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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第六十八章坐看云起

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公子有九思 4020 2020-11-20 16:54:45

  一大早,寧啟急匆匆的步伐打破了小院的寧靜,只見其疾步進了碧落院,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明顯就是趕了許久的路。進了碧落院,輕輕的敲了敲孤月左房間的門,“公子!”

  “進來!”孤月左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聽此,寧啟推開門走了進去,對著孤月左行了一禮,“公子,人已經(jīng)接回來了。只是連夜趕路,荊國公有些勞累,屬下已經(jīng)將其安排在官驛了,如今正在原本為小侯爺準(zhǔn)備的房間休息。公子現(xiàn)在可要見荊國公?”

  “不急,讓荊國公也喘口氣,這樣,才有精力和力氣去收拾花雁修!”孤月左淡然的說道。寧啟聽此有些訝然,如果他沒聽錯的話,自家公子這話里明顯就是幸災(zāi)樂禍之意,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孤月左,發(fā)現(xiàn)其端坐于桌案之后,捧著一本書,氣息依舊淡漠,與往日一般無二。難道是錯覺嗎?定然是這幾日趕路疲勞了,所以出現(xiàn)了錯覺,寧啟想不明白,便將其都歸結(jié)到了這個理由上?!皩巻?,你這幾日辛苦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孤月左出言道。

  “是!多謝公子體諒!”說完便退了出去。寧啟走后孤月左繼續(xù)看著書,過去許久才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日頭?!安畈欢嗔?!”合上書,起身出了房間,“衛(wèi)風(fēng)!”

  “屬下在!公子有何吩咐?”衛(wèi)風(fēng)答道。

  “去請荊國公!”孤月左說道。

  “是!”衛(wèi)風(fēng)接令往官驛而去。

  清風(fēng)院中,一排姿色艷麗的侍女捧著托盤,每個托盤里面都放了一件華美的衣物,但是所有的衣服都是粉色的?;ㄑ阈拚谔暨x著穿哪件衣服好,他知道昨日鐘離姒錦醉酒醉的厲害所以便沒有去打擾她。突然院子中傳來嘈雜聲,“快點,動作都麻利些!”花雁修出門一看,原來孤月左帶著管家婆子以及一幫丫鬟來了清風(fēng)院,收拾院中的東西,有幾人進了屋子去收拾花雁修的衣物,用品。

  “孤月左!你這是什么意思?”花雁修看向孤月左問道。

  “小侯爺來的匆忙,走的更是匆忙,怕小侯爺來不及收拾行李,所以我特意遣人來幫小侯爺一把!哦,小侯爺放心,我知道小侯爺只習(xí)慣女子伺候,所以這派來幫小侯爺收拾的人也都是府中丫鬟。除我之外無一男性,至于我,那還請小侯爺多多包涵!”孤月左今日這話說的客氣。

  “走?走到哪里去?本侯爺何時說過要走了?”花雁修被孤月左這么一弄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孤月左,莫不是你故意找茬生事!”

  “小侯爺多慮了!我還沒有那么無聊!”孤月左說道。

  “是嗎?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花雁修滿臉的不信。

  “不管小侯爺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孤月左說道。

  “那你這是何意?趕我走嗎?孤月左你別忘了,招待我,那可是你們皇帝下的命令,你想抗旨不成?”花雁修帶了些威脅的語氣。

  “我自然是不會抗旨的!讓你離開這也不是我的意思。”孤月左說道。

  “不是你的意思那是誰的意思?”花雁修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院子口傳來,“是老夫的意思!”一棕衣華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步伐穩(wěn)健,一看便知是習(xí)武之人。

  “公子,人請來了。”衛(wèi)風(fēng)回稟道。

  “你先下去吧!”孤月左說道。

  “是!”

  “爹!你怎么來了!”花雁修有些驚訝,自家老頭子怎么會在這里,他知道自己出走瞞不過他家老頭子,本來他也沒想瞞,可是算算行程也不該這么早到啊!看了一眼孤月左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明了,定然是孤月左那廝搞得鬼!

  “爹?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臭小子一聲不吭就敢離家出走這么遠!是老夫太久沒有收拾你了!”來人正是天禹荊國公花西城。這荊國公生的濃眉大眼,頗為英氣,體格健壯??磥砘ㄑ阈薜拈L相隨了他娘親,偏柔美一點。荊國公說著便要過去收拾花雁修,花雁修又不是個傻的,哪里會站著不動任由荊國公宰割,一瞬間小小的清風(fēng)院鬧得是人仰馬翻。

  “臭小子你給我站??!”荊國公追著花雁修,在其身后喊道。

  “站???站住等著給你打嗎?”花雁修想要往院外跑去,但是他發(fā)現(xiàn)孤月左站在院口,好巧不巧的攔住了花雁修的去路,就是不讓他出院子。瞪了孤月左好幾眼,無法,出不去院子只得在院子里繞圈。

  “臭小子!你再不停下,老子扒了你的皮!”荊國公咆哮道。

  “你停下我就停下!”花雁修喊道。父子兩人不知道繞著清風(fēng)院跑了多少圈,終是跑的累了,跑不動了,荊國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氣喘吁吁,“累死我了!你這小兔崽子怎的這么能跑!”

  花雁修也累的不行,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離荊國公好長一段距離?!斑€不是自小練出來的!”

  “跟我回去!”荊國公指著花雁修說道。

  “不回!至少現(xiàn)在不行!”花雁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既然來了你覺得你有可能不回去嗎?”荊國公歇夠了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往花雁修那邊去,只見花雁修一下子彈了起來,“你別過來!”

  “怎么?我是你老子,現(xiàn)在連靠近你都不能靠近了!”荊國公怒道。

  “自然不是,只要您保證不打我,那您自然是可以靠近我的。不過就之前的經(jīng)驗來看,你還是不要靠近的好!”花雁修說道。

  “來人!”荊國公一聲令下,五名武功卓絕的侍女出現(xiàn)在清風(fēng)院,“抓住小侯爺!”

  “是!”五名侍女接令而動,花雁修不會武功,自然是逃不出五人的圍堵,很快便被制住了?;ㄑ阈拗雷约航袢仗硬贿^,是非回天禹不可了??粗G國公說道:“老頭子!你讓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得把你兒媳婦一起帶回去!”

  “啥?兒媳婦!在哪呢!你小子看上天璃的姑娘了!哈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人家姑娘可愿意?”荊國公聽到自家兒子給自己找了個兒媳婦別提多開心了,想他和夫人在天禹幫花雁修物色過多少大家閨秀,花雁修沒一個瞧的上的,后來他放下了門第束縛,民間小門小戶的女子也給他物色了,可是花雁修眼光奇高,翻遍了天禹皇城愣是沒有一個瞧的上的姑娘。如今聽到自己的兒子說他有瞧的上的姑娘了他能不激動嗎?

  “雖然現(xiàn)在還不愿意但是遲早是會愿意的!所以我現(xiàn)在還不能跟你回去!”花雁修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這可是一件大事,爹陪你留在這里,等人家姑娘同意了,我立即去人姑娘家里下聘!把你們這婚事給定了!”荊國公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在一旁看戲看了許久都沒有出聲的孤月左突然出聲道:“怕是要讓荊國公失望了!”

  “左公子這是何意?難不成這臭小子在騙我?”荊國公問道。

  “爹!我沒騙你!這事千真萬確!”花雁修喊道,“孤月左!你休要胡說八道!”

  “小侯爺請稍安勿躁,我這還什么都沒說呢!小侯爺怎知我在胡說八道呢?”孤月左說道。

  “那左公子的意思是?”荊國公問道。

  “小侯爺思慕一女子確有其事!”孤月左說道。聽得孤月左這般說荊國公樂了,看來自己這心事終于是要放下了。花雁修卻是滿臉疑惑,孤月左會有這么好心,幫他說話?“但是……”孤月左這個但是一出來,花雁修就知道孤月左沒那么好心。

  “但是什么?左公子不妨直說!”荊國公看孤月左有些為難之色,開口說道。孤月左掃了一眼院子中的人,隨后靠近了荊國公低聲耳語了一番。只見荊國公的臉色不斷變化,聽完孤月左的話已然是怒容滿面,當(dāng)即下令:“捆起來!帶走!”

  “是!”那五名侍女立即奉命辦事,動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沒一會便將花雁修捆好了,“孤月左!你說了什么!老頭子!你怎么能聽信外人挑撥!我才是你兒子!”任由花雁修如何喊叫,荊國公都不為所動。對著孤月左抱拳一禮道:“讓左公子見笑了!這些時日以來犬子無狀,麻煩左公子了!”

  “怎會麻煩?天璃天禹兩國向來交好,小侯爺來此游玩,接待好小侯爺是我應(yīng)該做的,再說了,這院子也都還是小侯爺親自布置的,我倒是沒有費什么心思!”孤月左也客氣的回了一句。

  “孤月左!你這假仁假義的模樣當(dāng)真是讓人惡心!孤月左,我跟你沒完!”花雁修繼續(xù)喊叫著。

  “我這便帶著犬子回國了,左公子,告辭了!”荊國公最后朝著孤月左行了一禮,孤月左也還了一禮,“荊國公慢走,衛(wèi)風(fēng),替我送送荊國公和小侯爺!”

  “是!”衛(wèi)風(fēng)答道。

  “孤月左!你給我等著!你阻止的了一時,阻止的了一世嗎!我定然會求得和親旨意,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娶小錦兒!”花雁修被拖出院子后還對著孤月左豪了一句。孤月左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因為花雁修說的事情絕無可能,荊國公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因為他告訴荊國公花雁修看上的城中商鋪之女,但是此女已然嫁人,花雁修還是對其糾纏不休,自己多次勸告無果,反而使得花雁修頗為痛恨自己。果然聽得荊國公滿帶怒氣的聲音傳來:“逆子!你給我閉嘴!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爛醉的后果就是頭痛欲裂,鐘離姒錦揉了揉腦袋坐了起來,雖然今天睡覺無人打擾,但是睡的也不舒服?!耙院蠖ㄈ徊缓饶敲炊嗑屏??!逼鹕碜叩阶肋吔o自己倒了杯水,坐下后發(fā)覺自己這是在清風(fēng)院,“清風(fēng)院?我應(yīng)該在碧落院才對,難道是昨日喝醉了,花雁修便將我?guī)Я嘶貋??”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便也不再去糾結(jié)這個事情。喝完水,穿戴整齊。出了房門,“怎么回事?這院子怎么都恢復(fù)到了花雁修沒來時的模樣?”

  “醒了?醒了就過來把這碗小米粥喝了,你昨日喝了不少酒,如今空腹吃些小米粥養(yǎng)胃?!惫略伦笞跇湎碌氖琅钥吹界婋x姒錦出來,說了一句。鐘離姒錦聞言走了過來?!斑@里怎么?”

  “花雁修走了,這里自然也就恢復(fù)原樣了?!惫略伦蟠鸬?。

  “走了?這么突然。”鐘離姒錦喝了一口粥,粥還是熱的,看來是一直熱著等她醒的?!斑€是說我睡了許久?”

  “聽你這語氣似乎是舍不得花雁修?”孤月左問道。

  “呃,自然不是!”鐘離姒錦倒是沒有撒謊,只是花雁修走的突然,她好奇罷了。

  “年關(guān)近了,荊國公夫婦思子心切,荊國公親自來了天璃接人,上午到的天璃,接到人后立即啟程回了天禹,走的快的話還能趕上回國過年?!惫略伦笳f道。

  “原來如此!”又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公子,昨天我回來后一直睡在清風(fēng)院嗎?”

  “自然不是!”孤月左答道。

  “那,我是在碧落院?”鐘離姒錦問道。孤月左沒有答話,但是表情不言而喻?!澳牵沂窃趺椿氐谋搪湓??花雁修送我回去的嗎?”

  “你吐了他一身,他想扔了你還差不多,又怎會送你回去?”孤月左說道。

  “那,是公子您帶我回去的?”鐘離姒錦問道。

  “嗯!”孤月左嗯了一聲。

  “那,公子,我昨日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昨日喝大了,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辩婋x姒錦說道。

  “沒有,一切都很好!”孤月左說道,隨后補了一句,“除了你吐了花雁修一身!”

  “那就好!那就好!看來我酒品還是挺好的嘛!”鐘離姒錦說完便專心的吃著面前的那碗小米粥。

  風(fēng)拂過,深冬的風(fēng)帶了絲絲涼意,卻是涼不了那方石桌旁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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