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的黑影不僅將一名黑袍人給一口咬成了兩截,還把處在綠色煙霧庇護中的其他七人三寵給打飛了出去。
頓時,黑袍人的驚呼聲和恐狼的哀嚎聲響徹整片山林。
接著,就聽見“咚咚”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驚呼和哀嚎頓時戛然而止。
一時間,原本還是與蛇群勢均力敵的局面,遭此驚變之后,已經(jīng)不復存在。
人和御寵寵倒了一地,兩截殘軀落在不遠處,地上灑滿了鮮血。
宛若人間地獄一般!
與此同時,失去了山地巨蜥的控制。
作為阻擋蛇群進攻的“庇護所”——綠色煙霧,也迅速在空氣中消散。
這一切聽起來似乎過了很久,但所用的時間卻是非常短。
幾乎就是在張少陽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副局面了。
直到現(xiàn)在,塵埃落地后,張少陽才愕然地把嘴巴給合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先是偷偷看了看不遠處倒在地上毫無動靜的郝駿。
旋即又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破土而出的黑影身上。
只一眼,張少陽就驚呆了,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襲面而來。
只覺得無法呼吸!
入目之處就是被閃耀著金屬光澤的灰褐色鱗甲包裹著的腰身。
鱗甲雖然不厚,但瞧這質感,就知道防御力一定不弱。
它足有水桶粗的腰身大半部分都是盤在地上的。
僅直立而起的上身就有七八米高。
若是完全伸展開來,恐怕會有近二十米長。
和它的腰身不一樣,它的腦袋略顯扁平,差不多有水缸大小。
其上的鱗甲也與身上的不太一樣,竟然是直立生長,或正或逆。
讓整個腦袋顯得凹凸不平,就像是癩蛤蟆的皮膚一樣。
特別是在那兩顆成年人拳頭大小的豎瞳的眼瞼上方,鱗甲已經(jīng)聚合到一起,形成了兩根仿佛是犄角一樣的東西。
配合著它露著森然冷光的幽綠色豎瞳,讓人不禁望之膽寒。
而在它的大嘴邊上,還掛著一塊黑色布料。
或許就是那名被一分唯二的黑袍人的衣料。
殘留在蛇嘴上的鮮血正順著衣料滴滴落下,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當完全看清楚黑影的長相之后,張少陽的大腦里不禁浮現(xiàn)出四個字。
巨噬森蚺!
就見他額頭上頓時冒出豆大的汗珠,卻不敢擦拭。
其實在帶郝駿來這巨巖山之前,他就已經(jīng)聽說過這里所存在的御寵絕大多數(shù)都是戰(zhàn)兵級的。
僅有少量仆從級的御寵。
至于統(tǒng)領級的御寵,雖說也有,但不過雙手之數(shù)。
并且統(tǒng)領級的御寵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巨巖山深處。
為了以防萬一,張少陽還是特地去打聽了一下,到底有哪些統(tǒng)領級御寵。
生怕自己一時大意,一頭撞了上去還不自知。
而在他得知的統(tǒng)領級御寵當中,巨噬森蚺就排在第一位。
這種御寵從一開始被發(fā)現(xiàn)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巨巖山外圍的例子。
可如今,這已經(jīng)是就快要離開巨巖山了,怎么還會遇上它?
“簡直太反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驚恐之余,張少陽不禁生出了這樣的疑惑。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嘶嘶聲聲響起。
隨之,一股濃烈的腥臭氣味隨風飄了過來。
張少陽喉頭滾動,胃里不斷翻滾。
正準備一吐了之的時候,可又想到了眼前的巨噬森蚺,生怕引起它攻擊。
張少陽只得強行把這種作嘔的感覺壓了下去。
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巨噬森蚺正用它那雙陰冷的豎瞳看著他。
嘴里還不停吞吐著蛇性,那些腥臭氣味正是隨著蛇杏飄散出來的。
張少陽不禁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將那種感覺壓得很深一點。
大腦飛速轉動起來,思考著破局之法。
雖說目前他還有藍紋毒蜂和雪女這兩張底牌沒有露出來。
但就算加上它們兩個,恐怕對于眼前這只統(tǒng)領級的巨噬森蚺來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除了它們之外,還有誰能與巨噬森蚺戰(zhàn)斗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張少陽猛然將視線投了過去。
卻發(fā)現(xiàn)竟是一名黑袍人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正掙扎著坐起身來。
當他看清面前的這只龐然大物之后,他當場就僵在那里。
可就在張少陽以為他被嚇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叫聲響起。
“??!”
瞳孔驟縮,張少陽定睛一看。
卻是那黑袍人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他無意識地揮動雙手,仿佛是在阻攔和抗拒巨噬森蚺。
“不好!”
張少陽心尖猛地顫抖了一下。
這叫聲絕對能將現(xiàn)在這虛假的和平共處給打破。
果然,聽到尖叫聲的巨噬森蚺快速動了起來。
蛇杏吞吐的更加頻繁。
就見它把蛇頭轉了過去,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找準了目標,冷冷盯著正在持續(xù)尖叫的黑袍人。
張開蛇吻,露出尖銳的牙齒。
身體猛然竄出,狠狠地咬了過去。
見到巨噬森蚺暫時忽略了自己,張少陽長長舒了口氣。
當即心念一動,動了起來。
面對這血盆大口,那黑袍人根本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只一瞬間就被吞了進去,骨骼破碎的咔擦聲驟然響起。
同時,尖叫變成慘叫,只持續(xù)了一兩秒便戛然而止。
趁著這個機會,張少陽已經(jīng)跑到了郝駿的身旁。
使勁地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不知黑袍人是下手太狠,還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無論張少陽怎么搖動,郝駿也沒有醒過來。
見此,張少陽暗罵一聲。
“該死!”
又把目光投向了巨噬森蚺,只是手上仍沒有停下。
這個時候,巨噬森蚺已經(jīng)把黑袍人完全吞進肚中。
再次直立起身體,望了過去。
與巨噬森蚺對視了一下,張少陽直感覺一股涼颼颼的感覺悄然襲上了背脊。
莫名打了一個寒顫,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
情況再一次變得危急起來。
張少陽腦中不停思索著,如果巨噬森蚺像剛才吞掉黑袍人一樣朝他殺來,他該怎么辦。
是硬剛還是躲閃?
硬剛的話用什么去剛,無論是丁丁還是雪女,亦或者是藍紋毒蜂,都不夠它一口吞的。
可要是躲閃的話,又能躲到哪里去。
被群蛇包圍,空間只有這么一丁點大,就算能躲過一次兩次,難道還能一直躲下去?
唯今除非有意外情況發(fā)生,不然決計不可能在蛇口下逃生。
但意外情況之所以有“意外”兩個字,就表明了它的不可控性,哪里會是這么容易發(fā)生的。
想到這里,張少陽眼神暗淡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