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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瑾瑾睡不著,早早起身,坐在銅鏡前。銅鏡里的女人眼底發(fā)黑,臉色蒼白,凌亂散落的發(fā)絲,更添加了一抹陰森氣息。
指尖觸碰臉頰,明明是女子最好的年華,滿臉的蒼老。長長地嘆了口氣,自己真的對嗎?為了一片不確定的光亮,哪怕灼傷自己都在所不惜嗎?盯著自己左手的布出神。
“小姐,你怎么受傷了?”梅兒一進(jìn)來就注意到自家小姐手上纏繞的布,“我去找王爺,請大夫來?!?p> “別去?!?p> 咋咋呼呼的像陣風(fēng)沖出去,樂瑾瑾的話消散在她的身后。
心慌慌的,不會,我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夢中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都是假的,是我最近太乏了,今晚早點休息。
竹院。
“你不能進(jìn)去,王爺他們還沒起呢?”一小廝攔住了直接沖進(jìn)去的梅兒。
“王妃受傷了,你攔著我擔(dān)待的起嗎?”
“王妃受傷找本王作甚,若她死了,本王倒有心過去瞧上一瞧。”
“參見王爺?!泵穬喊底缘闪艘谎鄹谕鯛斏砼缘凝嬜渔骸6际沁@個賤人,王爺才會這樣對小姐。身子沒骨頭,非要靠在王爺身上,一身狐媚。
“一大早上,吵吵鬧鬧,如今見了側(cè)妃絲毫沒禮數(shù),王妃就是這樣教你的!”王爺不忍心自己的心尖尖受到冷落,直接出言訓(xùn)斥。
“王爺,奴婢知錯?!泵穬旱痛怪^認(rèn)錯,眼底滿是不屑,等王爺厭棄了,看你拿什么囂張,“奴婢見過側(cè)妃?!?p> “好了,木,王爺,你快去瞧瞧姐姐如何了?”龐子婧勸說他前去看望。
崔木清想拒絕,看到她眼底祈求之色,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道:“也就你心善。她污蔑你,你還如此心善。我以后可得好好看著你,免得你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p> “帶路?!?p> 片刻,就來到了樂瑾瑾的院子。
一進(jìn)門,崔木清直接走到樂瑾瑾跟前,粗暴地將她受傷的手扯到跟前,直接拆開纏繞地布。
“疼?!睒疯y受地喊了聲,他充耳不聞。
手被用力地甩出去,冷笑道:“就這值得你丫鬟大呼小叫的?!?p> “樂瑾瑾,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本王騙來,你好樣的。下次,等你死了,本王再來?!?p> 樂瑾瑾盯著被抓得泛紅的胳膊,昨日里扎傷的傷口幾不可見。事情怎么變成了這樣?下三濫手段五個字在腦海里盤旋,莫名的相似。
“安子,帕子?!?p> 安子將右胳膊橫放在王爺面前,遲疑地開口:“小的沒帶,王爺你要不拿小的衣服將就將就?!?p> 王爺將手在安子的衣服上蹭了幾遍,“回頭把衣服扔了,晦氣?!?p> 想得太入神,連他走了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他的侮辱性動作了。
被誤會的委屈在沉浸在想這在哪里聽過中消散殆盡。
昨天的夢,是什么來著?右手握拳,輕輕捶打自己的腦袋,怎么想不起來了?什么?他畫眉?還有什么來著?
“小姐,你可別想不開,王爺不喜歡你是他不好,你沒必要懲罰自己?!泵穬罕ё×怂N頭的手,帶著哭腔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