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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洗禪衣未有塵

第26章 堂舅舅

欲洗禪衣未有塵 不朽的你 3022 2020-09-08 07:45:36

  不知是否這首詩詞過于傷感,念完后她的眼角莫名有了些許濕潤。

  她沒有再去看上席坐著的任何人,只拱手行禮后,兀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眾人都還沉浸在這首傷春悲秋的詩詞里,甚至有些心思細膩的千金小姐,也拿出帕子偷偷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只有中間依然還在站著的李祈恩,面無血色的瞪著已經(jīng)坐回座位的言禪衣。

  言禪衣自是感受到了這仇恨的目光,卻無暇理會,只靜靜的將桌案上的桃花糕,當成了那莫名其妙生自己氣的未有塵,一口一塊的將滿滿一疊桃花糕消滅了個干凈。

  身旁眾人有的贊賞,有的崇拜,有的質(zhì)疑,還有的人拿起紙筆就將剛剛言禪衣所作詩詞全都謄抄了下來。

  未有塵靜靜的聽完這首詩,莫名便覺得這首詩定是言禪衣為自己寫的。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這不就是自上次她從國子監(jiān)消失后,他的內(nèi)心寫照嗎?這一定也是她的吧。

  猶恐相逢是夢中,這亦是他昨日在見到她時的心中所想。

  原來她也是這般想的,想到這,未有塵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本來他今日是很不高興的,從他聽到八公主說她們是一家人開始,他就在不開心了。

  看著成日圍著自己打轉(zhuǎn)的顧凌霄和顧懷羽,在見到言禪衣之后,兩雙眼睛就膠著在她的身上,他就更不開心。

  那一疊寫著大家詩作的宣紙,本來言禪衣的在最上面,蘇若水只看了一眼就不動聲色的將那一張塞進了靠后的位置。

  甚至又拿出他的玉牌做嘉獎,未有塵也盡收眼底,所以他已經(jīng)不開心到要爆炸了。

  可是一切的不開心,在看到言禪衣眸中帶淚的念完那首詩之后,就全都不見了。

  她曾有過一段,只有他能看見的時光,這一點是無人能比的。

  所以他對她而言,一定是很特別的存在吧?

  “主子,”未有塵身旁的侍從,彎下腰來附在未有塵的耳邊,小聲的打斷了未有塵已經(jīng)飄遠的思緒。

  未有塵聽著身旁偽裝成侍從的暗衛(wèi)稟告的話,瞬間周身的空氣都變得冰冷無比。

  他這才看了一眼原本言禪衣的座位,此時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一個光光的盤子。

  他回頭悄聲對著暗衛(wèi)說了些什么,暗衛(wèi)便領命退了下去。

  未有塵臉色鐵青的從小桌前站起了身,看著花園中三三兩兩的人群,卻沒有言禪衣的身影,便有些焦躁的往花園深處走去。

  其實言禪衣在吃完桌案上的桃花糕后,就有些恨恨的瞪著正在上席發(fā)著呆的未有塵。

  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上前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才有些負氣的站起了身,往花園深處逛去。

  身旁的眾人雖是打著學術(shù)交流的名號來的,但任誰都知道,這桃花宴其實就是相親宴。

  所以在夫子點評完后,大家便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畢竟誰也沒有興趣在自己的夫子面前和異性交流感情。

  除了個別的夫子的真愛粉,還留在花園中心,借著請教學術(shù)之類的理由,纏住了蘇若水。

  蘇若水平日雖然冷若冰霜,但當有學子來找他請教問題,他還是會耐心解惑的。

  他自是知道很多女學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也還是沒有去拒絕這些學子,他總覺得自己為人師表,不該有偏頗。

  每個想請教的學子,在他眼中都是一樣,平等的。

  只是今日他莫名的生出些不耐來,他很想去和他的堂外甥女聊一聊,哪怕只是聊一聊剛剛那首詩。

  特別是在看到她一臉郁結(jié)的起身離席,他就更想去找她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想她能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nèi)就好。

  但是今日的女學子特別多,團團將他包圍在了自己的小桌案前。他雖心生不耐,面上卻也不顯端倪,他會克制,他是個成年人,他自然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等到那些女學子終于再也摳不出問題來而散開來,他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只是言禪衣此時早已經(jīng)離開了沈府,他再想找到她已經(jīng)是無跡可尋了。

  ………………………………

  “哥哥,那蘇夫子真的是我們的堂舅舅嗎?”言禪衣在花園里遇見了正和沈善睞還有八公主扎堆賞花的哥哥,趕緊上前去抱怨道,“我看他年紀不大啊,要說是堂哥我還信,堂舅舅也太不像了吧?!?p>  “嗯,”言幽鴻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詩會結(jié)束他就只顧著去找自己未來媳婦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在旁邊這件事。

  突然覺得自己心好大啊,不過以前有這般的宴席,他都是獨自一人來的,突然妹妹能出席了,他還有些沒適應過來。

  默默內(nèi)疚著的言幽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不過堂的挺遠的,我們的太太姥爺,是他的太爺爺。”

  “……”言禪衣表示聽不懂這是什么親戚,但這和八竿子打不著又有什么差別?言禪衣無力吐槽,只好擺擺手道,“行吧,哥你好好陪嫂子吧,我和風華去隨便走走?!?p>  言禪衣漫無目的的走著,想起剛剛蘇若水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是熟悉,反而滿是疑惑的探究。

  大概他也是在疑惑自己這個傳言中癡傻的堂外甥女,為何不如傳聞中癡傻吧?

  她依然無法判斷這個蘇若水,是不是她以為的蘇若水。不過據(jù)她觀察,即使是,他也肯定是不記得上一世的。

  所以她也悄悄松了口氣,她其實一直在內(nèi)心掙扎著,如果他就是上一世的蘇若水,那么她是要回以感情,還是繼續(xù)讓他求而不得呢?

  但其實,這又是她能掌控的嗎?

  若是真要回以感情,她根本就不確定她能夠做的到。

  上輩子自己臨死前,明明有心想安慰他的,卻連遺言都編不出口。

  他并沒有哪里不好,相反他很出色很完美。

  只是她看著他的時候,有驚艷,有崇拜,有虧欠,有心虛,有感恩,什么都有,卻唯獨沒有心動。

  但繼續(xù)讓他求而不得,她又于心不忍。

  特別是當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拖欠了他三世的情后,她總有種自己好像對不起他的錯覺。

  所以看著他依舊宛如謫仙卻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樣子,她無疑是松了口氣的。

  她只想著,以后避開些少碰面就好了,只要不讓他喜歡上自己,那自己就不算又負他一世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命運不是說避就能避開的。

  何況他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以自己的魂魄為代價,換取與她的三世相遇。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沒想起來罷了,該來的總會來,沒有人逃得掉。

  言禪衣走著神,腳下步子卻沒停。

  漫無目的的走著,還好有風華在身后跟著,不然怕是又要迷路在這碩大的花園里。

  恍惚間言禪衣似乎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言小姐?!?p>  言禪衣一開始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誰,待她反應過來回頭望去時,身后除了風華,便只有一簇微微顫抖著的花叢。

  “風華你剛剛有沒有聽見有人叫我?”言禪衣有些茫然的看向風華,也并不確定自己剛剛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啊?!憋L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她也順著言禪衣的視線,看見了那還沒有恢復平靜的花叢,又道,“不過剛剛倒是經(jīng)過一只小白貓,很是可愛,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抓來給你玩玩?”

  言禪衣聽著這句抓來給你玩玩,看著風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又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貓咪最是靈活,你就是會飛也未必就能抓的住,還是算了吧。”

  這時言禪衣猛然才想起來原本今日打算去人牙子那里買幾個丫鬟小廝的,看著天色還不算晚,這桃花宴她也不想待了,干脆就帶著風華先溜為敬吧。

  只是走之前自然還是要先去和娘親哥哥說一聲才行,所以言禪衣便抬步往回走去,想先去剛剛遇見哥哥的地方跟哥哥說一聲。

  “風華,你還記得剛剛在哪里遇到我哥的嘛?”言禪衣想起自己是個路癡這件事,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回頭看向風華,卻發(fā)現(xiàn)風華正對著那團顫抖的花叢張望著,又有些好笑的說道,“我也挺喜歡小貓的,既然你也喜歡,不若一會時間早的話,我們便一齊再去寵物市場看看吧?!?p>  “好啊,奴婢記得世子在哪!”風華莫名的拔高了音量,嚇了言禪衣一跳,還不等言禪衣說什么,風華已經(jīng)走到了言禪衣的前邊,一邊快步走著一邊道,“小姐,奴婢帶你去找世子!走吧!”

  言禪衣只覺得風華有些怪怪的,但卻又說不出是哪里怪。眼見著風華就要拐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她也不再多想,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身后的花叢又淅淅索索的顫抖了幾下,一個高大的紫色身影將一個衣著華麗卻被一團破布塞住嘴的少女扛在自己的肩上,飛身離去。

  花叢間便只剩下一個紅木的托盤,上面還有一只茶壺和兩只精美但卻已經(jīng)破碎的茶盞。

  言禪衣很快便從哥哥口中得知娘親早就已經(jīng)商定完一切事宜,先回了王府。

不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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