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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第三十九章刀光劍影

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公子有九思 4933 2020-10-22 18:28:43

  本來定好的行程,因?yàn)殄\棠的插曲耽擱了幾日,這幾日當(dāng)中白庭瘋過,醉過,呆過??吹桨淄ミ@般模樣孤月左和鐘離姒錦心中都不好受,但是孤月左是個不善言語的,這種安慰人的事情他做不來,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鐘離姒錦雖然是個機(jī)靈的,但是錦棠離開她也很傷心,她也沒有心思去開導(dǎo)白庭。

  今日,與往日一般,鐘離姒錦端了晚膳送去白庭房間。但是剛走到門口還未敲門,白庭便開門從里面走了出來。白衣勝雪,緩帶輕飄,笑意溫和。見鐘離姒錦站在門口,沒有像往日那般在她的手上寫字,而是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之前錦棠送他的那個本子和炭筆,寫道:“孤月呢?”

  “他在房間!”說完給白庭讓了條路,看著白庭緩步離開的背影,鐘離姒錦撓了撓頭,“沒事了?”眨了眨眼睛,看著空空的房間,遂將飯菜端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她還沒吃完就別孤月左拽上了馬車,迎著夕陽,馬車悠悠的駛出了城門,朝著遠(yuǎn)方走去。

  “孤月左!我都還沒吃飽呢!再說了,為何非要夜間趕路?現(xiàn)在離開趕不上投宿要在荒野過夜不說,你看你倉促的連個車夫都來不及找,還要人家白庭充當(dāng)車夫!你說說你這個人??!哎!我都不想說你了!”鐘離姒錦自從上了馬車就一直在碎碎念。念的孤月左頭疼,“閉嘴!”

  “干嘛!飯不讓人吃,現(xiàn)在話也不讓人說了?”鐘離姒錦偏不閉嘴。

  “出去!”孤月左忍著怒氣說道。

  “我干嘛要出去!外面那風(fēng)呼呼的,聽著就冷!我才不要出去!”鐘離姒錦因?yàn)樽约簺]吃飽心情郁結(jié),和孤月左杠上了。孤月左氣的想打人,最終還是忍住了,一掀簾子出去了,和白庭坐在一起趕車。

  “孤月左我說你這人真是的!你都把白庭當(dāng)車夫使喚了,你還要去搶人家的地方,你可真夠可以的!”鐘離姒錦露出一個頭繼續(xù)碎碎念。

  “你能不能閉嘴!”孤月左處于爆發(fā)的邊緣。

  “不能!長路漫漫,如此無聊,自然還是聊聊天解悶的好!”鐘離姒錦說的煞有其事。就在孤月左即將拔刀殺人的時候,白庭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盒糕點(diǎn),笑著遞給了鐘離姒錦。

  “哇!有吃的!”接過點(diǎn)心,鉆回了馬車,再未發(fā)出任何噪音??吹墓略伦竽康煽诖簟?p>  馬車行走了一夜,終于在第二日正午時分到達(dá)了下一座城池,進(jìn)了城在一處酒樓前停了下來。鐘離姒錦一下子竄下了馬車,“今天終于不用吃干糧了!”

  走進(jìn)酒樓,鐘離姒錦發(fā)現(xiàn)不對勁,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酒樓里客人挺多,只是安靜的很,各自吃著各自的,進(jìn)來三個人連頭都沒抬一下,仿佛這三個人不存在一般。鐘離姒錦倒也罷了,畢竟易容之后面容普通,但是孤月左和白庭二人氣度不凡,走到哪里都是焦點(diǎn),居然沒有一個人看過來。再看送菜的店小二,腳步輕而穩(wěn),氣息綿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黑店吶!”鐘離姒錦眼中隱隱閃現(xiàn)出興奮的神色。孤月左和白庭對看了一眼,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一樣,走進(jìn)去找了一處空桌坐了下來。

  看到三人坐了下來,店小二走了過來,“三位客官,請問需要些什么?”

  “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式上個幾樣就好了!”孤月左淡淡的出聲。

  “客官稍等!”酒樓的效率很高,上菜速度很快,就像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一樣,“三位請慢用!”

  見菜上了桌子,鐘離姒錦第一個拿起筷子在一盤菜中撥了撥,隨即“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周圍的人瞬間戒備了起來?!靶《?!你過來!”見此,店小二朝著周圍使了個眼神,扯出一抹笑容,“客官!您有什么事情?”

  鐘離姒錦裝模作樣的拿著腔調(diào)說道:“你這菜有問題啊!”店小二一聽,臉色一變,難道菜中有毒被發(fā)現(xiàn)了?強(qiáng)撐著笑臉問道:“客官,這菜有什么問題?”

  鐘離姒錦拿起了筷子,朝著店小二招了招手,“你靠近些,你看?。∧氵@蘿卜條切的大小不一就算了,關(guān)鍵是這個土豆丁啊,你這切的也太小了!夾都夾不起來!還有還有你看,這菜都不冒熱氣了,一看就不新鮮!你說,你這菜是不是有問題?”鐘離姒錦說的義正言辭。白庭忍著笑意,就連孤月左眼中都帶了一分笑意。

  “客官!您這是在找事啊!”店小二哭笑不得。

  “哇!你好聰明哦!我就是在找事啊!”鐘離姒錦巧笑嫣然。見此店小二變了臉色,就要去拔藏在腰間的武器,但是卻被孤月左先一步制止。瞬間酒樓中所有人都掏出了事先藏好的武器,陷入混戰(zhàn)當(dāng)中。鐘離姒錦趁亂溜出了酒樓,從馬車中掏出一個干餅,靠在馬車車廂上,邊吃邊看,時不時點(diǎn)評一句。雖是混戰(zhàn),但是孤月左和白庭的身影卻是十分突出,孤月左雖然不用兵器,空手搏斗,但是出手快、狠、準(zhǔn),一招取人性命,看著孤月左的招式,鐘離姒錦突然覺得有幾分眼熟,好似和自己的武功同宗同源,壓下了心中的好奇,只當(dāng)自己是看錯了。白庭一柄玉骨折扇開,出手同樣狠辣,談笑之際取人性命。本是風(fēng)雅之物,卻被當(dāng)做殺人利器!雖是殺人,白庭臉上笑意不減,端的是雅致出塵。一具尸體被孤月左一腳踹了出來滾到鐘離姒錦腳邊,看著這鮮血淋漓的尸體,鐘離姒錦一時有些惡心,扔掉了手中沒吃完的餅,爬上了馬車。本以為眼不見為凈,可是耳邊的廝殺聲卻是沒有辦法屏蔽掉。聽著聽著,忽覺聲音越來越空曠,越來越縹緲,好似從自己的記憶深處傳來。頭開始痛,鐘離姒錦難受的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她感覺自己好像處于一個戰(zhàn)場之中,周圍除了喊殺聲什么也聽不到,眼前閃現(xiàn)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白色的衣袍已然被鮮血染紅,手持長劍奮力拼殺。

  “師傅……師傅……”鐘離姒錦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喃喃低語。忽覺馬車劇烈搖晃起來,鐘離姒錦撞到了車廂上,將神思拉了回來。好容易穩(wěn)住身形,扯開車簾,發(fā)現(xiàn)馬車不知怎么回事奔跑了起來,如今已經(jīng)奔出了城,正朝著一處懸崖跑去。

  “我的天!怎么辦!孤月左去哪了!這要是飛身下馬車,可就暴露了!”鐘離姒錦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懸崖,一咬牙,“不管了!暴露了也比沒命了好!”準(zhǔn)備提氣而起時,車頂破裂,孤月左破頂而入將她帶下了馬車。兩人剛落地,馬車便沖下了懸崖。

  “你方才在做什么!喊你都聽不見!馬車行動起來了你為什么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別告訴我你睡著了!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xiǎn)!”鐘離姒錦還沒從脫險(xiǎn)的喜悅中出來,就被孤月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說話?。∧銌“土?!平時不是很能說嗎!”孤月左看著鐘離姒錦呆呆的,繼續(xù)吼道。他滿心怒火,看到方才那般情景他居然有些后怕,若是他在晚來一會,那現(xiàn)在自己身邊這個姑娘就已經(jīng)去九幽黃泉報(bào)道了。孤月左越想越氣,還欲再罵,就見鐘離姒錦眼眶微紅,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氳氤了一層水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瞬間就沒了火氣,一絲心疼涌上心口,伸出手將鐘離姒錦拉到自己懷中,柔聲道:“別怕!我在這里。”鐘離姒錦莫名覺得心安,方才在馬車上的不安漸漸平復(fù)。

  “咳咳咳!”白庭此時煞風(fēng)景的咳了幾聲,鐘離姒錦瞬間回過神來,從孤月左的懷中出來,站到了一邊。看著突然空了的懷抱,只留下淺淺的蘭花香氣,不滿的看了一眼白庭。而白庭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很是無辜。突然一道破空聲朝著鐘離姒錦的方向射去,看著那支飛來的箭羽,鐘離姒錦心中早就把幕后之人罵的狗血淋頭了。一會兒想摔死我,一會兒又想射死我,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其實(shí)這支箭羽,憑鐘離姒錦的身手完全躲的過去,只是她不宜暴露。心下盤算著,硬接下來,能有幾成活率。做好了硬接的準(zhǔn)備,突然落入了一個懷抱里,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抬頭,發(fā)現(xiàn)孤月左替她接了一箭。只見白庭一陣風(fēng)似的朝著箭羽射來的方向掠去,片刻便回來了,空氣中卷集了一絲血腥氣。

  孤月左傷的很重,白庭和鐘離姒錦立即帶著他回了城中,找了一家客棧,白庭立即開始檢查孤月左的傷勢。鐘離姒錦偷偷的看了一眼,這一看便知孤月左這傷怕是不好辦,箭射的位置太刁鉆,強(qiáng)行拔出怕是會造成心脈失血不止,最糟糕的是,那支箭羽上有毒,若是不拔出來就沒法解毒,孤月左同樣活不了。

  白庭檢查了一會,對著孤月左說道:“我去請大夫!這個箭我沒把握能夠拔出來!”說完看了鐘離姒錦一眼,迅速在小本子上寫下:麻煩照顧好孤月。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白庭離開后,鐘離姒錦一直盯著孤月左的傷口,心中盤算著怎樣將箭拔出來,這毒倒是難不倒她,就是這箭……

  “這般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的胸口,這是被我的身材迷住了?”孤月左的聲音傳來,帶了一絲虛弱。

  “都這樣了,你還這般自戀,看來是沒什么大事!”鐘離姒錦回了一句。她心底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jì)劃,只是有些冒險(xiǎn)。此時白庭帶著好幾個大夫回來了,看樣子是把有名的大夫都給找來了。那些大夫來了之后,鐘離姒錦給他們讓了位置,只是那群大夫圍著孤月左好半天都討論不出一個具體可行的方案。鐘離姒錦嘆了口氣,冒險(xiǎn)就冒險(xiǎn)吧,在拖下去孤月左怕是連命都沒了。

  “我說各位!可有具體方案了?”鐘離姒錦坐在桌邊問道。

  “這,這箭的位置太……”

  “那就是沒有辦法對吧?”鐘離姒錦直接打斷了那個大夫的話,“既沒有辦法,那各位就請離開吧!”

  “這,我們要是走了,他必死無疑啊!”其中一個大夫說道。

  “那各位待在這里他就能活嗎?這箭拔不出來他就活不了,各位商量了半天都沒辦法拔出這箭,恕我直言各位待在這里除了可以見證他怎么死的之外還能做些什么呢?”鐘離姒錦不想和這群大夫廢話,再拖下去,孤月左怕是真的沒救了。那群大夫無法反駁,只好陸續(xù)離開。鐘離姒錦關(guān)了門,對著白庭和孤月左說道:“我有一個法子,雖然有些冒險(xiǎn),但是卻也是現(xiàn)下最好的法子了,二位可要試一試?”

  “你會醫(yī)術(shù)?”孤月左懷疑到。

  “這個和我爹學(xué)了一點(diǎn)?!辩婋x姒錦隨口一扯。

  “你爹不是秀才嗎?”孤月左問到。

  “我家祖上世代學(xué)醫(yī),只是到了我爹這一代,考了個秀才怎么了?”鐘離姒錦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艾F(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把你胸口的箭拔出來!”

  “你有法子就用吧!”孤月左閉上了眼睛。

  “白庭,你待會配合我,給他灌注真氣護(hù)住心脈,我盡量把拔箭的損傷降到最低!”鐘離姒錦對著白庭說道。白庭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鐘離姒錦走了過去,右手握住箭柄,示意白庭可以輸真氣后,盯著箭柄,額頭滲出了些汗水。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用力拔出箭羽,同時調(diào)動真氣,左手輸入寒冰訣功法,使得孤月左傷口附近血液流動減緩,減少出血量。

  “呼!”看著拔出的箭羽,鐘離姒錦送了一口氣,好在成功了。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立即給孤月左上藥止血。

  “白庭,孤月左的毒用外蒸法比較好,你待會讓店小二,送一桶溫水過來,然后再拿些柴火,慢慢加熱,配以藥材將毒素蒸出就好。因?yàn)槭且远竟ザ镜姆ㄗ?,所以得蒸三次。這是藥方,以及加藥的順序,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闭f完,便出去了。

  白庭動作很快,沒一會就讓孤月左躺在了藥桶里?!鞍淄ィ沂窃絹碓娇床欢@個姒錦了,她的醫(yī)術(shù)居然這么好!”躺在桶中,孤月左對鐘離姒錦的疑心又起。

  “也許,真如錦兒所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卑淄ミ吔o孤月左加藥材邊答道。

  “希望如此?!蓖A艘粫?,繼續(xù)說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不過是府中的那一位坐不住了!”白庭答道。

  “不自量力!”

  深夜一輪殘?jiān)聮煸谔爝?,透過樹影投下斑駁的印記,鐘離姒錦抱膝坐在客棧的長廊上,望著冷月苦笑。有多久不曾經(jīng)歷這樣的場面了,想想這幾年闖蕩江湖,自己游走于正邪兩道,一手光明一手黑暗,一直隨心而為。人心的險(xiǎn)惡,對權(quán)位的渴望,她看的透徹,也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她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在自己手中,可如今卻有些迷惑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自己。如果不是師傅她便不會下山,不下山就不會遇見北堂語墨,不遇見北堂語墨就不會進(jìn)攝政王府,不進(jìn)王府就不會認(rèn)識孤月左,更不會有這后頭的事情。想到此處心緒更加煩亂,日后的路該何去何從?習(xí)慣性的拿出了掛在腰間的香囊,湊到鼻前嗅了嗅,淡淡的蘭花香氣縈繞在鼻尖,是師傅的氣息,心,安了不少?!皫煾?,你當(dāng)年是否也困惑過?”

  長廊中響起腳步聲,收了香囊,起身看著過來的白庭。白庭拿出小本子寫到:我要走了,孤月就拜托你照顧了。

  “走?去哪?”鐘離姒錦問道。

  “先行回府打點(diǎn),孤月如今這狀況受不住再來一次的暗殺?!卑淄懙?。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辩婋x姒錦保證到。

  “多謝!”

  “那你何時走?”鐘離姒錦問了一句。

  “現(xiàn)在!”

  “那你保重!”看著白庭離開的身影,鐘離姒錦默默的嘆了口氣,“剛打開一個結(jié),如今又系上了一個!也不知以后有誰能夠破了這個本子和這支炭筆?!边駠u了一把便往房間走去,來的時候因?yàn)楣略伦蟮膫麆?,慌忙之下只開了一間房,所以只好去孤月左的房間擠擠了。只是這手指剛碰上木門,便想起一件事情,孤月左的毒要蒸三次,如今只蒸了一次,白庭又走了,這可怎么辦?白庭!你回來!蒸完了孤月左再走?。$婋x姒錦對著月亮默默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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