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泥塑釋迦摩尼佛像發(fā)出淡淡的佛光,不一會兒,所以的佛光匯聚成一個光點,光點如同離弦的劍,速度飛快的飛向司徒楓這邊,很快便沒入了司徒楓的眉心。
天空驟然一聲驚雷,頓時霞光萬丈。此時的整個世界都是寂靜的,又是午夜時分,應(yīng)該無人發(fā)覺這神奇的天象。
老人的呼嚕聲從屋內(nèi)傳出,顯然并未受到什么影響。
冥冥之中,司徒楓仿佛感覺自己化作一朵白云,飄飄乎成仙。
當(dāng)司徒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在云彩之上。周圍是很多個和尚,他們軀體上散發(fā)出淡淡的佛光,讓人內(nèi)心平靜。
看樣子,這些個和尚似乎都是去往同一方向,司徒楓有些好奇,緊緊的在后面跟著,他似乎真的化作了一朵白云,并不會掉落下去。
話說,這個夢,有些個意思。
不多久,司徒楓跟著和尚們來到一個佛光萬丈的地方,強(qiáng)烈的佛光仿佛將半邊天都染成了金色。聽那些和尚議論,這里應(yīng)該是佛祖釋迦摩尼的道場,有可能是靈山,為何只見云海不見山。
話說,今天是佛祖開壇傳授經(jīng)文的日子。
和尚們愉快的交談著,大多是在俗世的趣事軼聞,畢竟和尚做久了,就會關(guān)注一些人間八卦增添生活的樂趣。也有些個是套路對佛法的認(rèn)知理解。
看著面前烏央烏央的大光頭們,怕是超過十萬僧眾。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滿天肉髻的佛祖從天而降,落在巨大的法座上,他的身邊跟著些司徒楓不識的和尚,坊間一直傳聞佛祖身邊跟著阿難尊者和迦葉尊者,也不知是從哪里打聽到的,真不真實。
此時,從云彩下方滴溜溜的飛上無數(shù)朵的蓮花,各種顏色,化作法座,和尚們紛紛盤腿坐下,看來這些個和尚也是有等級劃分的。
很遺憾,司徒楓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因為并沒有蓮花像他飛來,他是多余的,但顯然,這很正常。
司徒楓看著不遠(yuǎn)處有朵潔白無瑕的云,便走過去,大搖大擺的盤腿坐下。此時的司徒楓,直覺得自己坐在一團(tuán)空氣上,身體卻沒有向下墜落而去,很是神奇。
漸漸的,交流聲停了下來,變得異常安靜,這安靜,并不會讓人覺得害怕,滲人,相反,它讓人的內(nèi)心都變得十分平和。佛祖周邊的那些個和尚也都下來了,盤腿坐在金色的法座上,除了那兩個,像是佛祖保鏢的那兩個和尚。
佛祖看起來很是慈祥,和傳聞中的一樣,他的耳垂直垂到肩膀,就那么耷拉著,這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結(jié)果,畢竟佛祖在司徒楓心中就是這么個刻板印象。
佛祖的目光掃向眾僧,司徒楓則覺得佛祖是在看著自己,佛祖眼神中透出來的光落入司徒楓眼中,頓時讓他什么事都不愿想了,思想格外專注,只想一門心思聽佛祖授道。
佛祖閉上眼,身體放出無比祥和的佛光,漸漸的,空中出現(xiàn)一個萬丈虛影,慢慢的凝實,儼然是佛祖的模樣。
司徒楓知曉,這就是佛祖的法相真身。
此時的佛祖眼神掃過,慢慢閉上了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無力的耷拉在一起。
此時的數(shù)十萬眾和尚,也慢慢的閉上眼睛,不知道在干啥。
此時司徒楓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就更不是了。他只好有樣學(xué)樣的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司徒楓心神逐漸放空,沉下去,沉入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媽媽的懷抱,司徒楓感覺自己正在母親的肚子里被孕育,過了許久,他降生了,呱呱墜地。
依舊是那個貧苦的童年,父母總是因為金錢而爭吵,三天兩頭的干上一架。
每當(dāng)父母打架時,不知從哪里冒出的街坊四鄰,假心假意的過來勸架。
他們嘴上說著不咸不淡的勸架話,身體圍成一個人墻,將父母親圍在里面,卻不動手將父母分開。
農(nóng)村的生活過于枯燥,他們巴不得有人打架斗毆,將一潭死水的生活泛起一絲漣漪,為無趣的生活增加一些可笑的飯后談資。
被人圍著,父母就像是動物園里打架的兩只猴子??赡苁歉杏X不好意思,面子上掛不住,父母的氣勢漸漸的弱了下來,但以后的幾天里他們就會施展冷暴力,可憐的就是自己這個孩子。
四鄰發(fā)現(xiàn)的確是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便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那時,司徒楓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掙大錢,一定要消除父母的那種隔閡,不要他們因為金錢而干仗。隨著時間積累,吵架儼然變成司徒家的習(xí)慣了,哪怕是后來司徒楓出息了,家里不用為金錢發(fā)愁了,但父母總是,看對方不順眼,互相找茬,然后加以施展暴力。
司徒楓看到了他的小學(xué)同學(xué),自己記憶中的鐵哥們,卻因為自己和他暗戀的女孩多說了幾句話,往后余生成為陌路人,真早熟。
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五彩繽紛的人生。
當(dāng)然,他也看到了他摯愛的那個女人,是怎樣謀劃一步步的接近自己,只為最終和別的男人過上逍遙快樂的日子。
凡此種種,讓人潸然淚下,卻又久久不能釋懷。
睜開眼,依舊是那個巨大的佛祖法相以及數(shù)十萬佛眾,此時都安靜的靜坐著,冥思著。
司徒楓抬起手臂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沒人笑話他。其他人都在冥思。
過了很久很久,和尚們也陸續(xù)的睜開了雙眼,專注萬分的看向佛祖,那個法相的眼睛。
又過了許久,佛祖慢慢的睜開雙眼,讓人看不出喜悲。
和尚們聚會其實和那些個大公司開會沒啥區(qū)別,佛祖先是羅里吧嗦的講上一大堆客氣話,接著講解一些晦澀難懂的經(jīng)文,不時有和尚站起身來表達(dá)疑惑,佛祖耐心的一一解答,然后和尚頓悟。
最后的最后,挑選幾個優(yōu)秀和尚代表發(fā)言,再羅里吧嗦的說些廢話,這次講壇便也結(jié)束了。
和尚們露出或滿意,或困惑的面容,陸陸續(xù)續(xù)的架著云彩離開了。
聽著這些個和尚談?wù)摲鸾?jīng),的確是晦澀難懂,但司徒楓的心靜從未如此平靜。
司徒楓知道他得走了,但他不知該去往何方,這是他的夢啊,他只能等夢醒。他跟在那些個和尚的后面,四處走走,看看自己都會夢到些什么。
司徒楓剛走幾步,腳一軟,眼見就要從云彩上掉落下去,他知道,夢該醒了。
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微風(fēng),緊接著就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司徒楓得以站穩(wěn)。
司徒楓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是個和尚,那個跟在佛祖身邊的和尚。
和尚此時一臉慈祥,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施主,留步,留步,佛祖有請?!?p> 此時的司徒楓自然是十分懵逼的,這個夢境也太他媽的奇特了,有幾人做夢會夢見這么多的和尚呢,還佛祖有請,真是。
但他沒有多想,既然是個夢,去見見佛祖倒也無妨。跟著這個和尚只往佛祖方向走去。
不多久,司徒楓又見到了佛祖,此時的佛祖已經(jīng)收回了法相,已與凡間和尚無二,只是滿頭的肉髻格外醒目。
“司徒小友,可否陪我四處走走?”,佛祖露出和善的笑容,發(fā)問道。
這倒是有些奇怪,但司徒楓自然不會是拒絕,這夢境可以在別人面前吹半年。
呵,和誰吹啊,他已經(jīng)是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