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客廳里坐著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里屋隨著東西破碎聲響起,嘈雜的音樂也是停了,不過倒是沒什么說話聲。
畢竟是夫妻倆的房間,其他人也不好隨意過去看,王勤頓時站起身道:“我去看看?!?p> 說完他給羅慢打了個眼色,而后者則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能有啥事?!蓖鯐院戎鴦偰脕淼牟杷溃骸安恍⌒陌褨|西摔了唄,不過話說回來,王勤總算是要有小孩了,我家那小子,連電腦都會玩了?!?p> “別,這可不地道?!蓖跚谒【俗咏拥溃骸靶『⒆油媸裁措娔X,這不是禍害眾僧,呸!禍害眾生嗎?”
接著連同王曉的爸媽,四人開始聊起了孩子的教育問題,羅慢沒有加入聊天,他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邊抽著煙,邊有意無意的望向里屋的方向。
里屋的確有隱隱的說話聲傳來,只不過并沒有什么特別激烈的感覺。
這讓羅慢也是有些奇怪......
難道王勤這人的境界已經(jīng)到了抓奸在床也可以淡然處之的地步了?
他想不明白,只能耐心等待。
王勤和他岳父岳母在里屋待的時間著實(shí)有些長,在客廳中的眾人也從孩子的教育扯到了小學(xué)老師對一個人一生的影響,還附帶了各自的經(jīng)歷。
幾個人說完還是意猶未盡,唏噓不已,接著王曉便問羅慢有沒有難忘的經(jīng)歷,正當(dāng)羅慢干笑著準(zhǔn)備隨口說上一段的時候,前方幾個腳步聲響起......
幾人抬頭一看,卻是王勤的岳父母帶著小倆口走了出來。
此時,他們四人的表情實(shí)在都算不上有多好。
老夫妻倆和丁海麗的臉色都隱隱有些難看,面上雖然都裝作微笑,但細(xì)細(xì)觀察,卻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極力掩飾著什么。
“哎!弟妹好久不見??!”王曉率先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倍『{愔c(diǎn)點(diǎn)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姐,今天不是你讓姐夫叫我們來的嗎?怎么還沒做菜?睡著了?”小舅子這時站起來湊了上去。
“是啊,不小心睡著了。”丁海麗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并且和弟弟聊起了日常。
羅慢有些奇怪,這幾個人這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算是什么意思?玩兒呢?
想到這里,他一皺眉頭就站了起來,也不多廢話,拉著王勤就走到了一邊。
他來這可不是真來吃飯的,羅慢看著對方那張眉頭深鎖的臉,壓低聲音問道:“怎么回事?人呢?”
“我也不知道?。 蓖跚谝彩穷H為的苦惱,他剛才進(jìn)去的時候也是氣勢洶洶,但是卻只看到三張?bào)@慌的面孔,丁海麗雖然的確只穿著一件睡衣,但......并沒有什么情夫。
聽言羅慢疑惑道:“你是說,你進(jìn)去的時候,只有你岳父岳母和你老婆在?”
“是。”
“是不是聽到聲音跳樓跑了?”
“不可能吧......這是六樓啊!”
“哦,也是,這事兒犯不上從六樓跳下去?!?p> 王勤面沉如水,他看了幾眼正說話的眾人,輕聲道:“不過,我過去的時候,他們?nèi)齻€人的表情都很奇怪,就......都是很心虛的樣子?!?p> “心虛啊?!绷_慢一想,悟了,“那不是很明顯了嗎,這仨怕是把那小誰藏起來了,你臥室里是不是有衣柜什么的?”
聽言,王勤頓時恍然大悟,他牙一咬剛想沖進(jìn)屋里,卻又在走了兩步后停頓了下來。
他站立片刻,忽然掏出一根煙點(diǎn)上了,表情更是變得無比的平靜。
羅慢正暗自琢磨著對方是不是要憋個什么大招。
王勤卻一臉平和的拍著他的肩膀道:“這事畢竟?fàn)砍兜絻蓚€家庭,我還是得給他們留點(diǎn)面子。”
“呃......”羅慢正一臉的茫然不解,卻聽他繼續(xù)道:“羅先生,一會兒如果他們能夠主動跟我認(rèn)錯道歉,那我就選擇原諒她,從此以后好好過日子......”
“......”
“但是如果他們還是想掩藏這個事情,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羅慢聽得對方頗為平靜的話語,內(nèi)心也是無語。
不過人和人都是不同的,都有各自的苦衷和不容易,他也可以理解對方。
這時王勤又道:“如果一會兒撕破臉了,那麻煩羅先生你把那情夫抓出來,再報(bào)個警?!?p> “報(bào)警干啥?”羅慢疑惑不解。
“擅闖民宅、強(qiáng)j!”
王勤那張陰沉的臉以及說出的兩個動詞不禁讓羅慢有些汗顏。
看來要論套路,還是這位看遍冷暖的老男人更勝一籌。
兩人回到了客廳,表情都已恢復(fù)了淡定,王勤更是還微微笑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還不忘跟丁海麗介紹了一下羅慢。
幾人客氣了幾句后丁海麗就去準(zhǔn)備晚餐去了,一起的還有她媽和王勤媽。
五個男人就在客廳中繼續(xù)抽煙喝茶侃大山。
不過,在此期間,興許是因?yàn)樾闹杏泄?,王勤他岳父滿臉的心不在焉,再反觀王勤,則是侃侃而談,愣是變成了個話癆。
而且他啥也不談,只談他與丁海麗之間的感情,從談戀愛講到結(jié)婚,再從結(jié)婚講到現(xiàn)在。
眾人一開始聽著倒也沒覺得什么,但是越聽到后面就越是感到不對勁起來。
主要這貨光顧著自己說,完全也不給別人插嘴的機(jī)會,還有一些夫妻之間......原本不該說的事,也全都說了出來。
這樣,別說他岳父了,就算是其他三個人也覺得不太對頭了。
幾人面面相覷,也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聽著,但......氣氛就這樣發(fā)生了難言的變化。
吃飯的時候,王勤還在講,這時不僅是男人,三個女人也沉默了下來,這下整張桌子上就演變成了一個人喋喋不休,其他人安靜傾聽的情況。
當(dāng)然,除了一個人,羅慢作為被雇傭過來的人士,自然是沒有陪著他們裝深沉的義務(wù)的,正好肚餓,就幫助他們解決一下沒人吃的菜肴。
也不知王勤說了多久,總之等到羅慢吃飽喝足后,他才從他老婆、岳父、岳母臉上依次看了過去。
然后,他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