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誰?
普慧寺,不同以往的人滿為患,今日是皇上代太后祈福,寺內(nèi)早已打理好一切。
這次,夜離殤卻早早來此,想著去探望一下師傅,師傅沒有固定的住屋,寺里似乎也沒人知道師傅的來歷,想著第一第見師傅,他可是在藏經(jīng)閣睡覺。
來到后山,師傅雖然居無定所,卻是極喜愛后山之地,“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這粗?jǐn)U的嗓門。
“師傅”,普渡滿臉漆黑,這是?幾天沒洗了。
“怎么,一回來就嫌棄師傅?要不是你,我能弄成這樣嗎?”容易嗎,為了吃烤雞,可是丫頭做的時候很簡單的呀。
“師傅在怪我?”要不是貪吃,何至于這樣。
“不敢不敢”,這丫頭,眼神還是這么犀利,弄的跟她是師傅一樣。不過,為了丫頭的烤雞,這口氣先忍了。
“師傅可知怡妃?”這次來找?guī)煾?,也是有事想問,畢竟那么久的事,師傅?yīng)是知道一些的。
“就知道你丫頭來沒好事,這么久不來,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為師,真是不孝…”普渡嘀咕的抱怨著。
“兩只烤雞?!?p> “五只”,普渡討價還價道。
“三只?!?p> “四?!逼斩蛇€想反駁著。
“三只!”
“好吧…”哎,這徒弟太不乖了,對師傅這么兇,傳出去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怡妃和當(dāng)年的事有關(guān)嗎?”那日宮宴之后,夜影也很快回來了,夜影調(diào)查到怡妃這些年深居簡出,而且身體一直不好,且每日都在服藥,打聽才知怡妃早年身中奇毒。毒發(fā)作之時的癥狀,和她有些有似。
夜影從一老太醫(yī)那里得到一張?zhí)幏?,這毒看來和柳怡馨身上的毒的確同出一處。這其中必定有所關(guān)連。
“唉,其實為師對這其中緣由也不甚清楚,說起來,這也是皇家的一則丑聞呀?!逼斩纱丝趟剖腔貞浀疆?dāng)年,神情有些恍惚。
“是宮裴?”當(dāng)年的事,她也調(diào)查過一些,有人刻意掩蓋了事實,當(dāng)年的事并未有任何記載,人死的死,走的走。不過還是讓她調(diào)查到了些。
“看來你還是查到了一些,據(jù)說當(dāng)年赫連于還是太子,那時皇家有一位公主叫赫連舞,這赫連于對這位妹妹是極好的,不過后來不知為何,卻嫁給了他的好兄弟宮裴,也就是戰(zhàn)王,按理公主下嫁,是要普天同慶的,不過,他們的婚禮只是草草的拜了天地,赫連舞便被進(jìn)了王府。而他們洞房那夜,皇宮卻發(fā)生了離奇的事情,赫連舞宮里的人無一例外,一夜之間,全部失蹤,而現(xiàn)在的皇后,那時的太子妃,和赫連于也大吵了一架,至于那位怡妃,也是在那晚生了一場大病?!被始颐匦?,后宮的硝煙從來不比戰(zhàn)場上來的猛烈,卻潤物細(xì)無聲。
“丫頭,當(dāng)年的事,牽扯甚多,這皇家,自古都不太平,如果可能,為師希望你不要攪進(jìn)這局里”,普渡有些擔(dān)憂夜離殤,當(dāng)年的事,定有內(nèi)情。這毒如此罕見,背后之人定不簡單。
“也許,我早已入局”,這看似歌舞升平的青城,實則詭譎莫測,當(dāng)年,既已有人下毒,那她夜離殤必早已是局中之人。況且,這毒如此罕見,如果不查清它的來歷,又如何能解毒呢,我夜離殤,既然重活一世,就絕不會如此輕賤性命。
“唉,天意呀,冥冥之中看來自有定數(shù)…”普渡此刻當(dāng)還真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
“天意?”所謂天意,不過是世人的無解懦弱,所尋求的心理慰藉,我夜離殤只信自己。
普渡沒有再說什么,混沌的雙眼此刻異常明亮,世上之事,千變?nèi)f化,師兄,你可曾后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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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皇上,香房已安排妥當(dāng),待稍作休息,祈福一事,需齋戒三日,老納已讓人備好齋菜,大家便可這就享用?!弊〕譂?jì)智說道。
“有勞方丈了”,皇上對這位普慧寺的方丈倒很尊敬。
用過午膳,眾人各自去自己的香房,待作休息。
“這普慧寺的香房也不怎么樣嘛,還號稱是四國第一名寺,如此簡陋”,夜景毓走進(jìn)被自己的香房,有些不滿,當(dāng)晚回去,已經(jīng)讓大夫處理好了,四肢只是被卸掉,并未受什么損傷,好的倒也快。
“小僧告退了”,帶路的小和尚似是沒有聽到她的抱怨,便退下了。
哼,一個小和尚也敢對她如此無禮,想起夜離殤,哼,我不會放過你的,夜離殤。
另一處,夜景萱雖然也對香房的簡陋有些不滿,但到底也沒有說什么,皇上也是住在這里,她的確也沒有資格說什么,好在只是兩晚。
夜離殤也同樣住在這香房,雖然她在這普慧寺長大,可卻從未在這寺里住過。
另一處,男客的住處,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宮湮陌、赫連祈、赫連影三人的香房相連甚近,且這寺里的香房建造也也無二致,不仔細(xì)辨認(rèn),極易走錯。
很快,天色漸暗。唯有那遠(yuǎn)處的鐘聲,一聲聲傳來。
“把這個…記住了嗎?”一處角落,無人注意到,看裝扮,應(yīng)是丫鬟,似是在說著什么。
“記住了?!?p> “快去吧,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這一切,正落在樹上某人的眼里,只一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王爺”剛剛那人正是冥二。
“看來,要有一場好戲了”,宮湮陌看著窗外,今晚的夜空異常漆黑,似是月亮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氛圍,躲了起來。
“二小姐,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呀?”丫鬟小蘭問道。
“別問那么多,要是有人過來,你就裝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知道嗎?我出去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夜景毓威脅道。
“是,小姐,奴婢不會亂說話的”,小蘭顫抖著答道,這二小姐,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一個不順心,就拿他們身邊人出氣,有時經(jīng)常一個人坐那發(fā)笑,看著直疹的慌。
夜景毓出了門,看樣子,是要去找什么人。一路朝著的方向,正是男客的香房區(qū)。
砰~“是誰?”夜景毓有些害怕,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她這身裝扮。
“二小姐?”丫鬟小荷,府里的燒火丫頭,這次也被派來跟在隊伍中。
“小荷?這么晚你在這里做什么?”見是自家丫鬟,夜景毓的心稍稍安定了。
“小姐,柴火房里沒柴了,奴婢怕小姐晚上冷著了,想著去尋一些柴火?!?p> “弄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對了,今天你看見我的事?”
“奴婢只是來尋柴火,然后就回房了,什么也沒看見。”
“下去吧”,這小荷,倒也機(jī)靈。不過,她可靠嗎?轉(zhuǎn)念一想,過了今晚,她就是三王妃了,還怕什么。
“是,二小姐小心,這里路不好走,今天三王爺還在這里絆了一跤。”
“我知道了”,看來這里就是他的住處了,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連老天爺都在幫她。這里的香房,長的真是都一個樣,要不是這小荷的提醒,她是得費(fèi)些功夫呢,現(xiàn)下,倒省了不少事,想著,便進(jìn)到了一香房之中。
房中之人已沉睡,聽到了動靜,有些要醒的跡象,夜景毓一路朝床邊走去,披風(fēng)解下,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fā)出誘人的邀請。
房中之人看著眼前之人,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屋內(nèi)漆黑,也是知道一女子且衣著暴露。夜景毓此刻已經(jīng)感覺有些發(fā)熱,接著,便不再矜持,朝著床上之人撲過去,男子也感覺到了,女子渾身發(fā)熱,如今又這般,便是此刻心中有多少疑惑,也顧不得了。夜色如墨,房中卻上演著旖旎風(fēng)情。
“二妹妹,你在嗎?我進(jìn)來了”,夜景萱此刻來找夜景毓,床上之人包裹嚴(yán)實,卻在發(fā)抖。
“二妹妹?你睡了嗎,姐姐這會過來不會打擾你了吧,哎,你也知道,過兩日姐姐就要嫁人了,心中難免不舍,今夜想找你好好聊聊”,夜景萱說著,便抓起了床上之人的被子,
“???小蘭?二妹呢?”夜景萱一聲驚叫,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出。
這尖叫聲,也引來了不少人,“大晚上的,是誰呀?”
“發(fā)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夜二小姐房里的?!?p> “去看看吧?!?p> “夜大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對呀,大晚上的,發(fā)生何事了?”
“哎,夜二小姐呢?”
“我本想來找二妹談心的,可沒想到,她不在房里,我,我一時沒忍住,就,打擾了各位,實在抱歉。”夜景萱此刻一臉擔(dān)憂和歉意。
“夜二小姐大晚上的,不在房里,會在哪里呢?”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呀,這里可是普慧寺,外面又有侍衛(wèi)把守?!?p>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自己出去了。”
“不可能吧,大晚上的,她能去哪,難道是會情郎?呵呵…”
“干嗎這么看著我,我說錯什么了?”
“不會的,二妹自小在家,從未出過府,怎么會?”夜景萱這話讓大家更有猜測。
女客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男客那邊,就連皇上,也被驚醒了。夜二小姐失蹤,這事可大可小,皇上即刻下命搜查。
“啊…啊…啊”,好像是男客那邊傳來。
“這,不是冥王的香房嗎?”有人認(rèn)出來。
“真吵!”,宮湮陌此時從另一處客戶出來。
“冥王?你不是應(yīng)該在?”這冥王怎么從諸葛修的房里出來。
“本王不喜那房,諸葛修這處正好,便和他換了,怎么,你有意見?”宮湮陌一副你耐我何的樣子,自始至終,皇上都未曾開口。
“回稟皇上,屋內(nèi)正是夜二小姐,還有…”侍衛(wèi)有些吞吐。
“說”,赫連于命令道。
“還有諸葛公子。”想到剛剛香艷的場面。
“帶出來”,皇上此刻臉上有些暗沉。
侍衛(wèi)將夜景毓和諸葛修帶出來,二人衣衫不整,一看便知發(fā)生了何事,那些未出閣的小姐,也都嚇了一跳??礃幼樱司襁€有些恍惚,似是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夜景毓此刻頭腦有些發(fā)脹,剛剛她居然做出了那樣的事,雖然一切是她計劃好的,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難道是被人下了藥?
而且,她剛剛好像聽見說,冥王,諸葛修,不是逸王嗎?她旁邊這個人,為什么不是逸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妹,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夜景萱一幅心痛的模樣。
“夜景萱,你不要貓哭耗子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小荷騙我來這,不就是不想嫁給冥王嗎?你好將臟水潑到我身上”,夜景毓也不是傻子,仔細(xì)一想,便能知道,定和這夜景萱脫不了關(guān)系。
本來她和娘親計劃,是想讓夜離殤那個賤女人和冥王,在這寺里住兩晚,想著明晚再說,今夜思來想去,先來找逸王。沒想到,卻被這夜景萱害了一把,可恨,可恨!
“二妹,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卻還要污蔑我,我好歹是夜家嫡長女,就算要害你,也不至于用自己未來的夫君,難道我就不要臉面了嗎?”夜景萱一番說辭,情中帶理,讓人忍不住生憐。
“皇上,此事定有蹊蹺,此時已晚,待兒臣將他們帶下去,好好盤問”,赫連祈說道。
“就依你吧”,赫連于有些心煩氣躁,這兩天很多事都不順利。
一場鬧劇,也算是結(jié)束了,眾人也紛紛散開,各自回房了。
“看夠了吧”,宮湮陌并未離去。
“王爺,你在問我?”冥二當(dāng)然知道王爺不是在問他,不過他并感覺附近有人。難道?
“看來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夜離殤從一處走出。
其實她只是剛來,恰好看到了事情的大概,今夜,她并不在房中。
“你受傷了?”宮湮陌察覺到夜離殤身上的血腥氣,很淡,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處理了。
“夜景萱其實挺適合你”,夜離殤直的覺得,無論是身份,還是才識,夜景萱都出類拔萃,配他,也是夠了。
“夜離殤!”不知為什么,聽著夜離殤如此說,他心中卻很惱火。又想起今夜她好像不在房里,赫連安剛剛也沒有出現(xiàn),難道他們?想到這,心里就像有火在燒。
“難道是你的問題?”聽說這宮湮陌府內(nèi)連一個妾侍也沒有,甚至是丫鬟也沒有,傳聞他不近女身,如今對這夜景萱也是,難道他?
不過這么大的火氣干嘛,她夜離殤對他人之事向來無感,不過和這宮湮陌間還有交易在,所以多說了兩句,看來,她說到他的痛處了。
想著,便要離去,“宮湮陌!”,這人身法確實詭異,出手也絲毫不留情,不就是說了他兩句,竟然下如此狠手。不愧是冥王。
“夜離殤,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宮湮陌此時眼中滿是怒火,甚至閃現(xiàn)一絲殺意。
冥二一邊看著,卻有些心驚,雖然王爺很少出手,但他知道王爺功法深厚,不過這夜離殤的身手他卻看不透,招招致命,出手刁鉆,而且這夜離殤的功力他一直看不透,定也在他之上。不過,今夜,她好像受傷了。
“砰!”只見,兩人身形后退,彼此對立站著,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兩個心里均是一驚,兩人功力竟然不相上下,而且過手之間,也都是招招致命。
夜離殤本已受傷,剛剛和宮湮陌的過招,此刻內(nèi)息有些亂。不好,這寒噬,怎么此刻發(fā)作了。
宮湮陌自是也看出來不對勁了,想著剛剛出手均是死招,而且她好像已有傷在身。本身上前查看,可夜離殤,一個轉(zhuǎn)身,便沒了人影,身形之快,連宮湮陌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王爺,要不要屬下去追?”冥二上前問道,這夜離殤,看樣子不太對勁呀。
宮湮陌沒有答話,看著夜離殤閃身飛走的方向,那里好像是,后山?
想到她剛剛的樣子,難道之前傷的很重?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會逃走,逃,對,就是逃,似是很怕他發(fā)現(xiàn)什么,不行,他要去看看。心里閃過一絲不安。想著,便運(yùn)起輕功,飛身追去。
冥二見狀也跟上,這王爺剛剛的樣子,是擔(dān)心嗎?看來,他們家王爺…
夜色正濃,剛剛的鬧劇之后,寺里顯的格外安靜,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