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孫禮經(jīng)常做著同一個噩夢。
夢中,孫禮的不遠處,一個同自己身著一樣的身影,佝僂的蹲伏在不遠處。突然,那身影一回身,血紅陰森的雙眼,猙獰恐怖的獠牙,手中抓著一只帶有蝴蝶紋身的胳膊撕咬著,被撕碎的血肉,順著嘴角,慢慢的滑落。
孫禮看著那身影,而那身影也好似注意到了孫禮。緩緩抬起頭,用那血紅陰森的雙眼,看向孫禮。
轟!?。?!
當孫禮與那身影對視時,也正好看清楚了那身影的模樣,血靈。一個長得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血靈。
“嘖嘖嘖,你好像在害怕,在恐懼?”
那血靈丟掉了手中的胳膊,血口張開,吐出了人言。
“唰!”
一道殘影劃過,血靈已經(jīng)來到了孫禮身后,身子伏在孫禮身上,腦袋貼著孫禮的臉。右手修長尖銳的指甲,慢慢的劃過孫禮的臉龐。血口微張,長長的舌頭慢慢的身處,輕輕的舔舐著孫禮的喉嚨。
“說真的,我真想吃了你。吃了你,我就能復活了。”
“那你為什么不動手呢?”孫禮雖然身子在發(fā)顫,但是,并沒有失去理智,很快,孫禮便察覺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說道:“血靈,你也在害怕,不是嗎?你想吃了我,可同樣,我也想吃了你啊?!?p> 說著,孫禮斜目而視,死死的盯著血靈,好似在看一盤美味佳肴一般。
“唰”
血靈一個機靈,身形一閃遠離了孫禮,蹲伏在一旁??聪驅O禮的雙目戀戀不舍中夾雜一絲畏懼。側過腦袋,搜尋了一下,撿起之前被丟掉的胳膊,繼續(xù)撕咬了起來,不再理會孫禮了。
而孫禮,則是一陣劫后余生之感,后背早已經(jīng)濕透了。見血靈不再理會自己,孫禮立馬掉頭就跑。哪知剛跑,那血靈就立馬追了過來,直撲向自己。
“啊!”
孫禮猛的睜開眼,坐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四周是自己房間的模樣,也沒有血靈的身影。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做了噩夢了。
用手捂著臉,孫禮嘆了口氣。
“哎,難道越是快接近百分百吞噬,血靈對我的影響就越嚴重嗎?”
對于這樣的狀況,孫禮也有些無可奈何。除了忍受之外,好似并沒有任何的解決之法。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噠噠噠,孫禮,有警察找你?”
門外周海的聲音傳來,孫禮聽后,先是一愣,隨后便聯(lián)想到數(shù)月前的那場月薪滅門屠殺。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揣著疑惑,孫禮急忙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立馬看見兩位警察同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見孫禮打開房門,兩位警察同志立刻起身走向孫禮。
“你好,孫先生,我是北區(qū)公安局的人,我叫劉正義,我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下。”其中一位警察同志說道。
“果然是因為那件事嘛,該來的還是來了,想躲也躲不了。尼瑪,被血靈那個家伙坑慘了??磥恚荒艽蛩啦徽J了,不然我可能會判死刑的?!睂O禮心里打定注意后,笑著臉,客氣的說道:“警察同志客氣了,配合你們工作,使我們公民的義務。你有什么盡管問,我知無不答?!?p> “那先謝謝你的配合,要不我們進你房間,坐下來聊?”劉正義警官說道。
“好啊。請進!”
孫禮趕忙請兩位警察同志進了屋,搬兩張椅子放在窗前,示意警察同志坐,自己也坐在木床上。
劉正義看了眼同事,兩人坐在了椅子上,正面對著孫禮??粗鴮O禮雙手一直不自然的搓著,看上去有些緊張。劉正義于是說道:“孫先生別緊張,我們就只是問些問題而已。”
“哦,哦,好的,好的?!?p> 一旁,周海等人也都現(xiàn)在門口那邊,注視這邊,但我不敢在靠近,怕妨礙警察工作。
劉正義也注意到了周海等人,客氣帶著笑容的說道:“你們也別這樣,你們要是愿意,也可以進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待會也有可能會問你們一些關于孫先生的問題的?!?p> “好……的?!?p> 周海等人顯得有些拘束的進了屋,現(xiàn)在木床旁邊,大眼瞪小眼的。劉正義看了后,不禁笑了笑。
隨后,劉正義和他同事便進去了工作狀態(tài)。
劉正義的同事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孫禮,示意孫禮先看下。
孫禮接過文件,剛翻開,臉色立馬就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有些慌張,立馬合上了文件,不敢再看下去了。
低著頭,孫禮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對著劉正義說道:“劉警官,能不能不問這件事,我不想提及這件事,可以嗎?”
劉正義一直在觀察著孫禮的一舉一動,哪怕是面部表情的一絲變化,也沒能談過他的眼睛。
就剛剛孫禮的表現(xiàn)來看,劉正義能夠斷定,孫禮肯定與北區(qū)鄉(xiāng)下的那起滅門慘案有關。于是乎冷靜的問道:“案發(fā)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孫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盯著劉正義,可漸漸的,孫禮臉部開始扭曲,好似看到了什么非??植赖膱鼍耙话悖ⅠR抱頭掙扎起來。
“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孫禮的嘶吼聲,孫禮好似瘋了一般,不停的胡亂拍打著木床,然后讓自己蜷縮在床角,驚恐的看著劉正義等人。
這樣的變故同樣也嚇壞了周海等人,他們身子都不住的往后退了退了。
劉正義沒有被嚇到,立馬同同事對視了一眼,上面控制住了孫禮。
許久以后,孫禮冷靜了下來。可是孫禮還是一臉驚恐,蜷縮在床角,身子有些發(fā)顫。
看到孫禮這般,劉正義的同事有些無奈,于是對著劉正義說道:“要不我們改日再來吧,你看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有辦法再配合我們了。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一些時間,逼得太急,恐怕對他不好!”
劉正義想了會,也同意了同事的說法,起身,帶著同事和周海等人離開了孫禮房間。
在房間門關上的一瞬間,孫禮面色一下子冷峻下來,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客廳,周海眾人有些擔心孫禮,不過都沒有去打擾他,而是配合起了劉正義。
因為孫禮的突然精神失常,導致案情調(diào)查沒法正常進行下去了。但是看了眼周海等人,劉正義突然覺得,也許從周海等人身上能夠問道一些信息。
于是劉正義二人便在客廳詢問起了周海等人。
“周先生,我問下,孫禮最近這幾個月,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表現(xiàn)?”劉正義問道。
作為公民理應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于是,周海想了又想??蓪嵲谙氩坏绞裁础3斯沛?zhèn)那次奇遇,好像也沒有別的了。但是,古鎮(zhèn)那個,周海并不想說。
周海搖了搖頭,劉正義安慰道:“不打緊的,想不到也沒什么的。對了,那孫禮喜好,習慣這些你們應該有所了解的吧,能和我們說說嘛?”
“這個沒問題。孫禮是我大學同學,我最了解他了?!敝芎AⅠR自信的說道。于是,周海把孫禮的所有相關事情都說了一遍,聽的房間內(nèi)的孫禮直接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叛徒,絕對的叛徒。孫禮已經(jīng)給周海這個家伙定性了。
聽了周海的敘述后,劉正義對孫禮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于是劉正義二人便要離開了。
就在劉正義二人剛出門時,屋內(nèi)孫禮的一個同事突然問道:“周海,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吃飯吧,對子餓死了。叫上孫禮?”
“叫個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好幾月不和我們吃東西,他說吃那些反胃,吃不下去。算了吧,我們?nèi)グ桑麘摃诩依镒约褐簏c粥喝喝的。”周海說道。
門口處,聽到周海說的話后,劉正義身子一頓,扭頭看向周海。周海還以為劉正義還有事找你自己,于是問道:“劉警官,還有什么事嗎?”
劉正義想了想,并沒有說什么,笑著說道:“沒什么了,今天謝謝你們了,我們先走了。”
“好的,不送了。”周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管他呢。說完,周海走向孫禮房間,輕輕打開孫禮房門,看到孫禮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于是輕輕的出了口氣。關上門后,說道:“希望孫禮沒事吧!也不知道孫禮到了啥,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古鎮(zhèn)的事?”
小區(qū)樓下警車沒,劉正義的同事好奇的問道:“正義,你剛剛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是什么?說說看。”
劉正義抬頭看向孫禮所住的樓層,說道:“剛剛周海的最后那句話,說孫禮已經(jīng)幾個月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飯了,原因是因為反胃惡心。那試問,正常人,怎么會對正常的飯菜反胃惡心呢?再結合孫禮看到那份滅門慘案的報告的表現(xiàn),可以斷定,孫禮那邊肯定在現(xiàn)場。而且可能目睹了兇手行兇,或者他就有可能是兇手。”
“不會吧?真的假的?”劉正義的同事驚訝問道。
劉正義搖了搖頭,發(fā)動騎車,系上安全帶,說道:“我也不確定,現(xiàn)在只是猜測。具體還得等那邊的檢測報告出來,才能有答案?!?p> 說完,便駕駛警車,離開了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