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永康候府琳瑯苑
牧雪瑩在案桌前練字,風菱在一旁幫忙展燈。
“小姐,我們明天白日再練字好不好?如今天色已晚,小心傷了眼睛?!?p> 牧雪瑩沒有說話,專注著筆下的字跡,動作不緊不慢。
“小姐?”
“好了,這一副字馬上就好!”
風鈴不再說話。
花落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盤子上還蓋著一張紅色綢布。
“小姐,你前一次在**閣定的首面,我已經(jīng)取回來了,小姐的眼光真好,我看了一下,可好看了,小姐不來看看?”
牧雪瑩淡淡的“哦”了一聲,“先放在那兒吧!”
花落將托盤放到梳妝鏡前,這才走到書案前,小聲問風菱,“小姐怎么這會兒在寫字,你怎么不勸勸明日白天再寫,傷了眼睛怎么辦?”
風鈴菱暗中對她搖搖頭。
花落心下嘆氣,走過去幫忙磨墨,好一陣才說道:“小姐,林公子來信了。”
“嗯?”牧雪瑩微微抬眼,“什么?”
花落取出衣袖中的兩封信件遞給牧雪瑩,“林公子來信了,初落的信也到了?!?p> 牧雪瑩好像想到什么,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將信接過來,走到一邊,仔細看。
花落和風菱對視一眼,風鈴坐著花落做口型:還是你有辦法。
花落笑笑,“小姐,這些我們收起來了,好么?”
“嗯。”
牧雪瑩在一旁看信,最先看的是林景西的來信,信中先是簡單的問候了一下,接著說了一些家里的近況以及最近他協(xié)助傅平兮辦案,還比較順利。最后,很是表達了一番思念之情,還寫了一首思念的情詩。
牧雪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即使不是自己矚意的男人,但畢竟是今后要與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這時候還能給自己寫這樣一封信來,她感覺心中還是很甜蜜,被幸福包圍。
接下來看的是初落的信件,初落言簡意賅,贊揚林景西辦事謹慎,案件進展順利,林家已經(jīng)在安排入京事宜,待那邊的案子了結(jié),或許會跟著傅平兮大人一同進京。
“風菱,花落,替我更衣,我想休息了?!?p> 風鈴菱去打水,花落替她解發(fā)更衣。
做在梳妝鏡前,牧雪瑩望著鏡子中花落的面容,“花落,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花落手一頓,面露驚訝,“小姐?”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
“說吧,出什么事了?”
花落垂下手,站在一邊,“我今日外出幫小姐取面首,聽聞傅家夫人前幾日又病了,且病的很嚴重?!?p> 牧雪瑩心中一跳,立即轉(zhuǎn)臉看向她,明亮的燈光將她臉上的急切照的一清二楚,“怎么回事?不是好久都沒有發(fā)病了嗎?”
花落:“這傅平兮傅大人不是出京辦差了嘛,傅夫人擔心兒子,前幾日去郊外的相華寺進香,在那里遇見一年輕女子,據(jù)說那女子的長相與傅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年紀大約就在十五六歲的樣子。”
“什么?”牧雪瑩大吃一驚,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因為太驚訝,手還順帶著將剛剛接下來的首飾劃拉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小姐!”花落一聲疾呼,立即上前扶著她?;渲桓杏X牧雪瑩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她一直關(guān)注的事情有了消息,而心情激動。
“小姐!”風鈴菱端著水盆急匆匆的走進來,看見牧雪瑩來回變換的臉色,“小姐,你怎么了?”
牧雪瑩揮揮手,將風鈴菱推開,自個兒在屋子里來回走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風鈴無聲的問花落,花落搖搖頭,示意她先不要問,兩人一同將摔落在地上的首飾一一拾起來。
“呀!”風菱驚呼一聲,原來是牧雪瑩剛剛從手上退下來的鐲子落在地上,摔裂開了,那可是牧雪瑩最喜歡的鐲子,顏色翠綠通透,戴在手腕上襯的手腕上的肌膚白皙細膩。
花落可惜的望了那鐲子一眼,心中嘆息,她家小姐哪里都好,可是為什么要喜歡上那么一個男人,時常暗中關(guān)注他的消息不說,就連他家里的情況也時時注意著。
可是那個男人冷心冷情,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就是不接受她家小姐,就連侯爺親自上門,想要給二人說親,都被那男人給拒絕了,為此,小姐不知道傷心了多久。
即使到了現(xiàn)在,她們作為牧雪瑩的貼身大丫鬟,都不敢隨意在牧雪瑩面前提起關(guān)于傅家的消息。
今日,都怪她,是她沒有掩飾好自己,被牧雪瑩給看出來了。
牧雪瑩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吩咐花落,“你去打聽一下,到底是著怎么回事?最好是將當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打探清楚,還有,看能不能想辦法查到那個女子的消息,關(guān)于她的所有信息,我都要知道?!?p> “小姐?”花落不意外小姐作這樣的吩咐,但是如今,小姐已經(jīng)婚配,就算她做再多,那人也不會……
“小姐?!被湓谒媲肮蛳聛?,勸說道:“小姐,如今你已經(jīng)與新科狀元林景西定親,而且在皇上那里過了明路,還有兩個多月你們就要成親了。無論那邊發(fā)生什么事,都與你沒有關(guān)系,小姐,你如今實在不應(yīng)該將心思再放在那人身上,而是應(yīng)該將更多的心思放在未來姑爺身上啊。小姐,再說,這事要是讓侯爺知道了肯定會大發(fā)雷霆的?!?p> 風鈴菱總算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她就知道小姐情緒這樣激動,一定是與那個男人有關(guān)。
“小姐,”風鈴菱也勸道,“花落說的沒錯,小姐應(yīng)該為自己想想?!?p> 牧雪瑩使勁絞著手指頭,臉色發(fā)白,經(jīng)風鈴提起,她才回過神來,緩緩的坐到梳妝鏡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她本人雪膚花貌,多才多藝,她父親是位高權(quán)重的永康侯,深受皇上器重,可是為何,為何就是入不了那人的眼?
牧雪瑩猛的一閉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痛,后緩緩睜開,眼睛恢復(fù)清明,情緒已經(jīng)平靜,仿佛剛剛的事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
她語氣淡淡的吩咐:“花落,我剛剛吩咐你的事,你去打聽一下,我要知道其中的細節(jié)?!?p> 花落知道依小姐的聰明,一定想通了,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如今想要打聽消息,估計是有出于她自己的考量。
“是!”花落應(yīng)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