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皇宮別有一番滋味,但是月下行色匆匆的幾人卻是無心欣賞這般美景。
天啟皇宮一處偏僻的角落里,面前一座宮殿,說不上華麗,但也不破舊,宮殿上的牌匾寫了飛霜殿幾個字,只是有些掉漆,可以看出這座宮殿有些年頭了。此時,這座宮殿前站了一個人,男子一襲天青色長袍,負手而立,微微抬頭看向這座宮殿,月色照出他的臉,正是天禹國三皇子聶之唯。此時那張俊秀的臉上,眉頭微蹙,似在思索著什么。片刻后抬步往宮殿走去,只是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迅速推開宮殿大門閃身進去,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了宮殿之中。
只見月色下走來兩人,正是天欽國五皇子沈自橫與他的侍衛(wèi)菘藍。
“殿下!這斷魂令當真在這里嗎?這里看起來不像是保存至寶的地方。”菘藍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種荒涼之感涌現(xiàn)出來。
“這里是天啟皇宮的禁地,看起來是荒涼了一點,不過傳來的消息也只顯示了只有這一處比較可疑,所以不管斷魂令是否在這里,本皇子都要闖上一闖!”沈自橫嚴肅的說道。
“殿下說的是,不過這種小事交由屬下來做便是,殿下今晚又何須親自前來?”菘藍說道,他覺得探路這種事情只他自己便夠了。
“事關斷魂令便沒有小事,再說了,盯著這斷魂令的人可不少!光是天禹那一位,你一個人就應付不來!自從幾年前傳出斷魂令的消息,這天下各方的勢力都蠢蠢欲動,不過至今也沒有人能進得皇宮一探究竟,這天啟帝也還是有些手段的。菘藍,定要警惕些!”沈自橫雖然平時有些嘴毒,看起來智商不夠,但是此時認真起來,自有一股威嚴。
“是!屬下明白了!”菘藍答道。
隨后主仆二人便往著宮殿走去,走上臺階,只是菘藍的手剛碰上宮殿的大門,只見門從里面打開了,聶之唯噙著微笑負手站在門口。經此突變,沈自橫和菘藍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菘藍立即拔劍,只是劍還未出鞘,聶之唯伸手拍上菘藍的手背,將即將出鞘的劍送回了刀鞘。
“五皇子殿下你不在大殿上觀賞歌舞來此處作甚?”聶之唯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
“美酒佳宴,三皇子殿下你不也照樣棄了,來了此處荒涼之地?!鄙蜃詸M冷笑一聲,照著原話還了回去。
“五皇子說的有理,在下這便回了?!甭欀ㄌ_往前走去。
“站?。 迸c沈自橫擦肩的時候,沈自橫冷喝一聲。
聶之唯也當真停下了,微微偏頭,“五皇子還有什么事情嗎?”
“明人不說暗話,大家來天啟的目的都一樣,如今你先行一步進得這宮殿,出來時又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若說你什么收獲都沒有怕是不能讓人信服吧!”沈自橫說道。
“那,五皇子你想如何呢?”聶之唯的聲音很輕。
“不如何!不過是想讓三皇子將東西留下罷了!”話音未落,手掌翻轉,凌厲的掌風朝著聶之唯襲去。只見聶之唯雙手抬起,駕著輕功迅速后退,避過了沈自橫的這一掌。隨后握手成拳,迎上了沈自橫的掌風。二人瞬間纏斗在一起,菘藍是個機靈的,本想上前相幫,但是他自家主子并未落于下風,便閃身進了宮殿,他要確定一番。
那邊二人打的是如火如荼,一處不顯眼的宮墻之上坐了三人卻是悠閑自得。
“喂!你們兩個怎么不上前摻和一腳?”鐘離姒錦用手臂碰了碰孤月左。孤月左嫌棄的看了一眼,不語。
“不是,孤月左,你那什么眼神!算了,你就這個德行,本姑娘大度,不與你計較!”鐘離姒錦本來就不喜歡枯燥的宮宴,在她快要發(fā)霉時,孤月左和白庭溜了,那她自然也是跟上,坐在大殿上,哪有坐在這里有趣,習慣性的晃起了雙腿,眼眸彎彎,顯然心情大好。白庭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隨后轉頭繼續(xù)看向那邊的打斗,嘴角的笑意之中帶了些許深意。那邊打的難分難舍之際,錦蘇帶了一小隊兵力朝著那邊走去,但也不敢太靠前,他到沒什么,只是他帶來的那隊人馬可受不住那二位的內力轟炸。
錦蘇立住之后看了片刻,隨后開口說道,“二位!有什么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便是,何必如此呢!”聲音中灌注了內力,確保那二位可以聽到。
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該打還是打。錦蘇再接再厲,繼續(xù)說道,“二位,到底是何緣由讓你們在我天啟皇宮大打出手,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說?!?p> 并未起到什么作用,錦蘇繼續(xù)說道,“二位!你們人在我天啟皇宮,是否該給我這個世子一個面子呢!”場面并沒有因為錦蘇的話而有所改變,錦蘇怒了,“在我天啟的地盤上,爾等竟敢如此忽視本世子!所謂先禮后兵,這禮本世子可是禮過了!”話音落,折扇一轉,加入戰(zhàn)局,只是錦蘇卻被一人攔住了。正是剛從宮殿出來的菘藍,菘藍見錦蘇要加入戰(zhàn)局,立馬迎上了錦蘇的招式,將錦蘇和那邊的戰(zhàn)局隔開來。場面更加混亂,兩邊打著打著竟打到了一處,四個人既要防守又要進攻,一時之間無暇顧及其他。
錦蘇帶來的人見到此般局面失控,連忙派了一個小兵去稟告天啟帝。此時墻頭上的三人繼續(xù)保持觀望狀態(tài)。
“哎,我說你們兩個真的不要進那個宮殿看看嗎?現(xiàn)在那幾個人打的火熱,怕是不會顧及到你們。你們兩個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怎的這會兒到了跟前卻無所動作了呢?”鐘離姒錦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是為何而來?”孤月左偏頭看向鐘離姒錦,平靜的問道。
“為……”鐘離姒錦眼珠子一轉,立即改口,“我哪里會知道公子為何而來?”
孤月左輕笑一聲,冷然道,“自然是為了賀壽而來,今晚所見不過是出來醒酒時無意間看到的罷了!”
“是,公子說的是!自然是為了給天啟帝賀壽才來的天啟。”鐘離姒錦立即配合孤月左的話。聽此,孤月左并未再理會鐘離姒錦。見此,鐘離姒錦微微低下了頭,心中思量:這個孤月左還真的是謹慎!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未曾放棄試探我!
飛霜殿這邊動靜鬧得這么大,天啟帝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帶著些人手匆匆趕來,看到此般畫面,原本因為納妃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那四人都是內力高深的主,這般激戰(zhàn),還能有完好無損的地方嗎?
天啟帝黑著臉怒吼一聲,“都給朕住手!”天啟帝雖然沒有灌注內力,但是那邊四人還是知道天啟帝來了的。沈自橫和聶之唯都知道此事不宜鬧大,如今這般再不停手怕是不好收場了,錦蘇本就是來勸架的,所以四人默契的在天啟帝一聲怒吼之后散開來了。
“皇伯伯!”錦蘇停下后,便湊過來要說些什么,只是被天啟帝打斷,“給朕住口!你小子的賬,朕待會兒再和你算!”說完看向聶之唯和沈自橫,“不知二位因何緣故在朕這后宮冷宮前大打出手呢?”
“一些小事罷了!在此動手倒是失禮了!還請?zhí)靻⒌垡娬彛 甭欀▽χ靻⒌垡欢Y不急不躁的開口。
開口的是聶之唯,天啟帝不好發(fā)作,壓著怒氣說道“這既然是小事就更沒必要動手了,這打也打了,二位不如隨朕回宴席吧,畢竟今日是朕的大喜之日?!?p> “小事?三皇子還真是會大事化??!”沈自橫未達成目地心有不甘,看到天啟帝當真是不予追究的樣子,繼續(xù)說道,“天啟帝還真的是大度!自己本國至寶被別人盜取了居然也不予追究!這般心胸本皇子佩服!”
“至寶?”天啟帝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沈自橫在說什么。
“哦,也對!本皇子差點忘了,如今你們二位可是一家人,把這東西送給大舅子到也可以!”沈自橫繼續(xù)說道。
本來天啟帝覺得在自己這個大喜的日子里,不想壞了氛圍,本不欲計較這二位為何要在自己這冷宮前打成這個樣子,幾乎是要拆了這里。但是這沈自橫一直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天啟帝的怒氣壓不住了,語氣不好的說道“五皇子!朕尊敬你是外邦來客,以禮相待!朕自問我天啟并沒有不周到的地方,反而是五皇子你,在我天啟驛館諸般挑剔!這倒也無妨!可是今日,五皇子你在我天啟冷宮前與天禹三皇子大打出手,這里雖然是我天啟廢棄的宮殿,但是五皇子你將這里毀成這樣也說不過去吧!五皇子是為了賀朕壽禮而來,如今朕的壽禮早已過去,不知五皇子何時返程?”天啟帝這一番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很明顯的下了逐客令。
“呵!天啟帝,你還真是護短!這里毀成這般你那個好大舅子,還有好侄子那也是出了一份力的!這里損失多少,本皇子會如數(shù)賠償,這點錢本皇子還是出的起的!至于何時啟程,那到真的不勞天啟帝操心了!這天啟本皇子待的極其堵心!明日便啟程回國!”沈自橫知道如今在天啟待著也并無意義了,畢竟那斷魂令已然落入了聶之唯的手中。遂一甩袖子,離開了。
“皇伯伯!臣調節(jié)不力,還請皇伯伯責罰!”錦蘇見沈自橫走了,天啟帝氣的不輕,遂立馬過來請罪。
“你的事朕待會兒再和你算!”天啟帝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聶之唯先行開口說道,“今日毀了這里,是在下的不是,損失多少定會賠償。此來天啟一為賀壽,二為聯(lián)姻。如今這兩件事情都已經完成,在下也該啟程回天禹了,明日便啟程。”
“也好!”天啟帝本來就對聶之唯今晚的行為不滿,只是因為聶夢尋的原因,沒好發(fā)作,如今他主動提出要離開,天啟帝樂見其成自然是順水推舟,并沒有多加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