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該是94章)第九十五章平地風(fēng)波
元宵過后雪月宮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鐘離姒錦在宮內(nèi)憋的都快悶死了,原本可以帶著賀楊一起搗搗亂,找些樂子。但是她家老頭說了,要是她再搗亂的話,她家老頭就要親自設(shè)下禁制,關(guān)她個一兩年。別說一兩年了,就是十天半個月她都受不了。所以權(quán)衡利弊之后,還是決定乖乖待著好。
“賀楊,這日子也太無聊了吧!你有什么好玩的嗎?”鐘離姒錦躺在樹杈上,朝著樹下賀楊喊道。
“我要是有招的話,又豈會坐在這里看書?”賀楊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書卷。
“哎~無聊~”鐘離姒錦換了個姿勢躺著。
“你最近怎么不去找二師兄了?之前在盛京還有剛回來那段時間你不是總喜歡膩著二師兄嗎?”賀楊問道。
“近來宮內(nèi)總有些不切實(shí)的傳言,我還是避著點(diǎn)嫌吧。”鐘離姒錦說的合情又合理,實(shí)際上,她總跟著北堂祭是因?yàn)橄氪蚵犅迩Q的喜好,可是,自從她看到那次小院里洛千鶴與紅泫二人十分親密之后,心中的希望慢慢破滅,便也不再打聽洛千鶴的喜好了,存了成全的心思。這宮內(nèi)的流言確實(shí)也是一個原因。
“說的也是,若是讓這流言擋了你們二人各自的姻緣也是一件讓人惋惜的事情了?!辟R楊說了一句。
“怎么你現(xiàn)在說話都這么文縐縐的?”鐘離姒錦瞥了賀楊一眼。
“多讀書,修身養(yǎng)性?!辟R楊抬頭看著鐘離姒錦說了一句。
“最近有沒有什么熱鬧的事情?”鐘離姒錦問道。
“沒有吧?!辟R楊重新翻開了手中的書本,突然想起什么,站了起來仰頭看向書上的鐘離姒錦,“小師妹,師尊的生辰是不是下月初七?”
“老頭子的生辰?對啊,怎么了?”鐘離姒錦坐了起來。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每年師尊生辰都會辦個小小的生辰會,雖然人不多,但是也是很熱鬧的呀!”賀楊說道。
“對呀!”鐘離姒錦從樹上下來了,“老頭子的生辰宴要到了,這次,我要給老頭子準(zhǔn)備一個特別的驚喜,送什么好呢?我先走了!”說完鐘離姒錦略帶沉思的離開了。
“書是個好東西,可以啟智也可以明心境!不如今年送師尊幾本好書!”賀楊嘀咕完,慢慢踱著步離開了。
鐘離清每年的生辰宴不會太過于鋪張浪費(fèi),不過是宮內(nèi)弟子聚在一起吃個飯,大家一起聊聊天,樂一下。每年都會在殿外的露天廣場上擺上流水桌席,大家坐在一起。與民間的歌舞宴席不同的是,鐘離清的生辰宴與其說是玩樂的,倒不如說是考察弟子這一年來的學(xué)業(yè)更為貼切。每年,鐘離清都會隨意出題,來考察宮內(nèi)弟子。今年自然也是不會例外。早早的,宴席就布置好了。弟子陸續(xù)坐好,洛千鶴坐在弟子席位的最前面,只是今年一直不見冉竹的蹤影。
“冉竹這臭小子,居然連我的生辰宴都不來!”鐘離清哼了一聲。詹雅笑了笑,“許是回來的路上耽擱了。這怎么不見錦兒?”
“錦兒那性子,算是把她小師叔學(xué)了個十成十,不來有什么奇怪的!”鐘離清繼續(xù)哼了一聲。在場的除了洛千鶴之外,似乎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北堂祭并不在宴席上。
“往年總是考察你們的學(xué)業(yè),所以大家這心里總是繃著一根弦,今年換個形式,輕松些。今年就玩?zhèn)€飛花令吧!”鐘離清朗聲道。
“謝謝師尊!”
“師尊英明??!”
“飛花令好??!”眾弟子明顯松了一口氣。
“你們這些臭小子!行了,就以第一個字為‘花’開始吧,千鶴,你開個頭!”鐘離清今日心情也是很好的。
洛千鶴站起來,行了一禮,開口道“花近高樓傷客心?!?p> “我來我來!落花時節(jié)又逢君!”賀楊大聲喊道。
“不錯嘛,會吟詩了!”鐘離清贊了一句。
“嘿嘿嘿……近日讀了些書,還是很有用的!”賀楊撓了撓頭。
“春江花朝秋月夜。”
“人面桃花相映紅。”
“不知近水花先發(fā)?!?p> “霜葉紅于二月花?!?p> “……”
飛花令是文人雅士喜愛的游戲,雪月宮雖然也學(xué)習(xí)詩詞歌賦,但主要還是以武學(xué)為尊。這個形式也算是新穎,大家興致很高。
“一汀煙雨杏花寒!”玩了幾輪后,一道聲音從場外傳來。冉竹手中捧著一個錦盒,一襲青衣款款而來。
“你還知道回來?”鐘離清假裝生氣的說了一句。
“師兄的生辰宴我怎會缺席呢?恭祝師兄壽比南山!”冉竹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將禮物遞了過去。
“算你小子有些良心?!辩婋x清接過了冉竹遞來的錦盒。
“繼續(xù)繼續(xù),別停?。 比街褡潞蟊愫傲艘痪?。
“師尊,弟子來遲了!”北堂祭一身黑衣,豎著高馬尾,緩步走來。
“沒事,坐吧?!辩婋x清笑了笑,指了指洛千鶴旁邊的座位。
“師尊,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對吧?”北堂祭站在兩排桌席的中央,沒有動作,只是開口淡然的問了一句。
“自然是個大喜的日子?!辩婋x清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一絲不安感升起。
“那弟子今日再向師尊求一喜,來個喜上加喜,不知師尊是否同意?”北堂祭依舊語氣淡淡。
“哦?何喜?說來聽聽?!辩婋x清開口問道。周圍原本還有些鬧騰,但是現(xiàn)在也都安靜下來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來今日北堂祭有些反常?!?p> “還請師尊將錦兒許給我!締結(jié)姻親這自然是喜,而且還是大喜!不知師尊意下如何?”北堂祭說道。聽到北堂祭的話,眾人也都震驚了一下,雖然私底下有傳言鐘離姒錦喜歡北堂祭,但是北堂祭也不能如此放肆啊!
“締結(jié)姻親自然是喜事,不過這畢竟是錦兒的終生大事,自然是要問過錦兒的!”鐘離清的聲音冷了下來。
“是嗎?那師尊將錦兒許給師兄時,怎么不說要問過錦兒?”北堂祭眼眸瞇了瞇。此話一出,眾人更是驚訝,原來鐘離清鐘意的女婿是洛千鶴。而鐘離清心中不好的預(yù)感卻是越來越強(qiáng),對著冉竹說道,“冉竹,帶你嫂子回去休息?!边@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讓冉竹帶詹雅離開,藏好。北堂祭今天明顯來者不善。
“師兄放心?!比街褚彩莻€精明的,知道此時自己該做什么,帶著詹雅離開了這里。
“師尊!弟子在問您話!”北堂祭逼問一句。
“北堂!你誤會了,師尊并沒有將錦兒……”
“我的好師兄,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分明答應(yīng)過我,可結(jié)果呢,你還是食言了!”北堂祭看向洛千鶴的眼神,煞氣無比。
“夠了!北堂祭,我不會拿錦兒的一生開玩笑,你今日到底意欲何為?”鐘離清站了起來,嚴(yán)肅起來,威嚴(yán)自現(xiàn),端出了一宮之主的架勢。
“不如何,今日是師尊生辰,弟子送師尊一份大禮賀壽!”楊起手中骨哨,哨聲響徹天際。沒一會兒,以管家為首,數(shù)百人出現(xiàn)在宴廳周圍,將眾人包圍了了起來!
“傀儡?。勘碧?!你???”洛千鶴驚的說不出話來,北堂祭帶來的隊(duì)伍,除了他自己和管家二人,其余全都是他煉制的傀儡。洛千鶴此前跟著冉竹參與過四爺?shù)氖录?,所以對于這些傀儡的戰(zhàn)斗力他心中很是清楚。
“防備!”鐘離清一聲令下,雪月宮眾弟子立刻嚴(yán)陣以待。
“師尊,其實(shí)只要你同意這門親事,也大可不必如此。想我天璃三皇子的身份也不至于辱沒了錦兒!”北堂祭還想再勸勸北堂祭。
“我說了,我不會拿錦兒的一生來開玩笑!”此刻他倒是慶幸鐘離姒錦貪玩,今日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可就對不住了!師尊!”北堂祭揚(yáng)手灑出一把粉末,頓時,香氣四溢,而那些傀儡就好像被人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朝雪月宮眾人撲去!霎時,歡樂的生辰宴變成了鮮血橫流的戰(zhàn)場!傀儡的戰(zhàn)斗力著實(shí)厲害,而且他們不死不滅,即便是肢體分離,依舊可以攻擊敵人。雪月宮眾人都是肉體凡胎,哪里抵得過傀儡的精力旺盛。隱隱有頹敗之勢,鐘離清心中著急,注意力有些分散,與面前的傀儡搏斗時卻未曾注意到北堂祭已經(jīng)拉滿了弓箭,對準(zhǔn)了他的脖子!箭,離弦,直飛向鐘離清,洛千鶴眼角余光瞥見了這驚險的一幕,但是自己已然來不及過去隔開箭羽,只好出聲提醒,“師尊!小心!”鐘離清聽到提醒,也只是險險躲過,但也只是避開了要害,那只箭羽還是射中了鐘離清的胳膊。原本射中胳膊對于鐘離清來說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箭上有毒,而且毒性兇猛,這么一會兒,鐘離清就已經(jīng)有些體力不支了。撐著力氣,拔掉了胳膊上的箭。洛千鶴也沖到了鐘離清的身邊,“師尊!你還好吧!”
此時,冉竹安頓好詹雅,趕了過來。他知道今日怕是要壞事,但是沒想到場面如此慘烈。
“千鶴!帶你師尊離開!我來善后!”冉竹抽出腰間的軟劍便加入了戰(zhàn)局。洛千鶴帶著鐘離清往大殿撤去。
冉竹雖然功力強(qiáng)盛,但是也架不住那些殺之不盡的傀儡攻擊,眼看著雪月宮弟子死傷加重,當(dāng)即下令,“撤!”眾弟子聽從冉竹的號令,往后方撤去,冉竹在最后,做著掩護(hù)。
北堂祭一挑眉毛,冷笑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就和冉竹交起了手,冉竹的力氣基本被方才的傀儡消磨殆盡,此刻也只是勉強(qiáng)接住北堂祭的招數(shù)。
“北堂祭,雪月宮待你不薄,你又何苦如此!”冉竹希望北堂祭可以聽進(jìn)去一些。
“薄不薄,我說了算!”北堂祭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任何人的勸告。
冉竹護(hù)著眾人一路撤回了大殿,此刻,他真的已經(jīng)撐到極致了。
大殿中,鐘離清的毒蔓延的很快。看到冉竹渾身是血的進(jìn)來了,忙過去扶住了他,“師叔!”
隨后看見北堂祭踏了進(jìn)來,洛千鶴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解藥呢!快把解藥拿出來!”
北堂祭一把推開了洛千鶴,“我只要錦兒,想要解藥可以,讓錦兒來拿,今日未曾見到錦兒,她去哪了?”
“北堂祭!你還是人嗎!師尊待你多好!你怎可如此忘恩負(fù)義!”洛千鶴氣血翻涌。
“洛千鶴!我是皇家的人!皇家人生來冷血,這一點(diǎn)你早該看清的!”北堂祭現(xiàn)在有些瘋魔,“要知道你等的起,他等不起,你最好快點(diǎn)告訴我錦兒去哪了?”北堂祭手指向中毒的鐘離清。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錦兒在哪?”洛千鶴說道。場面陷入僵持。
鐘離姒錦溜到了山下,跑了好幾間成衣鋪?zhàn)?,終于買到了料子最好,款式最新的服飾,買了個精美的盒子,將衣服裝了起來。這七晃八晃的,趕回去時有些晚了,走在路上,鐘離姒錦嘀咕道:“老頭子定然是等急了!”抱緊了手中的錦盒。當(dāng)她踏進(jìn)雪月宮的那一刻,面前的景象讓她喘不過氣來,橫尸遍地,鮮血淋漓。慢慢跨過這些尸體,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鐘離姒錦的眼淚漸漸溢出,突然手中的錦盒落地,“賀楊!賀楊!你醒醒!”只見賀楊臉上一道十分長的刀傷,劃破了他的整個面相,致命的傷,是胸口傷插著還未拔去的刀。鐘離姒錦抹了抹眼淚,“老頭子和娘親呢?大師兄,二師兄……”鐘離姒錦沒看到一具尸體都要看一看是誰,一路走到了大殿。看到北堂祭站在門口,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氣,忙跑了進(jìn)去。可是她看到的是鐘離清歪倒在洛千鶴懷中,已然沒了氣息,自己的娘親拔劍自刎在鐘離清身邊,自己最親的小師叔,脖頸間一道猙獰的劃痕,了無生氣的倒在地面上,青色的衣袍早已被鮮血染紅。北堂祭手持利劍朝著洛千鶴刺去,鐘離姒錦下意思要往前跑,可是她離大殿還有一些距離,只見一藍(lán)衣女子徑直沖過去擋下了這一劍,那女子正是紅泫!
鐘離姒錦已經(jīng)踏進(jìn)了大殿,看著大殿中景象,她的心,在滴血!都是她至親的人!
“二師兄,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鐘離姒錦顫抖的聲音傳來。北堂祭猛的回頭,看到鐘離姒錦,他忽然笑了,法子內(nèi)心的笑,“錦兒!你回來了?你看,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擋在你我中間了!他洛千鶴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我比他強(qiáng)多了!錦……”北堂祭說著就要去抱鐘離姒錦,但是卻被洛千鶴一把推開。當(dāng)即北堂祭變了臉色,“我就該第一個殺了你!”洛千鶴護(hù)在鐘離姒錦面前,想起方才,進(jìn)入大殿后,他將奪魂令拿了出來,想利用它的力量,來擊退那些傀儡。但是鐘離清制止了他,雪月宮已然覆沒,便不值得在讓洛千鶴承受反噬了,現(xiàn)在洛千鶴受不起奪魂令的反噬。詹雅從密室跑了出來,看到鐘離清身亡,平時看似柔弱的她居然有勇氣,拔劍自刎!洛千鶴永遠(yuǎn)會記得,鐘離清和詹雅都在死前的那一刻囑咐他,照顧好鐘離姒錦!即便他今日拼了這條命也要護(hù)住鐘離姒錦。
“洛千鶴,看在你我?guī)熜值芤粓龅姆萆?,讓開,我放你一條生路!”北堂祭盯著洛千鶴。
“北堂!你可知你這般作為,使得雪月宮生靈涂炭!”
“這雪月宮是你的雪月宮,這宮內(nèi)弟子也是你想護(hù)的弟子!與我何干!自始至終,我想要的只有她!”
就在二人僵持間,鐘離姒錦突然拔下了頭上的唯一一根發(fā)簪,抵著自己的脖子,“放大師兄離開!”
“錦兒!”北堂祭和洛千鶴都驚呼一聲,生怕她傷到了自己。
“放大師兄離開!”鐘離姒錦又重復(fù)了一遍。
“好!我放他離開!”北堂祭怕傷了鐘離姒錦,一招手放洛千鶴離開。
鐘離姒錦退到大殿之外,才松開手中的簪子,“大師兄,輕功還能用嗎?”
洛千鶴明白她的意思,在她放下簪子的那一刻,和鐘離姒錦一起架著輕功離開了。
“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管家走過來輕聲問道。
“追!”北堂祭眼神陰鶩,盯著鐘離姒錦和洛千鶴離開的地方。
洛千鶴帶著鐘離姒錦逃出雪月宮后,洛千鶴便帶著鐘離姒錦往自己的本家趕去。洛家在武林中勢力不小,該是可以與北堂祭抗衡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洛千鶴重傷,鐘離姒錦傷心過度,二人的趕路速度自然是慢了下來,二人在一處茶棚歇腳。兩人這一慢下來就被北堂祭的人追上了。
看著換上粗布麻衣的鐘離姒錦和洛千鶴,北堂祭走了過去,頗為惋惜的說道:“錦兒,你又何苦如此?我待你不好嗎?”
“錦兒,我來斷后,你先走!”洛千鶴始終護(hù)著鐘離姒錦,在拉鐘離姒錦的時候,洛千鶴將先前拿走的奪魂令塞給了鐘離姒錦,在不得已的時候,此令可以護(hù)鐘離姒錦平安,雖然鐘離似錦不一定能夠承受得起奪魂令的反噬,但總歸有一線生的希望。
“大師兄!我不走!爹爹娘親橫死,我豈能一走了之?”鐘離似錦在心中原本是很尊重北堂祭的,北堂祭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有什么好的東西總是會第一時間想到她。她早已將他當(dāng)成自己的親人,可正因如此,北堂祭的背叛才始終離姒錦如此傷心。若是換了其他人,她最多不過憤怒而已。
北堂祭帶來追捕二人的人手并不是他練制的傀儡,而是他暗中培養(yǎng)的暗衛(wèi)。看著鐘離姒錦眼中的恨意與悲傷,北堂祭抿了抿唇,沉聲下令道,“莫要傷了錦兒,其他人,殺!”
北堂祭一聲令下,數(shù)百名暗衛(wèi)開始圍攻洛千鶴,霎時這小小的茶棚成了人間煉獄!那些暗衛(wèi)都一致自動忽略了鐘離姒錦,若是與她打斗,肯定會傷了她,所以選擇忽略。但是鐘離姒錦又豈會讓他們?nèi)ヂ迩Q,而自己卻在一旁觀戰(zhàn)呢?既然那些人不主動來攻擊她,那她主動進(jìn)攻就是了!鐘離姒錦招招致命,那些暗衛(wèi)也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來牽制鐘離姒錦,大部分的人都去圍攻洛千鶴。洛千鶴本就有傷在身,哪里受得住這般圍攻。白色的衣衫早已被浸染成鮮紅色,廝殺不斷,不斷有人倒下去,但是誰也沒有停止對洛千鶴的攻擊。洛千鶴也知道,北堂祭不會真的傷了鐘離姒錦,再說,鐘離姒錦有奪魂令在手,她想離開,也是能夠逃脫北堂祭的。
鐘離姒錦看著洛千鶴動作越來越遲緩,身上挨的刀子越來越多,鐘離姒錦用盡全力隔開牽制自己的暗衛(wèi),沖到了洛千鶴身邊,“大師兄!”
洛千鶴見鐘離姒錦沖到了自己身邊,本想放棄搏斗的念頭被壓了下去,鐘離姒錦沖到自己這里,難免是會被誤傷的。撐起最后的力氣,死死護(hù)著鐘離姒錦。但是他真的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拼著最后的力氣,推開了鐘離姒錦,“走!離開這里……”
數(shù)柄長刀齊齊刺入洛千鶴的胸口,他早已疼到麻木,感受不到了。刀拔出,帶起串串血珠,汩汩鮮血,順著傷口流出,緩緩倒了下去,袖口中,一支玉簪掉出,落在地面上,碎成數(shù)截。
“大師兄!”鐘離姒錦聲音凄厲,再次沖到了洛千鶴的身邊,緊緊的抱著他,想用手去堵住他流血的傷口,可是,他身上的傷口實(shí)在太多了,她怎么也堵不住。
暗衛(wèi)已然誅殺了洛千鶴自然不會再對鐘離姒錦出手,只是呈包圍態(tài)勢,使得鐘離姒錦無法離開。
鐘離姒錦抬頭,越過暗衛(wèi)看向了包圍圈外的北堂祭,輕笑一聲,看了看周圍,眼中寒光凌厲,隨后手掌翻飛,祭出一塊刻有繁雜花紋的古老令牌,奪魂令出,咒語幽幽響起,“以吾之命,祭祀天地!以已之身,承飼媒介!愿借神之力,毀天滅地!”藍(lán)色的光芒從掌心溢出,巨大的力量爆發(fā)出來,頃刻間,數(shù)百暗衛(wèi)斃命當(dāng)場!北堂祭被那強(qiáng)大的力量震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石頭上,暈死過去。
鐘離姒錦受到反噬,口吐鮮血,顧不上擦去嘴角的鮮血,再次催動了奪魂令,“以身為媒,靈元為祭,逆天換命!”奪魂令再次發(fā)出藍(lán)色的光芒,漸漸包圍洛千鶴,停止的心跳,居然再次跳動了起來。鐘離姒錦微微一笑,歪倒了下去。
洛千鶴感覺一股特疼傳來,明明已經(jīng)死了,怎么還能感覺到痛?用力睜開了雙眼,看了看周圍的景象,發(fā)現(xiàn)鐘離姒錦倒在自己身邊,已然氣絕,奪魂令握在她的手中。見此,洛千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鐘離姒錦用奪魂令救了他。慢慢的將鐘離姒錦抱到自己懷中?!吧倒希瑳]有你,我活著又有何意義?”將奪魂令拿到自己手中,慢慢的念起了咒語,“以吾之命,魂祭天地,封汝記憶,換汝歸來!”藍(lán)光閃過,洛千鶴差點(diǎn)沒撐住,但是拼著最后一絲念想撐了下去??粗约簯阎械溺婋x姒錦漸漸被藍(lán)光包圍,越來越刺眼,光線消失時,鐘離姒錦也不見了蹤影,洛千鶴懷中多了一個女嬰。洛千鶴低頭看了看,隨即莞爾一笑,“如此也好,忘卻前塵往事,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