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里只有她一個人,床帳上的鈴鐺卻響了起來!
晏歡心下一個緊張,捏著茶碗的小手就有些打滑了。
她小心翼翼的貓著身繞了過去,仗著人小的優(yōu)勢,晏歡伏在床沿,謹慎的探出半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一個男人。
晏歡眉頭微皺。
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
晏歡眉頭皺得更緊了。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夜捏著弟弟脖子的那道身影,晏歡睜大眼睛,總算看清了那人。
傅玄站在那兒,指尖捏著掛滿鈴鐺的魚線笑容尷尬。
“無妨,是我走錯了地兒?!?p> 十五歲的少年,雖然身形已經和成年人無異,可那張臉上,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難掩幾分少年的稚氣。
走錯了…地兒?
晏歡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門,又看了看腳下的地,最后抬頭看著緊閉的窗戶,笑容有些僵硬的緩緩浮起。
和一個小孩兒假笑對視,傅玄覺得有些怪異,他真沒料到,這小丫頭片子竟然會在自己的床帳子上圍鈴鐺,難不成她害怕有人害她?
晏歡見他不走,心道莫非是還有什么東西,就想起放在暖閣里的披風,她恍然,忙道:“那個…你的披風就在暖閣里……”
自己到底不是真的才六歲,面對著這么個少年,晏歡有些不知道怎么稱呼的好。
傅玄借坡下驢,拿了披風,伸手就要開門,晏歡大驚:“要不換條路吧?!?p> 她話音未落,那人已經在門前沒了影兒,門在響起高嬤嬤的聲音。
“把外面的燈都熄了?!?p> 晏歡忙回了床上,心里卻還想著剛才的事。
這少年身上貴氣難掩,怎么看也不是個缺衣裳的主兒,那件披風她研究過,料子是上等的蜀錦,京都能用這樣料子的人家不多。
除了皇家每年有進貢的份額,旁的人家能用上的可能性極低。
不管那人什么身份,她還是避而遠之的好,自己如今年紀尚小,若是招惹到不該惹的人就麻煩了。
后半夜里起風了,風嘯聲在房上檐下飛竄著,晏歡睡的淺,隱隱約約聽見了云珠的聲音。
似乎是府里有棵樹的椏枝被風吹了下來,砸壞了哪里的屋頂。
翌日清晨,晏歡才在小丫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中知道,原來是祠堂那邊有棵上了些年紀的樹,枝椏落下來正好砸穿了祠堂的屋頂。
想到昨晚晏珍也在祠堂里,晏歡心里不由多了幾個念頭。
可還沒來得及等她多想,新來的教書先生親自過來請了。
晏歡驚愕!
這先生生的也太好看了吧!
朗眉星目下,薄唇微抿,一身讀書人的儒雅裝扮,十七八歲的年紀,卻透著股沉穩(wěn)的氣息,叫人…嗯…不敢褻瀆!
“想必這位就是三小姐了吧?”裴君澤微笑著沖她點點頭,“鄙人姓裴,名君澤,是三小姐的先生。”
晏歡不錯目的盯著他,好一會兒才笑嘻嘻的點頭應是。
原本對母親請來的這位先生挺抗拒的,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么讓人難以接受了!
不過顯然,裴君澤可沒有晏歡以為的好糊弄。
“三小姐已經多日未來學堂了,四少爺的功課三小姐也要盡快跟上,三字經會吧?先臨帖,每日十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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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妝
裴先生上線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