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慕寒月的一號黑歷史
莫翼忍著疼大廳出口處徘徊,終于等到了伸著懶腰慕寒月與蘇無憂走來。
“那個……”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師姐,那個,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p> “嗯,態(tài)度不錯。行了,別哭喪著臉了。我去給你求求情?!?p> “不是的,師姐。我……我能問問你什么時候回江南嗎?”
“明日。”
“師姐……可否多留兩日?”
“江南還有事要處理。我去跟水玉說一聲,這個藥你拿著。咱們赤凰宗與其他師門并無區(qū)別,不要太過自傲,也不必自卑。”
“多謝師姐。我,我跟你說實話吧。水玉師兄說你要是今日回去,我就要自行去懺悔司。若是能留三日以上,就免于……皮肉之刑?!?p> 慕寒月看了眼蘇無憂,挑了挑眉。對方聳聳肩表示隨意。
“留便留吧,最多三日?!?p> “多謝師姐,多謝師姐。”
莫翼激動的一把握住慕寒月的手,蘇無憂輕咳一聲拂手輕輕將他們隔開。
“行了,你跟著師姐過來。二哥,你去安排下房間吧?!?p> 慕寒月帶著莫翼走到濯心園,兩人倚在欄桿上眺望遠(yuǎn)處的桃林落英,莫翼心里打著鼓,生怕她再反悔。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p> “啊?啊,我叫莫翼?!?p> “你看著有點兒像中原人,老家在那里嗎?”
“是,師姐很熟悉中原嗎?”
“也不算,不過待過一段時日。家里都還好嗎?”
“都好,我好久沒回家看看了。”
“為何?水玉不準(zhǔn)你假?”
“不,不關(guān)水玉師兄的事,是我。我沒臉回家。我跟我娘說在這混不出名堂來就不回去。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守門弟子……”
慕寒月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娘親一定很想你,而且,我之前也是守門弟子,沒什么丟臉的?!?p> “師姐也是?師姐現(xiàn)在在暗刀堂了吧,那里聽上去很危險?!?p> “還好,任務(wù)特殊了些,習(xí)慣就好。當(dāng)初我也挺不服氣的,覺得自己那么厲害,怎能做一個區(qū)區(qū)守門的。但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師父在磨礪我的心性,我太浮躁了,武功陷入了瓶頸?!?p> “磨礪心性?那……我也是嗎?”
“嗯,當(dāng)然。赤凰宗不會埋沒任何一位有才能的弟子,你放心便是。有空多回家看看,別讓他們擔(dān)心?!?p> 如果說莫翼剛剛是滿滿的恐懼,現(xiàn)在就是受寵若驚的感動。他突然覺得慕寒月真的像位大姐姐一般。
“師姐真的很厲害啊,只用一把扇子,我就無法招架?!?p> “武器是什么并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懂得打在何處,用幾分力度。傷人與殺人可是不同的。”
“師姐,我知道了。對了,水玉師兄可能想見見你。不如我?guī)熃闳に??!?p> “水玉許是在藏書閣吧。”
“正是,師姐你好像很了解水玉師兄?!?p> “這人,太好懂了。我先過去了?!?p> 莫翼看著慕寒月離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濃濃的崇拜與羨慕。
藏書閣從外觀來看形似一座白塔,共分六層,每層一有名守衛(wèi)弟子,平日里出入都需要令牌。
“小月,可算想起來回家看看我們了?”
“阿木師姐,是不是我再不回來,你們都要把我忘了?”
“是,師姐還怕你又跟哪個小姑娘糾纏不清。醉在溫柔鄉(xiāng)了。”
“師姐,瞧你說的,好像我處處留情似的?!?p> “哎喲,難道不是,你這性子,惹上桃花債我可不管。”
說起這個慕寒月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沈長樂那張微微含笑的面龐。心下一陣慌亂。
這一幕倒是被木清收在眼底,心道這是被自己說中,不過不知這是擾了人心,還是被誰擾亂了心。
“師姐,我……確實不太收斂?”
“你覺著呢,當(dāng)年師姐我可差點就栽在你手上?!?p> “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足足追著師姐哄了大半個月你才再跟我說的話。”
“行了,你再提,我就不理你了。水玉在三層,你過去吧?!?p> 木清狀似生氣的一叉腰,慕寒月立馬一拱手跑向樓梯,但上到一半又回來,趴在樓梯扶手上笑瞇瞇的沖木清一招手,從懷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錦囊,向她一拋。
“師姐,給你的。我走啦?!?p> 木清一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根精致的白玉簪子,她握在手里,感受著玉器的冰涼與溫潤,似乎又回到了那時候。
慕寒月那時剛和溯月學(xué)會偽音,為了練習(xí)便常常扮做男子,還會特地去酒肆茶館邊看邊學(xué)不同男子的做派。
結(jié)果這丫頭性情本就有些玩世不恭,學(xué)來學(xué)去,竟學(xué)成一位風(fēng)流公子。
而木清性子內(nèi)斂,平素常待在藏書閣內(nèi),而看到男子扮相的慕寒月也并未懷疑。
慕寒月覺著這位師姐天天待在這藏書閣實在太悶,有事無事便給她帶些零嘴和小玩意兒逗她開心。
這人壞事兒就壞在她禮數(shù)拿捏的很有分寸,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久而久之,木清對她真起了心思。
直到這事被溯月看出端倪,問清楚后扯著慕寒月前去道歉,她才知道真相。
而這根白玉簪子是她曾提出來的,當(dāng)時慕寒月問她生辰想要什么禮物,她當(dāng)時氣還未消,便隨口謅了一句白玉簪子。
沒想到,她竟然當(dāng)真了。這玉質(zhì)如凝脂一般,絕非凡品,想必找玉料就要花費不少心思。
而錦囊里還有一包用棉布包住的梨膏糖,那是她愛吃的東西。木清嘆了口氣,拿起一塊糖放進(jìn)嘴里。
清甜的味道滿口縈繞,她不禁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柔笑顏。
她現(xiàn)在雖然很少再扮做男子,但總能從她的眉目神色和言行舉止中看出一些男子的做派。尤其是在退敵時的颯爽英姿,就算是個姑娘看了,也難免心跳加速。
“水玉,你有點兒狠啊。讓他去懺悔司?看吧他給嚇得,說話都打哆嗦。”
水玉坐在三層梯的中層,手里拿著一本有關(guān)古代封印的書。聽到這句話,他撇撇嘴。
“那都是輕的,你這人我還不了解,他一求你你就得心軟?!?p> “主要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待三天也無妨。很久沒見師兄師姐們了,一起敘敘舊也挺好?!?p> “你也知道很久沒見,是暗刀堂天天太忙,還是江南山水太美你舍不得走啊。”
“你可別拿我打趣了,師兄。那位麗姬姑娘你也見了,若是有什么能幫襯的,麻煩師兄多幫一把?!?p> “對了,你不說這事我還忘了。你是不是又惹乎人小姑娘了,木清的教訓(xùn)你還沒吸???”
“冤死我了師兄。天地良心,我絕對是對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p> “信了你的鬼話,以后惹出什么事我可不幫你?!?p> 慕寒月認(rèn)為自己并無什么行為不端,除了……那日對沈長樂那一回。
怎么老想到他,慕寒月?lián)u搖頭,認(rèn)為自己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才這么心虛。但他要是乖乖喝藥不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所以這個責(zé)任得三七開,他占七。
好在這三天時間她還記得答應(yīng)沈長樂的要為他帶禮物,猜不透他喜好的慕寒月想了半天給他做了一個護(hù)身符。
三日后在麗姬依依不舍的囑托中兩人匆匆趕回江南,顧不上回家的慕寒月直奔順安府,見了面就把這份禮物送給了沈長樂。
沈長樂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想著自己到底是多不讓人放心。
他這三天可是老老實實待在府中,看的眾暗衛(wèi)心里直犯嘀咕。
當(dāng)天跟著他一起去謫仙樓的幾名暗衛(wèi)心想自家這位說一不二的固執(zhí)王爺居然因為那位姑娘的一句話真就老實了不少,不禁有些佩服慕寒月。
阿卡阿嘉
【小劇場——扇舞2】 “原來師姐與麗姬所說竟為同一人,她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只是……太過深刻,也不好?!? “這事師姐有辦法讓你馬上忘了那混賬丫頭。來,跟著師姐走了?!? 兩人相互挽著胳膊,有說有笑的出了山門。在陽光的照射下,木清頭上的白玉簪子散發(fā)著溫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