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挑眉:“你怎么報答我?以身相許嗎?”
洛敏語塞,是啊,這么大的人情,自己有財還是有勢?不禁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得耳邊一聲輕笑,五皇子的聲音傳來:“我只要你記得今日所說的,既然承了我的情,便好生照顧自己,以便將來還我人情!”
洛敏抬頭看向他,卻見他已經(jīng)上前喚來小廝,囑咐他將洛辰眾人送去東隅。
然而,話還沒說完,洛辰等人便搶著開了口:“洛敏,你不走我們也不走!”
洛辰沉了臉:“這可不是開玩笑,若朝廷追究楚、柯兩家,我們誰都逃不脫干系!我這是去救人,你們留下來又能又什么用?”
見洛辰還是不依,洛敏只得將她推到車上,道:“你要知道,我這兩個丫頭是被寵壞了的,還有那個小丫頭如今也要人照顧。這些我都交給你了,也只有交給我,我才能放心!”
聽了這話,洛辰才不得不嘆了口氣:“那說好了,我們在東隅城等你們,可不能不來??!”
洛敏笑了:“那是當然,我好容易才整理好的畫卷都在你那里呢,我怎么舍得不來?”
洛辰也笑了:“保重?!?p> 兩個丫頭早已哭得不行,特別是水吟,死死抱著洛敏不肯撒手,直到那小廝拉開了,才勸著上了車。
最后,洛敏看著站在她身旁的五皇子:“上車吧!”
五皇子斜了她一眼:“誰說我要上車,我可沒說要走!”
洛敏有些吃驚的彎頭看他,只見他仿佛有些賭氣地跟小廝說了下什么,便自行向山下的方向而去。
小廝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但又仿佛不敢開口拒絕,臉上的神色比哭還難看。
只聽那五皇子一邊走著,一邊道:“我可不去山上,怪臟的。不過,三日后我還來此地等你!”
洛敏哭笑不得,還想說不用他送,可是那五皇子已經(jīng)走遠了,而那小廝也趕著馬車離去,她只得轉(zhuǎn)頭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的朝堂上,滿朝文武都肅穆著神色,聽著戶部徐尚書奏著全城的傷亡損失。
“經(jīng)此一役,我金陵城人口銳減兩千,幾乎人人家中都有死傷;金銀財物損失也有千萬之巨!”
翰林院的周大人也忍不住奏道:“最可惜的是,城北畫院的畫作在這場大火中被燒得所剩無幾,這都是我大安多少代以來的名師畫作,沒想到到了如今,毀于一旦!”
薛言上前一步,向安帝和太子道:“啟稟陛下、殿下,微臣奉旨查辦西戎奸細,這幾日已經(jīng)審問。原來,那楚王早在二十年前便與西戎暗中聯(lián)系,通過海州和南疆的便利,暗暗向西戎送去許多糧草,更是與西戎國暗中勾結(jié),準備趁金陵城之亂,相助西戎奪下金陵,再以楚王之勢,一舉吞并海州、湖州當?shù)刂蓖辖_@樣,便可將大安南邊的國土盡數(shù)吞并,使西戎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半個大安?!?p> 說到這里,整個勤政殿的官員已經(jīng)靜默一片,眾人皆靜靜聽著,眼神也越發(fā)驚駭。
“而那韋默,則是西戎人花了力氣送進大安的奸細,早在其去年科考上榜時,便是一切都安排好的步步為營了。為的,便是在我大安朝廷安插耳目,以便達到里應外合的目的。”
秦月鳴聞言冷笑:“我就說去年科考怎么有那么多池州考生都中了,果然事出有因!”
那薛言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至于柯時飛,卻是隱藏得最深的那個。他原來是西戎人,從祖輩那一代便來到了金陵城,買宅子住下,子孫讀書考科舉……到了柯時飛這一輩總算轟轟烈烈,成了朝堂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官員,外面人看起來熱鬧富貴,卻不知這柯府竟是西戎幾十年前便扎根在金陵城的一根刺!就等著西戎兵臨城下,給我們金陵城以最后一擊痛擊!”
他的話如同警鐘轟鳴,在眾人耳邊嗡嗡……
眾人都心頭汗起,沒想到那西戎綢繆那么久,自己離亡國之人就差那么小小的一步。
終于,顧閣老上前道:“臣懇請嚴辦柯、楚、韋及涉事官員!”
后面的顧言武也跟著朗聲道:“臣附議,對于這樣的賊子,決不能輕縱!”
“臣附議!”
“絕不輕縱!”
一時間,整個勤政殿中群情激憤,安帝也緩緩站了起來,沉聲道:“對于這幾個人,朕絕不姑息!”
眾臣散去,安帝把太子留在了南書房,自己則彎靠在軟榻上。
太子看著安帝有些虛弱的樣子,心中不免擔心,便道:“父皇,是不是方才的朝會太累了?要不要躺下來睡一睡?”
安帝點點頭:“自然是要睡的,不過先安排好正經(jīng)事,我才能放心地睡?!?p> 見太子面露狐疑,安帝微微一笑,道:“朕早已過了知天命之年了,這個歲數(shù),我也的確應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了。至于朝堂上的事,我這段時間冷眼看著,你處理得很好,太子,如今的你已經(jīng)具備了成為一國之君所有的條件了?!?p> 太子惶恐地跪下:“父皇身體尚且安康,兒臣怎能?”
安帝微笑著搖搖頭:“我的身體如何,我能不知道?你若真心為我著想,就應該坦蕩接下這幅擔子,讓我好好歇歇。”
聽聞此言,太子終于沉默了下來,半晌后才道:“可是我那些孩子......”
安帝接過話茬:“上次我在浣衣局不是跟你說過嗎?秦家那個小子,我覺得不錯,你早日認回來吧?!?p> 見太子聞言默默不語,安帝笑說:“你向來是個做事爽利的性子,怎么今日如此猶豫?”
太子嘆了口氣,抬頭有些無奈道:“月鳴這孩子從小便頑劣,父皇應該也有耳聞吧。我只怕他根本不聽我的,更不愿意去做太子!”
“哦?”安帝聞言更起了興致:“叫他明日進宮,我親自跟他談!”
“是!”
其實,秦月鳴自從金陵城戰(zhàn)亂一定,就想去水月山了。
只可恨大戰(zhàn)過后,百廢待興,所有事宜都等著他去處理,終于等勤政殿的朝會結(jié)束了,他快步回府換了衣服便想上馬出門。
正在這時候,有小廝恰好進來傳話:“世子爺,皇上召你明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