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如悲接著道:“這流觴訣本就是極其深奧玄妙的武功,天下共有幾人會得?縱使多如牛毛,二哥也早已經(jīng)懷恨在心了,故見你使出了這功夫,就氣不打一處來,硬是要追殺到底?!?p> “可之前,我確實沒有見過他呀。”
“唉,他那脾氣上來,管你是誰?只要是這武功勾起了他心中苦痛,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了?!比绫α诵?。
薇兒和云銘面面相覷,頓時無語,如悲見了,臉耷拉了下來:“喂,你們干嘛這么愁眉苦臉的?告訴你們這些,是讓你們聽來傷心的嗎?快些養(yǎng)好了傷,去跟二哥學(xué)本事才是?!闭f完拍了拍云銘:“哥哥我這輩子,最討厭發(fā)愁了,什么事不能樂樂呵呵的嗎?別想了,走啦!”
如悲哼著歌出去了,薇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這倒是個樂天派。”
云銘低頭不語,想了想,抬起頭來:“姑娘,我有一事想勸勸你?!?p> “嗯,怎么啦?”
“你,還是先回去吧。”
薇兒聽了這話,臉色一沉:“你就一定要趕我走嗎?”
“不是,姑娘,你聽我說,自我?guī)к姵鰜?,也頗有些時日了,這段時間里,你照顧我已經(jīng)十分細致了,現(xiàn)在你家中之人也必定牽掛的緊,依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不要讓他們擔(dān)心了,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自己盡能照顧自己了?!痹沏戇@幾句話,確實是發(fā)自肺腑,十分真誠。
薇兒冷笑道:“若是換成了阿離姑娘,你還是這般推辭嗎?”
云銘聽她言及南宮離,心中又傷心,又著急,猛地站起身來:“你別再。。。”這一下起的猛了,背上的肌肉一緊,頓時感到一陣疼痛,薇兒見了,急忙扶他坐下,神色焦急異常:“好好好,我不說了。但是,你也不許再趕我走了,你這樣子,叫人怎么放心?”
“唉,隨她去吧?!痹沏懗聊徽Z,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自這日起,如恐每天都來給云銘換藥,薇兒照顧著他,無微不至,如此過了兩月有余,云銘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運使武功兵器,已經(jīng)和尋常時候無異。
這天早上,云銘剛從屋中走出,迎面遇到了如恐,如恐見云銘的樣子:滿面紅光,神采奕奕,不禁點了點頭:“嗯,好些了?!?p> “大師,豈止是好些了,我現(xiàn)在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痹沏懳樟宋杖^:“您的藥真是神了,才這些時候,就覺得一點事兒都沒了?!?p> 如恐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現(xiàn)在,你得自己去求二哥了?!?p> “大師此話怎講?”云銘有些愕然。
如恐沒有答話,伸手指了指屋子邊的一座小山包,云銘知道了如恐是要自己翻過去,便快步跑了過去,站在山頭上,左右觀瞧,卻什么都沒看見,回頭沖如恐大聲喊道:“大師!這邊沒有人呀!”
如恐?jǐn)[擺手,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云銘一人在山頭上,不知所措。左右看去,景色倒是挺好,心想:既然如恐大師不便透露,我就自己去找找吧。
云銘撥開雜草,向著小路走去,一個山包翻過去,又到了另一處山頭,如此找下去,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云銘依稀覺得前面有一座亭子,旁邊一處竹林,一絲霧氣夾雜其中,意境甚美。
云銘見到這等雅致景物,心中歡喜,走上前去,見亭子中一人背手而立,望著旁邊的一面湖,身披金衣,正是如怒。
“你來了?”
云銘急忙走上前去,深施一禮:“回如怒大師,在下想向您求教。。?!边€沒說完,如怒把手一揮:“你走吧?!?p> “為,為什么?”云銘乍一聽,甚是不解。隨即想起了如恐對自己說過的話,急忙解釋道:“大師,我可以向您保證,當(dāng)年的事情,絕對不是她做的?!?p> “你走吧?!比缗瓫]有容云銘說完:“《流觴訣》的愛人,我是不教的?!?p> 云銘聽到這里,心中有些恍然,但眼下要破韃靼,只得前來求教于他,十萬龍武衛(wèi)大軍性命,便在頃刻之間,想到這一層,云銘咬了咬嘴唇,‘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小子,回去吧。”如怒頭也不回,扭身便走。
云銘不知如何辯解,但心意已決,認(rèn)定這番要求如怒教了自己,說道:“大師,求您教教我吧。”
如怒沒說話,走進竹林一處屋中,接著傳來‘砰’的關(guān)門聲。
云銘對著竹林,就這么跪著,一直沒有起來,慢慢地,天黑了。
經(jīng)受了正午的酷曬,晚上又起了風(fēng),云銘強運內(nèi)力,抵御寒冷。如怒在屋中,看著窗外的云銘,嘆了口氣,回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如怒起了床,披衣時,偶然向外一瞥,只見云銘仍在地上跪著,位置和昨天絲毫不差,如怒心中冷笑一句:“且看你跪到幾時?!?p> 這一天,如怒像往常一樣,權(quán)當(dāng)沒有看到云銘,每次從云銘身邊經(jīng)過,看都不多看一眼,云銘見到如怒時,總會低聲求教,但是如怒只當(dāng)沒有聽見。
到了正午,烈日當(dāng)空,曬在云銘身上,不一會兒,汗珠就不停地滴了下來,打在云銘面前的地上,如怒就在屋內(nèi)看著。
晚上,如怒走出屋子,走到云銘面前,云銘此時仍在運功抗寒,如怒腳踩在云銘面前的土地上,只覺得粘軟異常,立即明白了,云銘正午曬出的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面前的一塊土地,如怒輕蔑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云銘已經(jīng)開始覺得難以支持,自己內(nèi)功深厚,倒是能抵御住這風(fēng)寒,但苦于腹中粒米未進,滴水未沾,懵懵間只覺得眼前發(fā)黑。
到了第三天晚上,云銘已經(jīng)是十分難受,渾身無力,隨時都覺得想一頭栽在地上,一直在強撐,過了一會兒,眼前開始發(fā)亮,腦中一暈,往前便倒,突然間,只覺得一副肩膀扛住了自己,又有兩只溫軟的手扶住了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