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嵐一怔,遂停了下來。魏哥哥,是說魏云遲?
“魏哥哥…你等等我好不好?”
蕭睿嵐如何被魚刺卡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陸惜現(xiàn)在嘴中喊的是另一個(gè)人的名字,他的心怎么有點(diǎn)不是滋味?
真氣傳輸,陸惜的臉色較之之前也紅潤了些,她的手還拉著蕭睿嵐,掌心相握,看似親昵的動作,蕭睿嵐只覺得酸楚。
………………
翌日。
陸惜身上的痛楚還未消散,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是荊條的傷痕。她看不到自己的背,那一陣陣的痛感倒是不會欺騙自己,她一扯動,傷口就撕裂一處,只好臥趴在床。
“全宣,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全宣彎腰,偷偷的抹著眼睛,“回王爺,昨晚是惜兒姑娘送你回來的?!?p> 蕭睿嵐?那他人呢?
“他去哪里?”
話落,就聽見一處女聲響起,“我去給你拿藥了?!?p> 陸惜回眸,他就站在門口,逆著光。她看不太清楚,就瞇著眼。只見他緩緩走來,帶來一處清香。
“該換藥了。”
全宣暗自悱惻,惜兒姑娘好大膽,竟然就直稱王爺為“你”,連稱謂都省去了。要是其他人在,估計(jì)又免不了一頓罰。他就撩起袖子,對著蕭睿嵐的耳邊低語,“惜兒姑娘,那次和王爺在一起,用尊稱王爺為您。”
陸惜聽到了,莞爾一笑,“不用了不用了。他不用這樣的?!?p> 全宣錯(cuò)愕的看著她,陸惜又補(bǔ)充了一句,“你也一樣的。”
“王爺…這不妥??!”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了,有什么不妥的?!标懴КF(xiàn)在是真把全宣當(dāng)自己人看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免去那些尊卑禮序。
她的坦誠讓全宣面滿愧色,按理說,還是自己害王爺受苦了。王爺一片天真,自己反而一言難盡…
“全宣,你怎么了?”
“沒事,王爺,小的只是太感動了。”感動到流淚。
蕭睿嵐斜睨他一眼,不屑道:“要哭出去哭!”
“是…”
陸惜盈盈一笑,對著蕭睿嵐問,“你干嘛對他那么兇?”
蕭睿嵐反問:“那你為何對他那么好?”
“對他好…當(dāng)然是因?yàn)樗乙膊诲e(cuò),誰對我好,我自然就對誰好了?!?p> 蕭睿嵐嗤笑一聲,“你倒是單純,你忘記了昨天是誰稟告太妃害的自己被打的拉?”
陸惜當(dāng)然清楚,昨天的事沉珠一五一十全部告訴她了。是全宣找不到自己,才驚動了太妃。
“我當(dāng)然知曉了,那你可知道,全宣為何會上告太妃?”
“不過是履行下人的職責(zé)罷了?!?p> “才不是這樣的?!标懴ч_口替全宣解釋,“你看桌上,還擺著紙符,那是全宣買的。他知道是元巧節(jié),特意給我?guī)У?。?p> “好不容易有的休息一天,他反而還記掛著我,這難道不是對我好嗎?”
“知道我不見了,跑遍整個(gè)王府尋我,這難道不是好嗎?”
蕭睿嵐只是掃視桌上的東西,嗤之以鼻,“你也太容易收買了?!?p> “錯(cuò)了,這不是收買,這是真心相待?!?p> “…………隨你怎么說?!笔掝鼓弥?,正要解下陸惜身上的里衣。
陸惜換了一個(gè)姿勢,從橫趴變成盤坐,她配合著蕭睿嵐身上的動作,伸臂抬手,嘴中還侃侃而談,“這怎么是胡說。事實(shí)擺在這。”
“蕭睿嵐,你就是缺少關(guān)心,所以才不信身邊的人。”所以,才會疑神疑鬼。
“惜惜!”蕭睿嵐放下藥,語氣變得沉重起來,“別想隨意揣度我,也妄想了解我的過去?!?p> 那一霎,陽光躲進(jìn)了云,風(fēng)雨馬上來臨。
良久,陸惜開口,“…..知道了。”
“蕭睿嵐,我什么時(shí)候可以不裝傻了?”
“….等你傷好后?!?p> 等傷好后,那得需要多久,陸惜整個(gè)人像枯萎的花一樣,皺巴巴的,自言自語,“那還要多久?!?p> 這一切結(jié)束還要多久….
“惜惜…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陸惜回答的毫不猶豫,“當(dāng)然!”末了。又說,“我還想讓王妃出去?!边@是陸惜虧欠溪兒的。
久之沉默,蕭睿嵐又開口,“你..是不是很喜歡魏云遲?”
“是?!比缛舨皇腔噬系囊坏朗ブ?,她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與魏云遲結(jié)為連理。
蕭睿嵐眼中似有不甘,一字一句道:“你是丫頭,他是錦城有名的貴公子,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jié)果?!?p> “那又如何?”她相信,魏哥哥不為因?yàn)樯矸莸脑蚨鴴仐壸约骸?p> 那又如何?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堅(jiān)定到這樣的地步了嗎?蕭睿嵐恍然若失,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并且在極力控制??刹恢獮楹危睦锬硥K地方好像被人挖去了一面,麻麻木木,不是滋味。
“你怎么了?”陸惜揮揮雙手,蕭睿嵐的目光空洞洞的,不知所思。
遲疑了幾秒,他別過臉,“沒事,明日我會過來給你換藥?!?p> “等等!”
蕭睿嵐回頭,陸惜拉著自己的袖口,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
“如果王妃來找你,….你就說自己失憶了,什么也不記得?!?p> “理由?!?p> “求你了好不好?”陸惜眼睛里的光一閃一閃,睫毛似若小扇子一樣一撲一撲,撓的他心癢癢。
“好不好好不好?嗯?”
蕭睿嵐心一動,柔軟一通,竟也迷糊著答應(yīng)了她。等回過神后才發(fā)覺不對勁,他對于陸惜,未免也過于心軟了些,更令人唏噓的是,他的心跳的好快。他是瘋魔了,怎么能對著“自己”的臉有心動的感覺。
蕭睿嵐扶額,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故作鎮(zhèn)定,心里越是波瀾四起。
他回到了院子,里面空蕩蕩,結(jié)果他一轉(zhuǎn)身,就對上蕭王妃的眼睛。
溪兒這次身邊沒有帶任何人,只身前來,手中還握著一對銀鐲。她不能說話,就這樣沉默著,連個(gè)張嘴的啊都沒有。
就這樣過來一會,蕭睿嵐道,“王妃來找我有何事?”
溪兒自嘲的哼了一聲,更多卻是不敢相信,握住他的手碗,把那對鐲子給套了上去。指著門口,“啊啊啊”幾句,蕭睿嵐反倒是不解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