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墨清塵帶人往南邊走的原因,所以芙瑞達(dá)只能是帶著墨清澈往北方走了。
至于東方以及西方,這兩個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她現(xiàn)在可是逃的一邊啊,如果往東邊以及西邊走的話,那么她大概率還要在草原上許久。
草原可是最容易看到人的一種環(huán)境啊,她作為被追的一方,怎么能夠自由自在地在這里留這么久呢。
所以芙瑞達(dá)帶著墨清澈往北方走,不過還是偏離了一點方向的,不是從原地開始直接往北方走,而是北偏東。
很幸運的是,芙瑞達(dá)在走了不久之后竟然是找到了一座大山,上邊還是長著一些樹木,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的話,翻過了這座大山之后,那么對面將會是一處全新的地貌。
靠近了大山之后,芙瑞達(dá)很容易地就在大山上面找到了一個洞穴,天然的,沒有任何痕跡的那種。
此時,天已經(jīng)快要沒有了光亮了,太陽已經(jīng)是下去了一大半,再過去十幾分鐘的時間,太陽就完全落下去了。
芙瑞達(dá)倒是不急于進洞,而是就著洞穴外邊的一個巖石開始坐下,然后看向了一直默默跟在自己后面的墨清澈。
墨清澈此時早已經(jīng)是重傷了,卻還是跟在芙瑞達(dá)的后面慢慢跑著,如果福瑞達(dá)提速,那么他也會提速,不會落下絲毫,更不會逾越絲毫。
然而,早在墨清澈不知道的時候,芙瑞達(dá)早就將身體素質(zhì)給提升了,現(xiàn)在她的身體素質(zhì)也是不弱于三星的實力了。
雖然三星的實力確實是很弱,至少相對于墨清澈來說是這樣子的,不過架不住墨清澈已經(jīng)重傷了。
跟在墨清澈背后的,早就沒有了血跡,那些手臂上爆裂的傷勢已經(jīng)被他強大的自我修復(fù)功能給止住了血,手臂上的血也是在跑的時候干涸了,不再流下。
芙瑞達(dá)滿意的看著現(xiàn)在墨清澈的樣子,不過手上可是一點都不滿意的,那顆靈魂種子一點一點膨脹,讓墨清澈痛苦不已,可是他卻是不敢有任何叫喊。
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一點一點地將墨清澈的額頭浸濕,手臂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竟然又有了一點艷紅的樣子。
芙瑞達(dá)道:“嘖,想著背叛我,挺能的啊你,從來都只有我背叛別人的份,卻沒有別人背叛我的份?!?p> 墨清澈還是不說話,他的一只手緊握著槍,另一只手緊握著拳頭,這是因為承受痛苦的表現(xiàn)。
芙瑞達(dá)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是停止了這種行為,然后問道:“怎么樣,以后還敢不敢了?”
“不敢。”墨清澈的聲音很沙啞,也很冷冰。
芙瑞達(dá)翹起了二郎腿:“那就再給你個機會吧?!?p> 墨清澈低頭還是沒有說話,他早就沒有了說話的欲望了。
“聽說過九刀十八洞嗎?這個是我從這個小女孩腦海中所看到的一個故事?!?p> “聽說過?!?p> “那就好辦了,都不需要我為你講解了。故事里,有個人為了他人完成了九刀十八洞,你就為了你自己也來一個九刀十八洞吧,嗯……忘了沒有刀了,那就九槍十八洞吧?!?p> 芙瑞達(dá)的聲音看似漫不經(jīng)心,毫不在意,可是墨清澈知道這個所謂的九槍十八洞可沒有這么仁慈。
如果是用刀的話,墨清澈對于墨清澈是沒有多大的影響的,因為刀的刃最寬也不過那點寬度,九刀可是很容易就可以的,而槍就不一樣了,槍尖可是會有凸起來的部分的。
芙瑞達(dá)也不是不知道墨清澈沒有刀,她以前也是看見過墨清澈從銀月玄流的尾端拔出刀的,她不過是故意的。
墨清澈并沒有爭辯什么,早在知道了他永遠(yuǎn)都不能夠提前救回她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不想爭辯,也懶得爭辯什么。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寄予希望的,不過是這個星球上的所有動物都死完的時候,她能夠信守承諾。
聽到了芙瑞達(dá)所說的話之后,墨清澈默默舉起了自己已經(jīng)染紅了的槍,然后把手挪到了槍頭的位置。
他現(xiàn)在需要計算的是,從哪里刺入、刺幾槍才不會死亡,才能夠活著繼續(xù)保護她。
第一槍,墨清澈刺入的是腹部左邊的位置,槍是豎著刺進去的,然后從背后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尖,那個是槍尖。
是的,這個就是九槍十八洞,往身體里面刺入九槍,然后身體留下的是十八個洞,很冷酷。
第一槍刺入,腹部順著傷口的位置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帶走了墨清澈所有的怯懦。
如果不是當(dāng)初的時候他膽小不敢告白的話,那么他老早就會陪在了她的身邊,她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墨清澈把槍抽了出來,然后往右邊平移了一下,刺入了第二槍,同樣是滲出了許多的血液。
如果說第一槍是舍棄怯懦的話,那么第二槍就是舍棄不決,與怯懦完全一致,無法下定決是否告白。
第三槍再次平移,這一次墨清澈舍棄的是自由。
這個星球他不知道有多大,總之他需要舍棄自己的自由陪在芙瑞達(dá)的身邊許久,可能是五六年,甚至可能是十年。
第四槍再次平移,這一次墨清澈斷掉的雜念。
今后保護著芙瑞達(dá)的這些日子,他都不會再想著怎么提前讓白小玄恢復(fù)了,因為他怕,怕又失敗了。
失敗不可怕,至少對于他來說,這次的失敗不過是讓他疼一些而已,也就疼一些而已。
可是如果后面的失敗的代價不是他,而是白小玄的身體呢?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連續(xù)刺入了四槍的腹部之后,墨清澈的腹部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了再刺下去的位置了,如果非要此下去的話,那么就會有其中一個洞重合在一起,就達(dá)不到九槍十八洞的要求了。
第五槍,墨清澈選擇了自己的右肺下邊。
槍,從肋骨的中間進去了,不過因為有綠色晶體的突出,所以盡管槍刃是橫著進去的,不過依然是折斷了肋骨。
這一槍,墨清澈斷掉的是情誼,與墨清塵他們的情誼。
以后不論是他與誰對戰(zhàn),但凡能夠有擊殺的機會的話,那么他將不會留情。
第六槍,墨清澈往上移動,直接刺了進去,肋骨再一次斷裂,發(fā)出了咔嚓的聲音,在昏暗中極其明顯。
這一槍,墨清澈斷掉的是希望。
從今以后,他對于提前恢復(fù)白小玄不再報任何希望,哪怕是有人跟他說能夠這般做,只要是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他都不會去做。
可是,這個世間又那里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哪怕成功率再高,就像是墨清塵計劃了許久的,依然被芙瑞達(dá)找出破綻。
第七槍,墨清澈再次往上移動,刺入,傳來了好幾聲的骨折聲,因為越上邊的骨頭越密集,槍刃的高度早就超過了一定的界限了,都可以一次性折三根了。
這一槍,墨清澈決定,不論前方是什么動物,哪怕是人類,他也不會有任何遲疑。他選擇墮入無情。
七槍下去,墨清澈本來就已經(jīng)失血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的,雙腿忍不住發(fā)顫發(fā)軟,這個是因為血液有些不足了。
咬著早就沒有了血色的嘴唇,墨清澈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槍,然后開始了下一槍的位置。
他的額頭上的汗就沒有消失過,還順著臉龐流淌到了傷口上邊,進一步刺激傷口的疼痛。
剩下兩槍的位置,墨清澈選擇了左胸,因為那里有心臟。呵,對的,就是有心臟,估計應(yīng)該會比較疼吧。
墨清澈不怕疼,正相反,他更需要疼痛來刺激自己,讓自己以后別老瞎想著,不然可能又要重蹈覆轍。
第八槍刺入,是在左胸的上邊,再次斷裂了好幾根肋骨。
這一槍,他選擇墮入殺伐之中。
上次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吧,那只大鳥的出現(xiàn),他就差點瘋狂了。他要妄圖傷害白小玄身體的動物全部都死。
第九槍,墨清澈繼續(xù)刺入,位置便是在心臟上方一點,稍有不慎就會刺入心臟的位置。
這一槍,他選擇了墮入黑暗。
只要能夠提高獵殺效率的方法,他都可以使用,不管這種方法是否仁義,是否道德,他早已經(jīng)不相信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