種技能,我想著有一天當(dāng)我再一次站在你面前時,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可以承擔(dān)起一切,給你安穩(wěn)幸福的未來,可以成為你最為強大的后盾,可是,日子太辛苦了,我不知道你過得如何,有沒有和誰在一起,有沒有喜歡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這樣,日子才會好過一點?!?p> 說著,他苦笑起來,“有沒有喜歡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個世界上,我喜歡的只有你,斯繁,我該早些告訴你,如果你沒有闖入我的世界,我同樣會拉著你一起沉淪,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但我一定是最愛你的,不管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工作,是我唯一在意的人,雖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無法看到你再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p> “斯繁,”他抬起頭來,撐在床上的雙手用了極大的力氣,像是在隱忍什么,“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喜歡嗎?”
賀斯繁心里被刀割一般的疼痛,可內(nèi)心又格外的甜蜜。
她知道他應(yīng)該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果然,喜歡一個人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可她不明白,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喜歡的人是她,還是另有其人。
其實,她在意外發(fā)生時就告訴過自己,哪怕全世界都認(rèn)為她是一個壞女人,她都不會否認(rèn)對他的愛意。
喜歡他,沒有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賀斯繁咬著嘴唇,低著頭,聲音里有一絲沙啞,還有一絲顫抖,她不敢去看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斯野緩慢靠近她,一點一點,不斷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你……什么都不知道?”
賀斯繁一愣,喉嚨微動,“我……”
還未等她開口說什么,不過是片刻之間,范斯野緊緊擁著她,他發(fā)誓,真的真的不會松開她的手。
入夜的醫(yī)院更加安靜,仿佛沒有人煙的荒原,靜的連清淺的呼吸都能聽見。
窗戶沒有關(guān),有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吹動了窗簾,也吹皺一池春水。
賀斯繁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靠近自己。
滾燙的體溫,熟悉的氣息,不斷包裹著她,早就擾亂了她的呼吸和心跳。
現(xiàn)在,她沒想過逃避,況且逃避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
“斯繁,不要說我不想聽到的答案,”范斯野雙手緊緊擁著她,將她帶到面前,下巴格外她的肩膀上,“果然,我做的還是不夠嗎?”
“范斯野……”賀斯繁垂下眸子,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你告訴我,是哪樣?”范斯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從上面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你,我心里就想如果平安無事,我一定不會再隱藏自己的心事,”賀斯繁鼓起勇氣,說,“范斯野,我喜歡你……”
“斯繁,我知道,我都知道,”范斯野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溫柔的仿佛都可以滴出水來,“我只是想讓你親口承認(rèn)。”
賀斯繁一愣,隨后咬著嘴唇。
范斯野一手摟著她,一手向上移,撫上她的后頸,“既然我們彼此喜歡,那我們是不是該……”
“該……怎么?”
范斯野唇緩慢靠近她,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有多久?等這一天有多久了?你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xiàn),我看到了你,所以唱了那首歌?!?p>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體溫也在不斷升高,“你欠我很多,該怎么還?”
賀斯繁緩緩閉上眼睛,心跳不斷加速,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范斯野揉了揉她的后頸,修長的五指伸進(jìn)她的長發(fā)里,輕輕托住她的后腦勺,炙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耳邊,“想好了要怎么還么?”
賀斯繁聲音微顫,“我……你想讓我怎么還?”
范斯野腦中轟然一炸,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克制自己那想要噴涌而出的情緒,低沉沙啞的說了一句,“那現(xiàn)在……我先收一點利息,可以嗎?”
只是,他并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就已經(jīng)堵住她的紅唇,將所有的愛意和執(zhí)著釋放在這樣的親密接觸里。
賀斯繁眼睛緊緊閉著,其他的感官卻仿佛一瞬間全然蘇醒一般,讓她不得不去想,去感受,身體的體溫不斷上升,讓她完全沉淪與和他親密無間的觸碰。
她伸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如果不是坐在床上,她想自己可能會癱軟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范斯野壓根就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一點一點想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里。
到底是體諒她還受著傷,緊緊只是親吻,沒有深入掠奪,但也足以讓賀斯繁難以抵擋,只能靠在他身上。
即便范斯野演戲無數(shù),但畢竟為了喜歡的人,不會存在特別親密的鏡頭,也只有在他的斯繁面前,才會像是變了個人。
食色性也!
這四個字在這種時候才完美體現(xiàn)在他身上,一旦有些發(fā)泄口,欲望就像是無底深淵,迫切的想要索取更多,想將她徹底揉進(jìn)骨血之中,彼此成為一體。
賀斯繁一再退縮,此時的范斯野壓根就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范斯野心跳劇烈,總覺得隨時都有可能窒息,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她,一再攻城略地。
賀斯繁只能半倚在他身上,身后是病床的靠背。
病房的敲門聲響了好一會兒,一直無人回應(yīng),停了一會兒,再次響了起來,重復(fù)了好幾次,逐漸傳到賀斯繁耳里。
讓她猛的回過神來,心跳得厲害。
她重重喘息著,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莫名柔情的范斯野,這般近的打量,才讓她明白,喜歡的人就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