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身上的香水中，不是一般女學生用的那種清新淡雅的味道，而是濃烈的香味，可以促使人分泌多巴胺，讓人有眼前迷亂的感覺。
雖然味道很淡，不像是今天噴涂的，那么有可能是家里染上的味道了。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一個正常女學生應(yīng)該有的香水味，那么她應(yīng)該不是個正常的女學生，又或許她家里并不是個正規(guī)的家庭。
墨清澈忙屏住呼吸，并不是這香味有毒，而是……他單純的討厭香水，覺得這并不是人身上自然的味道。
看著眼前正在抽泣的女子，墨清澈腦殼又疼了起來，他最不熟悉哄女生了，就算有兩年的經(jīng)歷，他依然不太懂。
墨清澈揉揉腦袋，回憶著墨清柔所教的方法：若是性格柔弱的女生哭了，需要了解性格柔弱的女生所經(jīng)歷的事情，才能對癥下藥。
得吧，連人家都不熟悉，更何況經(jīng)歷呢，這個辦法只能作廢了。
看來只能用傳說中的萬金油了。
墨清澈沒有理會她，自己找來了個避風的好位置，靜靜地坐下，腦海里放空思想，什么都不想。
墨清澈不記得這個方法怎么來的了，好像是他小時候看到某些勵志短文學到的。這個方法用于什么墨清澈已經(jīng)忘記了，不過還是大概知道用于有人哭泣的。其實，這個方法廣泛使用于兒童的教育與獨立，嗯。
不得不說，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過在時間的推移下，女子終于止住了眼淚，看向還在一旁發(fā)呆的墨清澈，暗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墨清澈知道了她的心思，肯定會表情木然地回應(yīng)道：“那是誰救你上來的？”
可惜，發(fā)呆的墨清澈才剛剛知道她不哭了，沒有觀察到她臉上的表情。
墨清澈回過神來，說：“世界這么美好，喜歡你的人這么多，為什么要自殺？”
女子挺好，嘆了一口氣，道：“我的世界一點都不美好，就在昨天……我的奶奶……死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這個世界哪里還有人喜歡我，不過都是一些變態(tài)而已?！?p> 前面還在哽咽的女子在說到后面的時候，語氣已經(jīng)麻木了，仿佛看透了世間的疾苦。
最后一句話，墨清澈已經(jīng)知道了女子是干什么的了。
“能跟我說一下你的故事嗎？也許我可以幫你。”墨清澈小心翼翼地問，正是猜到了她的職業(yè)，才知道這個職業(yè)是有多么的敏感，對于人又有多么的不屑。
“我不想說，我現(xiàn)在只想去死，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留戀的了。”女子還是想要去死，她之所以在這里，不過是覺得有墨清澈在這里，她自殺不了。
“你小時候你奶奶是怎么希望你的？”墨清澈從剛?cè)ナ赖挠H人里入手，或許很不道德，不過這有這樣子才能撬開女子的嘴巴，也才能知道她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
女子身軀一陣，抬起頭看向天花板，陷入了她以往的回憶。
記得在她小學的時候，她奶奶一直以她為驕傲，她也在刻苦的學習，希望以后有朝一日可以帶奶奶走出這間破舊的瓦房。
每次她學習到深夜的時候，她奶奶總會心疼地說道：“小月乖，該上床睡覺了，以后不要老是這么刻苦，以后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這句話，好像被自己藏在心里了，好像就是自己變成這副樣子的時候吧。
剛止住的眼淚又順著臉頰劃過，滴落在了舊瓷磚上，又濺起細小的淚滴，四處散去。
一回兒后，她終于開口：“她……希望我……過得開心，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開心不了了?！边煅实恼Z氣傳進墨清澈的耳朵。
“相信我，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奶奶實現(xiàn)愿望?！?p> “不可能，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還這么……這么骯臟，她可能已經(jīng)不想……認我了吧?！?p> “你也不過是被逼無奈，我想你奶奶一定會理解你的。說出你的故事吧，這樣，還有一個人陪你站在一起過?！?p> 不知道是墨清澈的語言感化了女子還是什么的，雖然不太像是墨清澈能干到的，不過女子還是說出了她的經(jīng)歷。
她叫李文月，生活在一個偏遠的農(nóng)村家庭。家里，母親因難產(chǎn)離世，父親因打完工夜里回家時被車撞，當場離世，當?shù)貐^(qū)沒有攝像頭，肇事司機未能尋獲。
于是乎，家里只剩下了年邁的奶奶了。
她深知奶奶賺錢不容易，于是在小學的時候讀書十分刻苦，不過天賦和方法的原因，她的成績始終提不上來。
奶奶一只安慰她，說只要以后開心就好，學習不用那么好的。
家里，總是咸菜饅頭，她不嫌苦，也不喊苦。不過奶奶還是找辦法讓她吃上肉，像是去河里抓魚什么的。
有一次冬天，她和同學一起回家，因為路不同，所以繞了一點路。結(jié)果在小河的附近看到了在自己開鑿出冰洞中，高高挽起褲腿和衣袖，在河里抓魚。
她不敢出聲，就躲在樹的背后默默看著，就連流在臉上的眼淚花成了冰珠子也不知覺。
奶奶的手凍得通紅，往日黝黑的皮膚都掩蓋不住。
不過在終于抓到魚的一刻，她卻笑得很開心。
趁著奶奶擦干身子的時間，她快速跑回了家里，不想讓自己的奶奶看出來。她知道，奶奶一定不會讓她知道的。
在那晚上吃魚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魚的味道，她一直憋著眼淚，不讓其流下來。
后來上了大學，她必須離開村子，去到外面的縣城去讀書，她舍不得奶奶。
她還是去了縣城里，穿著奶奶親手縫制的鞋子，沒有嫌棄過時，因為這是她奶奶給她縫制的。
沒想到才剛?cè)ヒ粋€星期，老師就跟她說她奶奶已經(jīng)住院了，得了癌癥。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明明在家的時候，奶奶看上去這么好，怎么可能會得癌癥。
她聽到消息后踉蹌后退，根本不想也不敢接受這個消息，這可是她最后一個親人了。
最后為了醫(yī)療費，她輟學出去打工了，沒有告訴自己的奶奶，并和老師講道理讓他幫忙隱藏。
她只能去大城市找找機會，也許那里有人愿意雇用自己。
她帶著奶奶給自己的生活費去了大城市，結(jié)果看到一家酒店正在招工。
她壯著膽子去應(yīng)聘，結(jié)果竟然進入了一個不正當?shù)穆殬I(yè)。她本來是拒絕的，不過經(jīng)理看上了她，覺得她經(jīng)過包裝一定可以勝任這個位置，并許以高額金錢。
就這樣子，她誤打誤撞成為了一名風塵女子。
在之后的入職訓練中，她充分知道了這個職業(yè)的露骨程度，不過也親自見到了這個行業(yè)的錢的快速。
她需要錢，需要很多錢，只有這樣子才能付得起醫(yī)療費，所以一切都忍了，并迅速融入這個行當中。
因為她的面容清純，聲音柔弱，容易激起男性的欺凌感，所以她被訓練的是以特殊的方式滿足顧客的需求，這也是的錢最快的一條途徑。
沒有猶豫，沒有后悔，她從中學會了化妝、噴香水、發(fā)聲技巧以及其它的。
正式上崗后，她所得的錢也越來越多，可以時不時寄去給醫(yī)院，希望醫(yī)院不要放棄，同時騙自己奶奶說這是社會捐獻的。
每個月，她還會去醫(yī)院看看奶奶，不過沒有進去看過，因為自己已經(jīng)不是奶奶所期望的樣子了，怕她會失望，更怕她會放棄治療。
每個月，她都打電話叫以前的班主任打電話給奶奶撒謊說自己在學校很好。
每次在門口看到自己奶奶通電話后幸福的笑容，自己就滿足了，不過更加覺得自己是個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