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擾我和秦雅的婚事,我已經(jīng)讓出了繼承家族的權利,你還要我怎樣!”說到后面言子終基本上是吼出來的,充滿了怒氣的氣場壓向中年男子。
“因為你還是言家的人,言家不允許一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作為言家嫡系子孫的妻子?!毖酝ぞ痈吲R下的望著言子終,氣場瞬間反撲,言子終后退了一步,在這場氣場比拼中他輸給了他的父親,言亭繼續(xù)說道,“我當初是為了讓你體驗基層生活才讓你上的那所初中和高中,沒想到你居然可笑的愛上了如此階級的人。”言亭一點都不在乎那些被他說的一文不值的人就在現(xiàn)場聽著他的話。
“咳咳?!辈诫x在旁邊咳嗽兩聲,言亭的視線掃了過來,原本滿是不屑的眼神在看到戀字的那一瞬間消失一部分。
“剛剛冒犯了?!毖酝ぴ诘狼福瑓s一點都沒有道歉該有的態(tài)度,即便步離和文佳瑤穿著戀君閣的衣服,根據(jù)他們的情報網(wǎng),并沒有傳出戀君閣閣主易位的消息,而心城市的戀君閣除了閣主外就沒有管理層了,言亭自然認為步離和文佳瑤就是在戀君閣打雜的,也就是出于對戀君閣的敬畏才象征性的道歉一句,想讓他這種人放下身段,可能真要狐心來了或者是步離證實了自己是閣主才行。
就在言亭和步離在這簡單的“交流”幾下的時候,言子終嘴里碎碎念著什么,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硬生生念完了一長串咒語。
一道道鎖鏈從房間的角落里飛出,這些都是真實的鎖鏈,而且都是由絕靈石打造,將一眾言家子弟給鎖了起來,言子終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在鎖鏈交界處形成了一個結(jié)界。
“你以為我會沒有一點準備嗎?這些絕靈石幾乎花光了我的積蓄,只要能夠堅持到訂婚宴會結(jié)束,在戀君閣的見證下簽訂契約,言家就管不了我們了!”言子終使用言惑控制住在場的那些普通人,強行繼續(xù)宴會,可以看到言子終的嘴角已經(jīng)流出來一縷鮮血,他卻是不在意的繼續(xù)說道,并沒有因為流血產(chǎn)生影響。
“砰!”一聲炸裂聲響起,一名黑衣男子持刀站在一截斷裂的鎖鏈旁邊。
“哼!我身為言家家主怎么可能會留下如此弱點不去防備,絕靈石只是能夠免疫靈能,遇到利刃就只是塊堅硬一點的石頭罷了?!毖酝牡袈滏i鏈上跨出,滿臉不屑的望著言子終,“想完成契約?不可能!”
一道道充滿了攻擊性的聲波從言家屬下攻向言子終,這時候言子終已經(jīng)無法停止,如果在用言惑控制如此多的人的時候被打斷,言子終會遭到十分嚴重的反噬,要么完成目標讓儀式自然停止,要么只能提前緩慢的停下來。
但言子終完全沒有打算躲閃的樣子,這讓言亭有些遲疑,但攻擊還是繼續(xù)飛向言子終,這樣下去攻擊幾乎必中。
言亭對他的這個兒子也是比較了解的,言子終不是那種會做沒有把握的事的人,影衛(wèi)的存在就算言子終真的不知道,也一定會留下應對后手,畢竟這父子倆可以說是對對方知根知底,這次的博弈也是這兩個人之間看誰能算的更準更遠的戰(zhàn)斗。
音波眼見就要轟上言子終的心臟,一聲琴音突然響起,攻向要害的攻擊被擾亂了方向,從言子終身邊擦了過去,但還是有幾道打出傷口,鮮血從傷口滲出染紅言子終的禮服。
“琴妖?”言亭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以樂器為本體的妖能很大程度上削弱他們言家功法,所以在確定心城市為他們的大本營后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并擊殺或驅(qū)逐范圍內(nèi)所有的樂妖,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出現(xiàn)一只修為不俗的琴妖,還是在他們言家的九鼎軒內(nèi)。
言亭向之前破開鎖鏈的黑衣男子比了個手勢,男子向琴音發(fā)出的地方跑去,琴音的主人也發(fā)覺影衛(wèi)意圖,琴聲變得激昂起來,音波攻擊的頻率也快上不少,強度比之前要大上許多,但對黑衣人仍然起不到大用處,只能稍微延緩他的腳步。
“閣下請留步?!币话牙C金的扇子擋在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看著擋在他面前的步離衣服上的戀字眉頭微皺,轉(zhuǎn)頭看向言亭,等待他下達命令。
“你這是什么意思?!毖酝ご藭r還是不改高傲本質(zhì),在他眼里,步離也就是戀君閣成員的身份比較扎手而已,而且從情報里看步離和文佳瑤不像是有修為和家族背景的樣子,甚至有可能是不知道靈能存在的空靈者。
“閣下難道沒聽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步離搖著扇子,微笑著看著黑衣人。
“這是你非要插手,燕熙,動手!”言亭語氣冰冷的對黑衣人下達殺令。
被稱作燕熙的黑衣人握住刀指向步離,一股殺氣籠罩在步離的身上,不過站在旁邊的文佳瑤能感覺到的只有陣陣涼意。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步離仍然保持著微笑,一點都不在乎燕熙那差不多要碰到他脖子的刀尖。
“哼?!毖辔趵浜咭宦暎眢w猛然前傾,但步離卻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閃到一旁,還順手拉開文佳瑤,躲開那一刺,燕熙并沒有追擊,而是趁步離避開的空隙繼續(xù)向前攻向琴聲傳出的地方。
“挺聰明的,不過你有點小瞧我啊?!辈诫x的聲音從燕熙的后面?zhèn)鞒?,距離十分的近,近到讓燕熙感覺心底生寒,燕熙轉(zhuǎn)身一斬,步離再次閃身躲開,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燕熙,燕熙轉(zhuǎn)身盯著步離緩緩的后退,手握緊刀隨時準備進攻。
“別浪費時間!”言亭看著被步離牽制住的燕熙有些不悅,他只看到步離在燕熙背后說了句什么,燕熙就如臨大敵的在那警惕著步離。
燕熙認真的盯著步離,一刀虛砍逼開步離后轉(zhuǎn)頭瘋狂奔跑,同時手上還在蓄勢。
“嗯哼。”步離看了眼遠去的燕熙,繼續(xù)笑瞇瞇的看著言亭。
“閣下的幻術造詣不錯啊?!毖酝そK于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紅的刺眼的男子,他之前那句話不止是在催促著燕熙,同時也看出來燕熙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對勁,出言驗證一下同時試圖驅(qū)逐精神控制,但沒想到還是讓燕熙陷入了幻術之中,一頭撞到一旁的柱子昏倒過去。
“我要是沒有一個壓箱底的本領豈不愧對我身上這件衣服?”步離依舊淺笑,這句話讓文佳瑤有點不好意思,她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一扇通往玄幻世界的大門似乎在為她敞開。
此時步離的笑容在言亭眼里已經(jīng)令他感到一絲恐懼,他們言家雖然也屬于精神類,但著重于攻擊別人的神識,在別人自己看來十分明顯,而且會伴隨著那個人大腦的劇痛,只能輕微改變別人的行為,做不到完全控制。
幻術則不一樣,中了幻術的人一點都感覺不出來,有的時候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下咒者的幻境之中。
“等等?!毖酝ね蝗桓杏X到了哪里不對,他看向四周,再看看步離那奇異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一道尖嘯從他的嘴中發(fā)出,再睜眼時周圍的空間出現(xiàn)了一道道碎紋,最后伴隨著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幻境徹底破碎。
“喲,發(fā)現(xiàn)了啊,我也就幫你們到這嘍?!辈诫x看著反應過來的言亭輕笑一聲,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搖著扇子靜靜站立。
“夠了,感謝閣主幫助。”清悅的聲音從琴音處響起。
“沒關系,都是老朋友了?!辈诫x點了點頭,然后退到了一旁看戲。
“幻境嗎,什么時候?”言亭凝重的看著步離,他很想知道究竟輸在了哪里,他這么一個研究神識領域幾十年的老江湖居然會中了這么一個年輕人下的套。
“從你剛進門的時候。”步離隨口的說了句,聽不出真假,整個幻境半真半假,才能迷惑住言家家主,所以他具體什么時候踏入圈套的步離也不知道。
“禮成!”言子終略帶欣喜的聲音在言亭耳邊響起,聲音不大,卻如同雷鳴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