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快起來!!
我叫你呢,你聽不到嗎?!聾子!你快給我起來!?。?p> 耳邊傳來大聲的呼喊,張三迷迷瞪瞪的,抬起眼皮都有些吃力。張三正想誰這么煩人,睡覺都不讓人安穩(wěn)。還沒等張三有所行動,聲音的主人走到了近前,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個流浪漢,腿上的動作也沒閑著,穿著長筒靴的腳踢了踢張三。張三疼的一激靈,睜開了雙眼,看到兩個膀大腰圓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張三剛想要開口,其中的一個人就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長棍上。張三感到不妙,連忙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這是在哪啊,兩位大哥?!?p> 把手搭在腰間長棍上的人也不回答,把棍子抽了出來。張三站了起來,那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仿佛張三站起來就是給他下的命令,刺激到了他的反應弧,只見他將手高高抬起,把棍子舉過頭頂,手上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面目猙獰,另一只手隨著動作向下壓去,為接下來的發(fā)力做出準備,隨之棍子猛地砸下。
張三看到這一棍的威勢,連忙向后閃避,但并沒有完全躲過,這一棍狠狠的抽打在了張三的側臉。張三被這一棍打得有些眩暈,愣愣的站在原地。另外一位膀大腰圓的人也不勸阻,只是把手臂抬起,防止張三向他那邊躲躥。拿著長棍的人繼續(xù)追擊,棍子劈頭蓋臉的向張三打去。張三被打的倚靠在墻上,想要還擊,卻也沒有了力氣,只能用手護住頭部,怒吼道:“你憑什么打人!“那人不答,只是繼續(xù)甩動手中的長棍,長棍左右揮舞,不斷地狠狠抽在張三的身上,張三栽倒在地面上。之前站在一旁防止張三閃躲的人見狀走了過來,摁住張三,讓張三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那拿棍子的人不依不饒,又狠狠的抽打在張三的身上。張三逐漸失去了力氣,看著血水混合著淤泥染成紅褐色的地面,意識也變得模糊。
那兩個膀大腰圓的人,看張三沒有起來的意思,就不再毆打,把張三拖到小巷垃圾桶旁邊。其中拿棍子的人喃喃的說到:”讓你長長記性,被我看到算你倒霉?!傲硗庖幻虼笱鼒A的人說到:”查理,你最近火氣有些大???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把他打死?!辈槔砜戳丝此耐榻忉尩溃骸安蛔屵@些流浪漢長長記性,他們就總給我們添亂。馬上就該到小查理的生日了,要不是那街面上店鋪老板們給咱們的孝敬,就咱們那一點微薄的薪水,夠干什么呢,養(yǎng)家糊口都是問題。我可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但咱們可憐他們,誰來可憐咱們呢,再說了一個流浪漢,誰關心他的死活,讓太陽之神來決定他的命運吧。”查理的同伴也附和道:“讓太陽之神來決定吧。”
查理看到長筒靴子上的血跡,又有些不滿,踹了張三幾腳,在張三身上把長筒靴子上的血跡抹干凈。查理對他的同伴說:“走吧,不管他了。我想他應該已經接受教訓了。咱們也去找點樂子,這大冷天的,能凍死個人,去喝兩杯暖暖身子?!薄肮?,我就知道,你這家伙剛才就想直奔貝拉酒吧了?!辈槔淼耐殡S著查理,各自騎上了四蹄發(fā)著淡淡紅光的馬,噠噠噠的遠去了。
許多年后,面對錯綜復雜的局勢,張三依然記得,在他穿越后的這個清晨,如果不是這個清晨,也許他的選擇也就不一樣。
過了很長時間,張三才從暈厥的狀態(tài)緩和了一些,睜開雙眼,看見了自己的手指上的血跡已經凝結,但紅褐色是如此的刺目。張三喘息著,大聲吼叫,發(fā)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怒。嘶啞的聲音像是咒罵又像是發(fā)誓:“你這個王八蛋,你有病吧!異裝癖!神經??!早晚有一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給我等著?。?!“
張三怒吼過后,他捂著自己的側臉,被抽打的疼痛刺激著張三”這不對勁啊,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跑到了路上,還有那個死狗肥豬打我!他憑什么打我!我去,疼啊,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巷子我咋沒見過呢,現(xiàn)在不是垃圾分類了,前幾天幾個顏色的垃圾桶啊,就算不是起碼也應該是一個綠色垃圾桶,怎么會是一個鐵的沒有蓋子的大箱子呢?!岸疫@條泥濘的小巷,路都只是石頭堆砌,突突洼洼,在石頭的縫隙中,零散的有一些枯萎成黃褐色的草。周圍滿是淤泥和堆放在垃圾桶旁的垃圾。
之前張三在田里勞動,后來去了高樓大廈中討生活,眼前看到的路和之前記憶中那都不像,既不像家鄉(xiāng)的土路,也不像是高樓大廈城市中柏油路或水泥路。張三感到十分的驚愕,他用另一只手抓了抓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難道我穿越了?就像之前看的小說一樣?不,這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這只是一個有點真實的夢,等醒來了,什么都會好的,還有劇沒看完呢,還有好吃的沒吃夠呢。可身上被抽的疼痛,肚子傳來的咕咕叫聲,發(fā)癢的手指和忍不住去抓撓被凍得通紅的耳朵使得張三不得不解決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
張三檢查自己的傷勢,他發(fā)現(xiàn)他的頭因為有手護著,除了一開始被抽在側臉的地方,倒沒有什么大的傷勢。只是肚子空空早已經讓這具軀體失去了力量,才使得張三被抽打的倒在了地上。
確認了身上的傷勢并無大礙,張三還是對于自己穿越的事感到驚愕。張三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聽到那豬玀說話,睜開眼后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張三猝不及防?,F(xiàn)在回過神來,甚至剛才隨口而出的語言,都和自己之前所會的中文,根本不同。就好像是想著,嘴自己就說了出來。張三想要控制嘴說出中文,卻有一股子當時聽外國人講中文的味道。
張三本想笑,自己說的“我”變成了“哇”??啥亲又袀鱽淼墓竟窘新?,連帶著饑餓的感覺,身上的痛楚,無不提醒他找點吃的吧。身體下達的指令是如此的明確,張三暫時放下思考這是穿越還是夢境的疑慮,開始想著想填飽肚子的事。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果不其然兜比臉都干凈。
張三苦中作樂自嘲道“哎,你說我這算哪門子穿越,也不是啥美夢啊,上來就讓人打一頓,吃飯都是個事。人家穿越自帶金手指,神功秘籍一大把,穿越出生帝王貴族家,自帶神奇系統(tǒng),跌落谷底學神技。如果把我遭遇的事當成故事,就是一個悲劇的笑話?!?p> 張三自嘲過后,還是愿意打起精神來,面對眼前的情況。以前從農村出來,去城市中討生活。不至于這么慘,可一沒技術,二沒學歷,能做的事很少,沒少受人白眼。后來憑著踏實,肯干,生活也是逐步有了一些改善。
張三把大部分的錢都寄給了家鄉(xiāng)的父母,只留下很少的錢,用來維持生活。雖然很苦,但這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開心,能夠給予父母幫助,讓他覺得自己很不錯。他還計劃著,準備跟著之前發(fā)小廣告時,認識路上攬活的老哥們學個技術,安裝管道啊,批墻刷涂料啊,都行。
現(xiàn)在,就像是從頭來過。他并不為是否能夠報毒打之仇感到煩惱,只要他時刻留意,總有機會向那個,不可一世的豬玀報仇雪恨。想到了這里,他也就心平氣和了起來。
隨著怒意不再填滿張三的心胸,以往的記憶涌上心頭,但這記憶好像并不是張三的,他從小可沒見過什么發(fā)光的馬,奇奇怪怪的教堂,滑稽帶著鳥嘴面具的人,一想到這里,就感受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惡心和恐懼,身體開始抽搐和嘔吐,打斷了這些難以名狀恐怖又離奇的記憶。張三咽了一口吐沫,這是啥玩意,不管他,填飽肚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