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唐川皺了眉頭,夜間行動本來就比白天危險,若不是晚上星光給地面灑了些亮,他也不會選擇夜間行動。
對他而言,自然是越早集齊夢能越好,只是這些卻不能與外人言。
好在張蓁蓁近戰(zhàn)不弱,對他倒是個保障。
此時他雙目含著淡淡的光芒,這是杜老曾經(jīng)修煉過的一種玄階瞳術(shù)《三清瞳》,讓他的視力進一步提升,四處捕捉著血魔的身影。
“唐大師,我算是求你了好吧,就算你把我命拿了,我也不能再讓你往前走一步!”
張德突然面色赤紅,一股英勇氣魄瞬間涌出,一下攔在了唐川面前,視死如歸!
唐川皺了皺眉頭,將羽然對準了他的額頭,“那我就把你的命拿了吧?!?p> 他就這般看著張德,說話聲音很隨意。
張德卻是被看得心里發(fā)毛,他感覺若是再擋下去,唐川真的會開槍。
可怎么會開槍呢?他憑什么開槍?還有——憑什么你殺氣這么重?
現(xiàn)在卻不是想這么多的時候,張德訕訕的笑了一聲,伸手要將狙擊槍口挪開,萬一走火他可就涼涼了,里邊可是賦能子彈!
只是沒有挪動,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去挪!
這槍的威力,他今天可是見識了太多次。
在夜幕中,那一雙眼睛那般的堅定,似有任何人阻擋在他面前,都會別他踏平!
“三、二……
“我走!”張德一個橫跳,讓開了步。
唐川瞥了一眼,繼續(xù)朝前走去,其實即便他不走唐川也不會開槍。
張蓁蓁偷笑,張德此時真有些滑稽,把她給樂住了。
“咚!”
卻在此時,唐川扣動了扳機,隨著一團火球化作流星,照亮大地,遠處便有一聲慘叫,那剛剛冒出頭的血魔便成了灰燼……
張德也是隨著火球望去,登時是縮了縮脖子,頭皮發(fā)麻。
他總感覺這一次射擊,是唐川在對他警告,還想勸說的話縮在了喉嚨里,小心的跟在唐川背后。
他的心是壓不住的大跳著,手機還有瑩瑩亮光,卻一直沒有收到老師的會話。
老師恐怕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朝前走的唐川遠比年齡兇悍,怕是他把命豁出去了,也是勸不回的,也只能等他盡興了,如下午那般,自行回去。
這種血魔看都沒看到就死了,哪來的研究,都是借口!都是借口!
“你們星空守備營喜歡晚上出動么?”
唐川突然開口,朝張德問道。
從出守備營到現(xiàn)在,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隊士兵離營,化作黑影,朝前線撲來。他離開守備營也不長,靠著敏銳的洞察力,竟也已經(jīng)觀察到了六隊人馬,二十來人。
也沒有聽說過血魔在夜間會變?nèi)踹@種說法呀。
正常情況下,只有守夜者會選擇夜間進行狩獵,那是因為不能被普通人看到,是規(guī)矩,也是因此與前線的戰(zhàn)斗方式不同。
可守備營卻從沒聽過夜戰(zhàn)一說,即便空間裂縫淪陷,失了主戰(zhàn)場,可也不能說明晚上戰(zhàn)斗會更有優(yōu)勢吧。
白天他在外邊獵殺血魔的時候,那些士兵可是跟扎根了一樣臥在防線中。
“唐大師,咱們守備營可沒有晚上出戰(zhàn)的習慣,也就是你,喜歡晚上出戰(zhàn)。”張德嘀咕了兩聲,晚上出來跟那些獸性十足的血魔作戰(zhàn),那不是找死嗎,也就是你這個附靈師才干這樣的事吧。
“這幾日有什么作戰(zhàn)計劃?”唐川想到,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張蓁蓁聽到唐川的話,也是回頭,看向了鷹瞭坡。
此時的鷹瞭坡便好似蒼鷹之眸,在夜間閃爍著光輝,巨型探照燈將鷹瞭坡前一里范圍照得通亮。
之前她沒有刻意去打量布防,因為在外邊有遮擋障礙物的緣故,即便看,也看不清里邊的布防,可隨著唐川說的話,她認真看了過去。
這便發(fā)現(xiàn)在鷹瞭坡側(cè)面的山澗之上,依稀有人影朝著陡峭山崖去。因為那里燈光昏暗晦澀,若是不認真看,肯定是看不清的。
只是,這些人怎么會選擇夜晚奔赴前線?
她同樣疑惑了起來。
“這幾日能有什么作戰(zhàn)任務?!?p> 張德笑了一聲,跟著張蓁蓁,隨意的朝后看了一眼,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他畢竟是一個附靈師,除了最開始幾年參軍,之后的二十來年都沒有再上過戰(zhàn)場,做的是后勤,即便能夠作戰(zhàn),卻也沒有唐川、張蓁蓁這樣的戰(zhàn)將敏銳。
“謝指揮在五日之后也就是十三號,會將這個守備營拆掉,然后回師星空城。那個時候星空城的人就多了,再附靈,就麻煩了。畢竟旁邊眼睛多,聲音雜,會影響精神力的集中的!”張德的話,難免帶著勸說唐川回歸的意思。
唐川瞥了張德一眼,張德因為他的眼神,訕訕的笑了一聲,閉口不敢言,有些心虛。
唐川便回眸,不再多想。
他此行的主要任務是附靈城墻,即便守備營有什么秘密的作戰(zhàn)計劃,與他也是不相干的。
此時他倒是警覺了,從中午出來,到現(xiàn)在,分身云落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六七天李鎮(zhèn)北的生活,其中那不經(jīng)意回憶起來的戰(zhàn)斗想法,點子,便是星星之火,隨時可能燎原。
現(xiàn)在的他很想率領(lǐng)軍隊與血魔好好的戰(zhàn)一場,方才能解心中之塊壘。
“咱們要不去問問?”張蓁蓁朝著唐川問道。
夜間的風,呼嘯在這片高原之上,貼著山巖吹來,好似凄厲的野獸嚎著一曲祭歌,格外悲涼。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碧拼〒u了搖頭,拒絕了張蓁蓁的建議。
不管謝乾有什么想法,什么舉動,什么戰(zhàn)局布置,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可不能任由著好戰(zhàn)心起。
“什么?。俊睆埖录{了個悶兒了,你們兩在說什么呢,我咋啥也不知道。
什么回去問問,難不成真有什么動靜?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可還是什么也沒看到。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的,都這么神神秘秘,奇奇怪怪了么,怎么自己完全看不懂他們的操作了,這就是代溝?
沒有人理他。
唐川在經(jīng)歷云落夢境時便養(yǎng)成了極好的戰(zhàn)斗習慣,每走一步,便將周圍范圍的東西都記在腦中,下意識的分析著。這種習慣便好似一種強迫癥,自行的運動著,一般人可沒法掌握。
可謂戰(zhàn)場大殺器。
“到那邊的山丘去?!碧拼ǔ瘡堓栎枵f了一聲,眼睛看到側(cè)邊冒出的一頭血魔,提槍便狙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