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走出了廁所。
在走廊處
耶爾瞟了眼窗外,房屋外,兩輛黑色高級轎車此刻正停在門口。
耶爾看著窗外的車子突然遲疑了一下,他的大腦突然飛速轉(zhuǎn)動。
他的神色逐漸慌張了起來,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他快步跟上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看到了嗎,外面停著兩輛高級轎車?!?p> 馬修朝著耶爾指著的方向看去。
“啊,是有啊,怎么了嗎”馬修淡定的說著。
他用余光楸了楸耶爾,發(fā)現(xiàn)此時他正心急如焚,一副要死的樣子。
“不是怎么了,有車而已,你在緊張什么,又不是宇宙飛船。外星人要來接你了?”馬修調(diào)侃道。
“你說他停在這干嘛。”
“你不是在說廢話,一輛送我回去,一輛送你回去啊?!?p> “你是真傻假傻?這顯然是來拐賣我們的啊”
“?。俊?p> 馬修聽到后停了下來,隨即扭頭上下打量著耶爾,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精神病人,然后他把手狠狠的拍在了耶爾的額頭上。
“我說大哥,你沒發(fā)燒吧,這里現(xiàn)在暫時算衛(wèi)盟的屬地,哪個不怕死的敢光天化日下在這倒賣人口啊?!?p> 不是耶爾過于敏感,只是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他本身對這個國家的印象就不多,頂多是父親之前“交稿“那段時間對他的熏陶。
但那些都不是啥好詞,所以他對它自然也沒什么好印象。
他實在不敢相信那樣一個國家里的人會平白無故的對自己這么好,再加上剛剛馬修的描述,那懸著的心是徹底死了。
這顯然在耶爾眼里是不符合常理的。
你說是他老爹面子大?那他屁都不相信,老爹往嚴格了說就是給這政府擦屁股背鍋的。
而維迪亞的市長看見一個衛(wèi)盟護安科的普通人員,都得假惺惺的上去慰問幾句,更何況這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借花獻佛?你也得有佛獻啊。
反正耶爾是不信有這種平白無故的好事。
這讓他覺得這是要收費的。
畢竟在維迪亞你考個學(xué)校都要給無數(shù)人送禮。
在醫(yī)院做手術(shù),你不給醫(yī)生塞點錢,能指望人被活的推出來嗎?
他轉(zhuǎn)而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嗯很好,干凈的像白雪公主的臉頰。
那圖什么呢,或許就只圖個器官販賣了,也就是噶腰子。
“如果是拐賣人口,這么大費周章的找我干什么,直接拎著你上車就好了。馬修不屑的答到。
“你廢話,這種事,肯定是人招的越多越好,說不定你比較胖,腰子還能比我肥一點呢?!?p> “我可真去你的吧?!?p> 先前警局就破過一個組團噶腰子的案子,嫌疑人先是用花言巧語誘騙一些無知少男少女到一個極盡奢華的地方,在里面滿足他的一些愿望,讓他在那個地方呆著,然后等后面人夠多了在一網(wǎng)打盡。
一套流程作業(yè)下來,行云流水。
他痛恨自己的這般遲鈍,竟然出了廁所的門才想起來,而這套流程和他現(xiàn)在遇到的這事如出一轍。
現(xiàn)在想想好住個屁啊,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廁所了,這腰子要被噶也是被噶的真虧!
馬修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著,這是衛(wèi)盟的護安科隊長,是赫種!不是維迪亞的那群罪犯!”
“那難道赫種就不是人?七情六欲里的欲,難道他還能少一欲不成?”
耶爾雖然知道成為赫種后人的修復(fù)能力會變強,但也僅是在一些皮外傷上。
畢竟器官不是由血液和DNA組成,所以要是器官真的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的話那也是修復(fù)不了的,所以類似腰子之類的不可再生器官,在那邊應(yīng)該還是有市場的。
“權(quán)力越大,貪欲越大,兩者相輔相成,沒有例外。”
這是這座城市教會他的。
馬修沒有再回應(yīng)他放棄了和耶爾的爭辯。
在衛(wèi)盟呆了一年了,他似乎有些忘了他原來土生土長的這座城市。
一些不好的回憶涌現(xiàn)進他的腦子。
他晃了晃頭,努力的想把這些回憶倒出腦中。
這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而現(xiàn)在是新生活!
他搶先一步,打開了房門,而屋外理查德正站在門外。他的身旁還跟著一位身著黑色西裝高大威武的人。
耶爾剛一看到這景象,腿就開始抖了。
開來要來硬的了。
“敘舊的還好嗎,二位”理查德見狀先行迎了上來。
“很不錯,謝謝你理查德先生”馬修笑的應(yīng)道。
耶爾沒有說話,他慌張的用手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腰子。
“那就好,那二位就請上車吧,由我和本建榮先生送你們回去?!?p>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聽聞脫下了帽子,行了一禮
“好啊?!瘪R修答應(yīng)的很爽快。
臨行前,他轉(zhuǎn)頭抱住了在一旁哆嗦的耶爾在他耳旁輕聲說道。
“嘿,相信我,沒事的,你要快點過來衛(wèi)盟這里找我,再待在這里,你會沒救的?!?p> “走了??!”馬修說完拍了拍耶爾的肩膀,接著沖著理查德?lián)]手示意了一下表示感謝。
然后麻溜的鉆進了第一輛車。
車子發(fā)動留下了一片尾氣。
“馬...修!”耶爾大喊了一聲,這場面不亞于生離死別。
“好了,耶爾同學(xué),請進?!?p> 再往后看。
理查德已經(jīng)彬彬有禮的為他打開了后車門。
這一系列的行為舉止實在難以讓人把他和那些割腰子的屠夫扯上關(guān)系。
“我說理查德先生啊,我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耶爾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怎么會,維迪亞國是我們重要的合作伙伴,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但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想自己走回去呢?!?p> “哈哈,別說笑了,這里離你家可不近呢?!?p> “啊,完了,耶爾的心又涼了一截。
他連我家住哪里都知道。
不過這也算個好消息,至少他可以給我家寄賬單,噶腰子不是唯一的選擇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奢華的服務(wù),又是高檔住宅,又是專車接送,甚至還有臨時“撈人”的這種舉動,要知道在維迪亞,你要保釋一個小偷都要繳納數(shù)十萬元的保釋金。何況是馬修這種“罪大惡極”,這價格不得到天上去。
他能想象到父親回來看到衛(wèi)盟那邊寄來的巨額賬單的那一刻,父親的表情。
天哪,那還不如被噶個腰子呢。
所以這趟專車接送的錢他必須省。
“不是理查德先生,我真的非常非常謝謝您的好意...可是我是真想走回去,我們要提倡節(jié)能環(huán)保,低碳出行不是?“
“好了,耶爾先生,不要再說笑了,趕快上車吧。”
耶爾百般推脫,在看著眼前的這位,熱情的就像菜市場的大媽。
他有些欲哭無淚
最終,他還是在體型的差距上敗下陣來,被半推半就的拉上了車。
“請問,理查德先生,我們要去哪里啊?!?p> 車內(nèi)。
耶爾的聲音有一些發(fā)顫,聲音低的跟蚊子叫沒什么區(qū)別
“當然是去您家了?!?p> 好在,理查德是赫種,聽力普遍比普通人好。
“哎呦呦,可別,可別?!?p> 這三個字一出口那可把耶爾給嚇壞了,這里離他家少說隔了十幾公里,萬一他要是按公里數(shù)收費,那耶爾的雙腿可就真的就不保了。
“真不用了,你把我扔在剛剛進來的路口就行了,我自己能坐公交回去。”
“那怎么行,您可是尊貴的客人”
尊貴,我尊貴個屁啊,他現(xiàn)在可真是恨死這個詞了,他現(xiàn)在巴不得變成一個渾身泥垢的乞丐,然后被理查德嫌棄的一腳踢下車。
正當局勢漸僵的時候。
“對了?!币疇柾蝗货囗?。
“維娜!維娜她還在咖啡屋呢“
他看了看表,嗯,好在衛(wèi)盟的效率夠快,時間也才剛剛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完全能夠解釋。
“是這樣的,理查德先生,我今天其實是跟我的姑姑來的,他就在十三區(qū)的戀貓咖啡館,您把我送到那邊就好了?!?p> “那好吧,那您請注意安全?!袄聿榈轮坏眠z憾的說了句
耶爾長舒了一口氣。
“在老爹知道前,至少先告訴姑姑吧,這樣說不定被打的時候還有人能勸一勸?!币疇杻?nèi)心低估著。
“另外,還有一件事,耶爾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拿好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以免弄丟了?!?p> “什么東西?”
他思前想后,出院的時候他身上什么都沒有,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什么隨身攜帶的東西啊。
“難不成,這家伙看穿了我鞋里墊了一層增高鞋墊?”
“哼哼,...你的腰子啊~”
“呃....”
這句話直接讓耶爾喜笑顏開的臉龐僵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救命?。 痹搧淼倪€是來了耶爾使勁的拍打著窗戶。
但是無濟于事,這車全車防彈,車身厚的跟城墻似的。
玻璃當然也是放窺的。
果然跟他家銀行賬頭上的錢相比,還是腰子更值錢。
畢竟他爸一生清廉。
他很想跳車逃跑,但是顯然車門早已被牢牢鎖死了。
“搶方向盤!搶方向盤!”
耶爾二話沒說起身就撲了上去。
失去腰子就像是失去了男人的靈魂。
空留一副軀殼失去靈魂,那他還不如瀟灑的死去。
耶爾堵上生命,勢必要捍衛(wèi)自己腰子的安全。
但還沒摸到駕駛室的枕墊呢,一股無形的力量便阻止了他。
他越使勁,阻力就越強。
在看理查德只見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豎起手指對著空氣揮舞著什么。
他一臉悠然自得,甚至還在哼著小曲。
“回”
阻力在理查德說出那句話的一刻瞬間消失。
但是隨之而來的反作用力則是連著先前的阻力一起一并回饋給了耶爾。
耶爾瞬間被強大的兩股力給反沖了回去。
“哎呦!”伴隨的一聲巨響,他被重重地摔回了座位。
但愿待會被噶腰子的時候,能不這么疼。
“完了,看來這次是鐵涼了?!?p> 他現(xiàn)在就仿佛置身于一個監(jiān)獄里,只是空間小了點。
但他豪華啊,你看,按一下后座中間的按鈕他還能出來香檳柜呢。
耶爾面如死灰。
他緩緩地趴在了座位上,直到后排被全部占滿。
“麻藥多打點,下手麻利點,別讓我感覺到痛?!?p> 耶爾以一種看透世俗一切的神情默默的說了句。
“放心,我們是專業(yè)的!”
理查德說完扭頭對耶爾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哈哈哈哈?!?p> “嗚嗚嗚...割腰又誅心!你簡直不是人啊。”
伴隨著理查德的大笑。
耶爾終于繃不住了,他緊緊抱著后座的小豬佩奇玩偶嚎啕大哭了起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