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是夢巫的手段?”
“不錯,此黑影名夢魘,乃夢巫分裂靈識蘊養(yǎng)而成,不僅能殺人于夢境之中,還能吸取他人靈識以養(yǎng)自身之靈。”百里公覆微微頷首道。
如法炮制,師徒兩人合力將剩余三名親衛(wèi)身上的夢魘滅殺。
在離鎮(zhèn)子不遠(yuǎn)的一片樹林之中,一個黑衣人猛然吐了一口鮮血,帽子遮面,看不清此人表情。
“想不到這一行人中竟然還藏有高人,有意思,有意思!”
“好了,你們幾人先出去吧?!卑倮锕矊χ鴰酌H衛(wèi)說道。
“諾!”幾人向百里公覆、王振兩人拱手說道。
待得幾人離開,并將門帶上,百里公覆細(xì)細(xì)的大量著王振。
“十三,你剛才所用乃神識之力?你怎會道家法門?”
“老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書院之中練習(xí)望氣術(shù)的時候,意外練成神識?!?p> “嗯,不錯,觀你所用,似道似儒,似乎還有一絲皇家真龍之氣?!?p> “真龍之氣?那是什么?”王振疑惑的問道。
“所謂真龍之氣,也稱氣運,”百里公覆在屋中來回踱步,左手捋須,繼續(xù)說道:“氣運這東西亦是縹緲,只要氣運不失,哪怕是皇帝昏庸無道,也不過是他柴家換一個人來當(dāng)皇帝罷了,沒有人能改朝換代?!?p> “有坊間野史記載,曾有人欲逆天改命,強行謀奪氣運,最終遭到天譴,受七七四十九道烈火天雷轟擊而亡,卻是連尸骨都化作灰燼。”說道這里,百里公覆一陣唏噓,“這國之氣運是好東西,亦是毒藥?!?p> “哦?老師,此話何解?”王振聽到這里,感覺身體一涼,是毒藥可不行,啥時候被玩死了都不知道。
“非帝王家,助帝王開疆拓土,撫順安民,可享國運庇護(hù),同時對修行好處不言而喻。為什么這么多年我書院就我們幾個老頭子是鎮(zhèn)國大儒,問題也出在這里。”百里公覆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不能投效帝王羽翼之下,難道儒道之路就此斷絕了嗎?”王振面色凝重,眉頭緊鎖,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是啊,前路斷絕,不入朝堂,鎮(zhèn)國無期,唉!”百里公覆重重的嘆息道。
“那老師又為何稱之為毒藥呢?”
“此事乃我儒家密辛,也是我儒家之恥??!”似乎是不愿多說,百里公覆閉上了仰頭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緩過心情來的百里公覆看向王振,語氣凝重的說道:“十三,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在儒與道之間不要想著將兩者一起學(xué),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集中精力,以你的資質(zhì),他日齊家境可期?!?p> “老師教訓(xùn)的是。”這個時候做一個乖學(xué)生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打開房門,光線進(jìn)入房間,瞬間敞亮起來。
“走,出去吧”,百里公覆在前面先走出房間,王振四下看了看,也跟著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眾人已經(jīng)將里面發(fā)生的事問的個七七八八了,幾名親衛(wèi)也下去繼續(xù)駐守著。
“百里先生,真的是夢巫?”金大中開口問道。
“是夢巫無疑”百里公覆回答道。
“哦,那還好?!苯鸫笾兴坪跻幌伦虞p松了許多,身旁眾人亦是如此。
“只怕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好。”王振從房間之中走出,開口道。
“哦?難道王先生有所發(fā)現(xiàn)?”金大中急切的問道,眾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只是有所猜測,敢問于將軍,外面駐守親兵,是如何安排的。”王振沒做解釋,而是向于副將提起問題來。
“鎮(zhèn)子周邊以主干道為中心,四支道為輔線,四面散開,呈包圍之狀?!庇诟睂㈤_始為王振講解起來。
“那不知每一隊人是否在相互視線范圍內(nèi)?”王振繼續(xù)問道。
“這是自然?!?p> “這鎮(zhèn)子周邊沒有大山,亦無深壑,為何只此一隊人看見夢巫?”
“這……”于連州答不上來。
“哦~有人做了遮掩?”司南似乎反應(yīng)過來,征詢的語氣問道。
“況且你們?nèi)耸忠获R,也能將人追丟了,我猜這不是夢巫的手段。”王振從于副將與行夜司幾人臉上掃過。
幾人頓時感覺臉上無光,金大中訕訕一笑,打了個哈哈,“我這不是離的遠(yuǎn)嘛,去了剛好沒趕上?!?p> “老師,巫教之中可曾有擅隱匿之術(shù)者?”王振向百里公覆望去。
百里公覆捋著胡須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卻無比苦逼,“你這混賬,老夫修的是儒,又不是修巫,懂那么多巫教的東西干嘛。”
眾人見此,也是略微失望,畢竟未知的東西總會是恐怖的。
“我想到夢巫消失的地方去看看,或許能找到線索?!蓖跽瘳F(xiàn)在感覺線索又被掐斷了,像極了一只無頭的蒼蠅。
“司南,你帶幾個人陪著王先生過去看看?!苯鸫笾邪l(fā)話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次三鎮(zhèn)的事情主要還得靠著王振,另外幾人除了能打打蠱,就只剩下吃了。
“諾!?!彼灸瞎笆执鸬馈?p> “十三,要不然讓殿之跟你一起去吧?”百里公覆對著王振說道。
“也好,那就有勞沈先生了?!蓖跽窀屑さ恼f道,畢竟沈公文大儒也是齊家境,有他照拂,這一隊人也不至于讓人用魔法輸出給團(tuán)滅了。
司南叫上兩位百戶,帶著十名行夜人,眾人上馬,向鎮(zhèn)子?xùn)|面走去。
“十三先生,前面就是我們之前所到之處,人就是在這里跟丟了的。”司南尷尬的說道。
定睛看去,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片丘陵地帶,四周樹木既不密集也不高大。
王振下了馬,向著樹林之中走去,四處探望。
司南、沈大儒以及行夜人緊跟而上,生怕王振出了意外。
探尋片刻,并未有發(fā)現(xiàn)。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過來的時候一直感覺這地方很眼熟,原來是在臨江府的死去衙役未消散的記憶中看到過此處。
“為什么會是這里呢?為什么偏偏要選在這里?!?p> 王振心中不停的問著。
既然肉眼看不出來,那就用神識去看。閉上眼睛,集中精力,神識外放,身旁的一切清晰無比,連一絲絲的風(fēng)吹草動都盡在眼前。
不過身邊小范圍之內(nèi)完全沒看出有何異常之處,將神識放大開來,同時上升抬高視覺。
直到感覺大腦中有一絲疼痛之感傳來,忽然有所發(fā)現(xiàn)。
“誒,這是……一個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