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話音完全落地了,唐知知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沖著對面沙發(fā)上的一大一小扇了扇睫羽,白嫩的雙頰慢慢暈染上一層淺淺的粉,隔著一個茶幾的距離,蔣執(zhí)看得并不明顯。
面對女孩后面吐出的字音,他明顯怔了怔,甚至過了有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深沉的眸多出一抹稀碎地光,屋內(nèi)的雪白光亮垂落下來,在他身上暈開一層淺淺的輝澤。
此時的他同以前相比,似乎還要扎眼。
蔣執(zhí)懶懶的抬起眉眼,唇角揚起的弧度剛好到似笑非笑的程度:“小耳朵同學,你怎么罵人呢?!?p> 唐知知一愣,下意識的皺眉反駁:“我、我沒有!”
“沒有?!彼麚P聲重復兩個字,眸中的戲謔淡了幾分,反問:“那我剛才怎么聽見有人說我像個狐貍精?”
唐知知:……
她還能怎么說?說這是在夸他好看?
想想都不可能!
就在尷尬的氣氛逐漸升溫時,客廳內(nèi)驀然一道稚嫩、干凈的男童聲——
“哥哥,知知姐姐沒有罵你,知知姐姐在夸你好看!”
唐知知:?
蔣執(zhí):?
二人都表情茫然的偏頭看去,只見蔣年仰著脖子,睜著又圓又亮的眼睛看著蔣執(zhí),他面容精致,仿佛是一個縮小版的‘蔣執(zhí)’在看長大后的蔣執(zhí)。
比起唐知知,蔣執(zhí)更先緩過神來,眉間提上絲絲無奈又縱容的笑意。
這才多久,這小子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而后,他撩起手臂,去小男孩臉上小力度的捏了一把,慵懶的聲線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怎么知道她是在夸我好看?嗯?”
蔣年噘著嘴巴“唔”了聲,睜著漂亮的眼睛理所當然地道:“因為哥哥你長得本就好看啊,每次去逛街,街上的小姐姐的眼睛都巴不得粘在你身上?!?p> 蔣執(zhí)的笑顏依舊溫柔:“夸張了啊。你知知姐姐還在這。”
聽聞,蔣年不禁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唐知知身上,盯了她幾秒,隨即漾開一抹笑,笑得單純又可愛。
唐知知看愣了一秒,有一瞬間居然還莫名其妙的把蔣年與蔣執(zhí)的臉重合在一起。
倏而,蔣執(zhí)的手機響了。
“嗡嗡嗡——”
電話接通,蔣媽媽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隔著一段距離,聽得并不大清楚,但蔣執(zhí)回復的話語,猜出對話的主題并不難。
“喂,好,我們馬上回來。”
通話結(jié)束。
蔣執(zhí)收起手機,牽著小男孩的手站起身,對唐知知說道:“小耳朵同學,我們得回去了,明天再見?!?p> 女孩跟著直起身板,了然的點點頭,“好,我送你們?!?p> “不用?!?p> 蔣執(zhí)說著,而后低頭對蔣年微微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領(lǐng)悟,聲音甜甜的:“知知姐姐再見!”
“嗯,拜拜。”
唐知知立在原地沒再動彈,靜靜地目送他們開門遠去,直到看不見為止才將目光收回,立在半空做“拜拜”手勢的手臂也垂回了身側(cè)。
……
晚上九點整,蔣家。
“我曾是蟠桃園的一只蝴蝶,那年王母酒會之上多飲了幾杯……”
蔣媽媽哼著小曲兒,抱著一沓換洗衣物走進洗手間,歌聲和步子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豁然消失。
“阿執(zhí)?你怎么在這?”
她詫異說完,視線下移看著少年手中被浸濕的藍白色衣服,柳眉一挑,道出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洗校服了?”頓了頓,驀然想到什么,眼神變得不可思議。
“難不成明天你要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