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一,你豬鼻子插大蔥,給我裝象呢?鬼方法一點兒也不管用,我又開始發(fā)作了……”柳圓的狀態(tài)再次不好起來,不過對欒天一還是相對客氣了些。
“管不管用你是行家,應(yīng)該心里清楚???”不料欒天一一句話就把她后面的話頭給堵住了。
柳圓自然知道欒天一的方法行之有效,但這種劇毒盤踞血脈之中,確實不易根除,她雖然醫(yī)術(shù)了得,目前也無良策。
忽然,柳圓瞥見欒天一眼中古怪促狹的意味,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喝止,便覺欒天一的手掌又搭在自己的胳膊上,頓時一股古怪的力道在血脈間運行,像一個無形的注射器似的,逼著她的血液逆流而上,直沖喉頭。
柳圓還想再罵,但已來不及了,再次吐了出來,這次又讓她稍微好受了些,毒性去了一半,但還是沒有根除。
沒多久柳圓又感覺不舒服了,這次欒天一不等他說話,再次使出了萃取異能。
如此反復再三,到后來柳圓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吐出來的都是黃色的膽汁,中間還能看到青碧色的血塊,自然是盤踞在血液中的余毒了。
察覺到欒天一陰冷的目光不時掃向自己,趙欣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在他眼中欒天一原本就是個無惡不作的魔鬼,總能折騰得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跟他仇恨頗深,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趙欣的預感沒錯,在柳圓連膽汁都吐不出來、僅能吐出青碧色的血塊之后,欒天一轉(zhuǎn)向趙欣,冷冷的道:“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杜山的秘密告訴我,否則我讓你把腸子都吐出來!”
看到柳圓渾似瘦了一圈的模樣,趙欣終于不敢再像先前那樣對欒天一的盤問傲然不語,異常流利的道:“我覺得杜山似乎能夠吸收人體內(nèi)的毒素來形成它的毒龍針。”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他說杜山的毒龍針不可能無窮無盡的時候,杜山曾經(jīng)望著他身旁的一些士兵說什么“有他們在,我就有信心”。
當時趙欣并沒有聽懂杜山的話,只是覺得他語氣陰深,仿佛地獄中的惡魔一般,令人恨不得遠遠逃開。
哪怕后來他并沒有看到杜山如何操作,單看到那些士兵像骷髏一樣的外形時,很快就明白了這一點
杜山身具異能,可以在濕潤的泥地里快速穿行,還吸取了那些士兵尸體中的毒素,再次凝聚成毒龍針。
欒天一和徐穹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與先前所見的景象聯(lián)系起來,卻又絲絲入扣。
三枚、兩枚、一枚,這是杜山先后三次發(fā)射毒龍針的數(shù)目,確實是越來越少,看來想要凝成一枚毒龍針也不容易,恐怕那些士兵吞服的毒囊都是特制的
趙欣見欒天一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禁松了一口氣,貌似這下自己不用吐的像柳圓那樣慘了。
便在這時,他忽覺氣血逆流直沖喉頭,頓時也大吐特吐起來。
而且相比于柳圓間歇性的嘔吐,他是持續(xù)不斷的嘔吐,連歇口氣的工夫都沒有,僅用了十分鐘不到,便把膽汁也吐干了,只能在那里干嘔。
柳圓見到趙欣的模樣,想起自己先前的慘狀,哪怕明知欒天一事起意在救自己,心中也不禁嘀咕:“這小子剛才不會是借解毒故意折騰我吧,好報復我長久以來對他的不客氣?!?p> 但無論如何,欒天一確實幫她除去了體內(nèi)大部分的毒素,也算是救了他一條命,剩下的毒素她自己壓制得住。
趙欣卻截然相反,他清楚欒天一就是故意報復自己,被俘后面對欒天一的訊問保持了世家子弟的孤高、一聲不吭,這家伙當時不發(fā)作,事后卻加倍懲戒了自己。
當欒天一問起他們對鐵小龍有什么企圖的時候,趙欣不敢有絲毫隱瞞,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杜山提起過,大同聯(lián)盟山北站那邊要求把鐵小龍帶回去有大用,要留活口。
“鐘瑤,你帶柳大夫退出去。”欒天一對鐘瑤道,神色十分鄭重。
柳圓聞言神色大驚,但她已無力說話,只能拼命使眼色,但鐘瑤知道當前的環(huán)境很適合杜山發(fā)揮,柳圓留在這里太過兇險,便假裝看不見她的示意,很快便帶著柳圓離開了這里。
“杜山這家伙想狩獵,我就想讓他知道誰才是獵手。”沒了后顧之憂,欒天一又恢復了兇悍本色,眼神里透出狡獪。
長久以來他都沒被人這么壓制過,自然要還回去的。
徐穹心里清楚,他的異能雖然不怕毒龍針,但毒龍針破碎后散發(fā)的毒物他卻沒什么辦法,而且杜山在地底穿行,若是起意潛伏他也探測不到,只能以欒天一為主來對付杜山。
畢竟在使用陰謀詭計方面,現(xiàn)在的欒天一確實很有一手。
趁著杜山毒龍針已經(jīng)用盡、重新凝結(jié)的工夫,欒天一和徐穹又拖著趙欣,抓住了三個士兵。
這些人一直在對他們進行跟蹤偵察和火力壓制,雖然訓練有素養(yǎng)、武器精良,但碰上了徐穹這種武器克星,也只能束手就擒。
那三個士兵很快就成了三具毒尸,欒天一朝徐穹使了個眼色,徐穹會意,立刻把奄奄一息的趙欣拉的遠遠的。
欒天一動作麻利的盯上了一具尸體,手掌搭上,黑色光柱震動處,一縷細微的陰氣注入那具尸體內(nèi)。
想當年他為了研究火蛭,提取哪怕一絲陰氣和陽氣都險死還生,如今卻輕而易舉,的確是今非昔比,進步神速。
欒天一心中得意,注入的陰氣不免多了一絲,就看著那具尸體上布滿冰霜,就好像置身冷庫中一般,杜山一眼就能看出異狀。
他頗感懊惱,又試著注入一縷陽氣,很快那具尸體就冰雪融化,變成汩汩水流。
欒天一知道自己離成功近了一步,不過杜山這人不簡單,為免得他看出異狀,他又給那具尸體臉上了色,直到看起來和另外兩具尸體變得一樣方才罷休,然后又對另外兩具尸體如法炮制。
杜山的手掌放在兩名士兵身上,那兩名士兵渾身顫抖,眼中的神色既痛苦又恐怖,還帶著一絲悔恨。
他們雖然是耶律炎蓄養(yǎng)的死士,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但先被拍散口中毒囊,臨死前渾身精氣被抽走,下手的人正是帶隊的教官,任他們心硬如鐵,也不免暗生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