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煙,厭及了風,所有的人,都在等風停,夜歸,謀生,還是輕盈。煙筒下的一窗,早已緊閉,月亮下的濃霧,早已散去,馬路上的攤主,還在繼續(xù)。
在夜里獨行的樂趣,我經過無數的夜歸人。只是又讓我想起,那只貓,她的貓。
我記的她死的那天晚上,正堂里所有的家具全都搬走了,她生前愛貓,愛到一位青絲白發(fā)的老人,肯為一只貓留下最慈祥的笑。
當所有人都默默無語,它來了,喵喵的叫,它順著墻,找她曾經最愛坐的地方,曾經的桌椅,曾經有她身影的每一個地方,只是,那些曾經已不再是曾經,只有一口棺材。
找不到了,它也就走了……
走出屋外,今晚沒有星星和月亮,照著院里的,只有正堂那幾分微弱的光,走到燈光將進消失的地方,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期待中的沮喪,往黑夜之中走了。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它。
男主人說,他不見了……
我也自此從來沒有見過它。
它是活著,還是死了,沒有人知道。
我編過很多故事,只是這個故事,始于真實,這個故事不在我筆下,我猜不到結尾,所謂生死,亦生,亦死……
這青煙,都有歸宿,這攤主,都有歸途。
可是它的歸途呢?往天上走了,還是在地上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