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文帝動怒
尋想想走到他們身邊,半跪在他們面前,張開雙手抱住這四個孩子,陳叔坦看著尋想想抱住了他們幾個,自己也伸手摟在了尋想想的背上。
須臾,這母子五人相互扶著起身,尋想想摸了摸陳叔坦的小臉,“母親很是感動,今日是你們的六弟滿月,當然六弟儉兒還小,也許會分走一些我的注意力,但是母親心里還是想著你們的,你們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
陳叔坦揚起小臉,笑著問尋想想:“那母親,坦兒和三哥還是會跟母親住在一起嗎?”
“坦兒和達兒還是同母親住在一起的哦?!?p> “那便好了,坦兒可以常??匆娏芰?,坦兒剛剛瞧見了,六弟圓滾滾的,好生可愛?!?p> 尋想想摸了摸陳叔坦的頭,這孩子自己生的這樣萌,還要說別人可愛,還真是可愛到家了。
陳伯宗一頭歪在王少姬的頸間,王少姬拿著絲帕給他擦拭著額間、臉頰,口里還在問著:“殿下,現(xiàn)下可是好一點了,一會便到府中了,您再堅持一下。”
陳伯宗現(xiàn)在根本聽不見王少姬說些什么,倒是鼻間飄過陣陣的幽香,那味道極是好聞,像是今日他在安成王府,尋想想身上那一抹幽香,陳伯宗想要靠近這美妙的香氣,嘴里喃喃的說道:“好香,別走?!?p> 王少姬聽不清陳伯宗說了些什么,只聽得“好香”之類,放下擦拭的動作,略低下身偏過頭去想聽清楚陳伯宗說些什么,陳伯宗頭昏的很,只略感覺那個帶著香氣的“尋想想”離他原來越近,忽而抬手勾住“尋想想”的后頸,頭微抬,虔誠的吻上了她的紅唇,“想想,我好想你?!边@句話陳伯宗說在了喉間,王少姬也未聽清,只覺得醉酒后的陳伯宗格外溫柔。
回到太子府時,陳伯宗已經(jīng)倒在王少姬身上睡著了,招呼宮人們將陳伯宗抬回自己的寢殿,偏生陳伯宗一手握著王少姬的手,緊緊的不肯放手,無奈,王少姬陪著一同歇在了陳伯宗的寢殿。
翌日陳伯宗從宿醉中緩緩清醒過來,胸口臥著一人,低頭看去,是太子妃王少姬,另一只手扶住額頭,捏了捏,這一動作將王少姬弄醒了,她抬頭看著陳伯宗,“殿下,頭痛嗎?”
“嗯。”
王少姬對著外面說道:“太子殿下醒了,將醒酒湯端進來?!?p> 都已經(jīng)醉醒了,此刻喝醒酒湯還有什么用,王少姬看出陳伯宗皺眉的思索,說道:“雖然已酒醒,但是殿下現(xiàn)下頭痛,還是用點醒酒湯為好。”
湯忠?guī)е槐娙说冗M房伺候,陳伯宗用完醒酒湯后,對著王少姬說道:“孤去上朝了?!?p> 王少姬拉住他的手,“殿下今日不適,便休息一日吧?!?p> 陳伯宗沒有理會,讓湯忠整理衣衫,派人備車,駕車往皇宮趕去。
王少姬此刻還躺在陳伯宗的床上,抱著錦被偷笑,似乎她和陳伯宗的關系又進了一步,而在去朝會路上的陳伯宗,心里漸漸清醒,他昨晚將王少姬當做了尋想想,今日一早睜開眼時,有那么一二刻間真的以為自己摟著的人是尋想想。
昨日還在安成王府一同赴宴的朝廷重臣們,今日朝會卻紛紛推諉責任,原因為何呢?
今日朝會開始,文帝陳蒨還未開口說話,便是一陣咳嗽,一旁的總管太監(jiān),連忙給皇帝順氣,等陳蒨不咳了,將手中的折子扔在了堂下,眾人也不知為何。
陳頊看了看陳蒨又看了看陳伯宗,陳伯宗也看了看陳頊,上前走了兩步拿起折子,瞄到了抬頭,便知道是什么,這是大陳與北齊邊境郡守要求通商貿(mào)易的折子。
這個折子早幾日前陳伯宗便看過了,他當時看完并沒有朱批任何意見,直接又呈上給文帝,所以陳頊便不知這個事,其實大陳與北齊邊境可以通商是非常利于國家經(jīng)濟的,也利于國家稅收,在陳頊看來,這個郡守很是有頭腦啊。
可是為何文帝陳蒨這樣生氣呢,原武帝建立大陳前,陳蒨當時是武帝的侄兒,被作為質(zhì)子扣押在北齊境內(nèi),用來牽制武帝,等到武帝建立大陳,與北齊開戰(zhàn),才結束了陳蒨質(zhì)子的生活。
陳蒨對北齊的狠所有人都知道,在沒當上皇帝之前,陳蒨看著平日里吊兒郎當,對任何事都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甚至當初繼位都想著要將皇位讓給自己的弟弟陳頊,唯獨對北齊態(tài)度強硬,北齊可以說是陳蒨一生的痛。
如今讓他同意與北齊通商,這如同拿刀去剜他的心,若是陳頊提前知道有這道折子,便會私下扣下,可是偏生這折子被陳伯宗直接遞上去了,陳頊也不知這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眾人看著陳蒨動怒,都紛紛跪在地上,唯陳伯宗和陳頊還彎腰立在堂下。
陳蒨喘著粗氣說道:“太子、安成王接旨。”
陳伯宗和陳頊聽著陳蒨呼喚他兩,雙膝跪下,“兒臣領旨!”“臣領旨!”
“令安成王陳頊,即刻出發(fā)至雍州,將雍州郡守押回建康;太子陳伯宗全權負責政務,日后所有奏折全數(shù)送往太子府,由太子先行處理?!?p> “兒臣領旨。”
“臣領旨?!?p> 眾大臣很是不解的在心里犯著嘀咕,也不知今日皇帝唱的是哪出,這安成王這么快就不得圣心了嗎?
這天下還是皇帝一家子的天下呀,唯有杜棱和陳伯宗心里明白,文帝這是因為身體日漸衰弱,開始疑神疑鬼,首先懷疑的對象自然是自己的兄弟,那個屢獲戰(zhàn)功,政績也卓群的安成王此刻便是覬覦他皇位的首要人選。
這文帝正值壯年,怎么會身體日漸衰弱呢,其實早有跡象,月余前尋想想那日生產(chǎn)完,陳頊回宮時,陳蒨便開始咳嗽不止,時隔月余,文帝的咳疾仍未愈。
自然是有人動了皇帝的藥飲,這皇宮里能動皇帝的藥飲,舍太子其誰,陳伯宗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尋想想的心,越來越臨近尋想想生產(chǎn),陳伯宗心里越發(fā)的受不了,他要得到她,只有當上了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從陳頊手中搶到尋想想。
可是皇帝身體康健,且正值壯年,陳伯宗等不及只能給自己的父皇下藥了,只是為了個女人,便要弒君弒父,若世人知道,其罪天理不容。
陳伯宗給陳蒨下藥且對陳蒨的藥飲里動手腳的事,連杜棱也不知,陳伯宗現(xiàn)在誰也不信,現(xiàn)在他能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死侍。
陳伯宗要在陳頊離開建康期間登基,并且還要搶了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