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狀態(tài)的血和尚,遠(yuǎn)不是兩人的對手,逃亡期間,曾被兩人用劍氣所傷,至今未曾恢復(fù),現(xiàn)今只能找個地方吞噬血丹,煉化再做打算。
男子長劍入手,一道劍氣斬出,命中血和尚后背,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白骨裸露,但不影響血和尚逃遁的速度。
兩人落下,不需要查看,全村近百口生命,已全部死亡,就連一些家畜也是如此。
“師兄,這人還有些呼吸!”少女伸手探著白夜鼻息,還有著微弱的呼吸,但那也只是回光返照罷了,根本救不活了。
“不管了,趕緊追!”男子不曾理會,踏上飛劍,直追而去,勢必要將血和尚就在大山之中,免得再有無辜之人,遭遇毒手。
兩人踏劍而去,留下白夜和昭華獨自躺在院中。
失去血液的昭華還未死去,探出手來伸向白夜,想要抓住什么,卻抓了個空,眼角最后一滴淚水終是落下,生機全無。
白夜下巴杵地,艱難的移動著,想要移動到昭華身上,最后再親吻一下?lián)磹壑说哪槨?p> 兩三米的距離,在這一刻卻又無比的遙遠(yuǎn),身體已經(jīng)血肉模糊一片,終是在斷氣之前,來到了昭華近前,輕輕親吻臉頰,吻去那一抹淚痕,兩人雙首相靠,就此離世。
血和尚逃進(jìn)山林,憑借地理優(yōu)勢,與兩人拉開了距離,背后劍氣縱橫,兩三人環(huán)臂才能抱住的大樹,被一劍斬斷“轟!”的一聲倒地,砸倒大片樹林。
“你這邪魔歪道休走,今日必取爾首級,祭奠亡魂!”男子一聲大喝,手捏劍訣,催動飛劍,朝著血和尚頭顱而去。
飛劍鋒利異常,由男子長年以自身精血喂養(yǎng),早已做到劍隨心動的地步,加上自身所修御劍之法,速度快到驚人,血和尚也只能堪堪躲開,脖頸處依舊被劃出一道傷口。
“該死的!”血和尚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攥著血丹,原本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吸收,現(xiàn)如今這種狀況,也只能吞下了,那將會浪費不少的藥力,著實讓他有些心疼,元陰之體那可是百年難求啊。
一口將血丹吞下,陰寒,邪異的能量融化開來,就躺在四肢百脈之間,原本干癟的身體瞬間充盈起來,就連脖頸,后背的傷口也在緩慢的愈合,那種舒服之感,難以言表。
“師兄,小心了,這血和尚有些怪異!”少女小心提醒道。
“嗯!”顯然是有所察覺,男子單手結(jié)印,掌中凝聚真氣,有縷縷電弧閃過,他準(zhǔn)備動用殺招了,不然若是被血和尚逃如深山,那無異于放虎歸山。
隨著掌中能量的波動,電芒越來越明顯,血和尚不敢回頭,怕稍有停頓,便會中招,那種至剛至陽的力量,以他現(xiàn)在地身體狀態(tài),絕對無法抵擋,必將傷上加傷,那可是他絕對的克星。
“師妹助我!”男子大喝,少女聚力,一掌拍在男子后背,速度陡然加快,兩人又是拉近一些距離。
一張隔空打出,電芒激射而出,朝著血和尚后背襲去,血和尚暗叫一聲不好,回頭就是一掌,血紅色的掌印與電芒相撞,劇烈的爆炸,三人皆是避開,避免被卷入能量的漩渦。
狂暴的能量摧毀大片樹林,男子臉色有些蒼白,飛劍已被召回,守護(hù)在身側(cè),血和尚借住爆炸之力遠(yuǎn)遁,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力量在飛速的流逝,若再這么繼續(xù)耗下去,那血丹能量就拜拜浪費了。
眼看血和尚遠(yuǎn)遁,少女想要追上去,卻被男子給攔了下來。
“不用追了,我已在他身上留下雷印,他逃不掉的,如今緊要的便是與師傅他們匯合,前往遺跡!”男子說道,盤膝而坐,閉目開始調(diào)息。
少女只能放棄,她若一人獨自追上去,那只能是送死,就連他師兄都不能奈何的了那血和尚,更不用說境界低微的她了。
以爆炸為中心,方圓三公里以內(nèi)的樹林全部被摧毀,男子盤膝打坐半個時辰,身體已恢復(fù)大半,站起身來,駕馭飛劍,帶領(lǐng)少女朝西邊飛去。
原本祥和的村莊,現(xiàn)如今一片死寂,橫尸在地?zé)o人管,只能任由食腐的鳥類叼啄,時間會凈化這一切。
院中,已經(jīng)斷絕呼吸的白夜,身下出現(xiàn)一灘黑水,順著眼鼻耳口七竅,進(jìn)入白夜體內(nèi),猶如蠕蟲一般,身旁的昭華,身體淡化為齏粉,被一陣夜晚的涼風(fēng),吹散,只留下一根金黃色發(fā)簪,掉落在地,孤獨的留下白夜一人。
誰能想到,新婚之夜,全村被屠殺一凈,兩位新人,更是連一夜都不曾度過,若是無人知曉掩埋尸體,他們必將化為一捧黃土,塵歸塵,土歸土。
偏僻的小村莊,本就很少有人經(jīng)過,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過去七日有余,田中的雜草也長得齊膝般高,有些尸體只剩下累累白骨,散落在地,就連那些烏鴉都不會去啄食。
天是如此的晴朗,幾多云彩在看中無力的漂浮著,風(fēng)漸起,從遠(yuǎn)方飄來一頓黑云,遮住了太陽,在村莊上頭停了下來,風(fēng)越來越大,黑云卻不曾移動,像是被人固定在了此處,任由風(fēng)吹,也不曾散去。
“呱呱!”一群烏鴉被驚起,四散而飛,在不遠(yuǎn)處的樹梢上站定了下來,一雙迷茫且無神的雙眼睜開,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無助的站起身來。
一身薄衣沾著干枯的血跡,隨著動作,化為粉塵,飄落在地“這是哪里???”
醒來之人正是白夜,原本已經(jīng)死去的他,現(xiàn)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有些恐懼,又有些無助,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發(fā)現(xiàn)地上那根金簪,彎腰撿起,突然有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淚水止不住的流,白夜拼命地擦拭著,眼眶都紅腫了起來,卻想不起來為什么而流淚。
“有人在么?”白夜呼喊著,回應(yīng)他的只有幾聲鳥叫。
茫然的走著,他出了村莊,向著東方徒步而去,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一身薄衣,唯有一根金簪相伴,靜靜地躺在白夜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