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
林辰接通了電話。
然而聽筒里卻只是一陣嘈雜的噪音，就像是收音機收不到信號時的聲音一樣。
“什么毛??？”
林辰正打算掛斷電話，聽筒里的聲音就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林桑，您好，我是NHK的工作人員，您目前還沒有和NHK簽署契約，根據日本的法律，您有義務繳納NHK使用費?！?p> 啥？？？
這個點居然有NHK的工作人員打電話，他們不用下班的嗎！
NHK全稱是日本放送協(xié)會，是日本第一家覆蓋全國的廣播電臺和電視臺，旗下擁有數個電視頻道和廣播節(jié)目。
日本甚至立法規(guī)定，只要在日本境內居住，并且擁有可以看到NHK旗下電視節(jié)目的設備，就有義務向NHK繳納費用。
不過，法律雖然規(guī)定要向NHK交費，卻沒說不交費會有什么懲罰……
所以，NHK為了讓人交費，想盡辦法雇傭各種外包公司、兼職人員，挨家挨戶騷擾，用法律和義務向你忽悠，讓你在契約上簽下名字。
一旦簽了這個名字，想要退出可就很難了。
所以網絡上有人稱NHK收費員是日本第一大極道組織……
甚至有人成立了一個黨派，名字就叫「保護國民免受NHK侵害黨」，甚至因為選舉區(qū)得票率超過了2%，而從政治團體升格成了政黨，在眾議院中獲得了一個席位……盡管這在465個席位中幾乎可以忽略，但也說明日本國民對NHK收費員的怨念深厚……
林辰可不打算當這個冤大頭，便果斷說道：“家里沒有電視，從來不看NHK的節(jié)目，以后請不要來打擾！”
“林桑，您現在使用的手機也可以收看NHK的電視節(jié)目哦，按照法律，您有……”
林辰直接掛斷電話。
也不知道NHK收費員成功忽悠一個人簽字能拿到多少獎金，至于這個點來打電話騷擾嗎！
林辰這還沒把手機放下呢，電話又響了起來。
「未知號碼」
「接聽/掛斷]
林辰猶豫了兩秒，這次點下了掛斷鍵。
可電話卻并沒有掛斷，而是自動接通。
“林桑，您好，我是NHK的工作人員，您還沒有和NHK簽署契約，根據日本的法律，您有義務繳納NHK使用費?！?p> 同樣的一句話，就連語調都沒有變化。
這特么就是那種最近流行的自動對話客服吧！
NHK的收費業(yè)務也與時俱進了嗎？
正當林辰這么認為的時候，NHK收費員卻說道：“林桑，我已經在您家門口，請您開門簽署一下契約呢?！?p> 這就已經到我家門口了？
叮咚！
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林辰聽到了門鈴的響聲。
叮咚！叮咚！
鈴聲響起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就好像這個收費員沒成功拿到錢就不打算走一樣。
林辰一向平和，但現在是真有點煩了。
無奈，只得去開門。
反正應對NHK收費員，只要堅守一個原則就行。
那就是堅決否認自己看NHK的電視，拒絕簽字，并且拒絕他跨入家門。
NHK收費員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勸人交費，但沒有權利搜查房屋，也就是只要你夠強硬，他就只能吃癟走人。
畢竟總是跟一個家庭耗著，收費員也拿不到績效不是？
叮咚！叮咚！
鈴聲還在不停地響。
林辰已經來到一樓，而當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卻發(fā)現了一絲不對勁。
距離房門還有兩三米，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陰寒之氣。
出于職業(yè)習慣，林辰果斷開啟天眼通。
果然，門縫、窗戶，所有通往外面的縫隙，都滲入了一絲黑氣。
門外有靈！
叮咚！叮咚！
“林桑，請您開門簽署一下契約呢！”
NHK收費員的聲音再次傳來。
深夜來電，而且手機的掛斷鍵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接聽，在電話里拒絕后，又在極短的時間里來到樓下。
種種跡象綜合起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門口的才不是什么NHK收費員，而是一個偽裝成NHK收費員的靈！
呵呵，如果是NHK收費員那還真有點傷腦筋，畢竟林辰的確沒有和NHK收費員斗爭的經驗。
上次被NHK收費員騷擾還是三年前，剛到日本不久的時候，那會兒林辰日語都不會說幾句呢。
當年NHK收費員和林辰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許久，最終林辰以絕不掏一個日元的決心，以及完全無法交流的日語水平，換來了NHK收費員上門黑名單上的一個寶貴名額，接下來三年里都沒有被騷擾過。
可如果來的是靈，那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在林辰的業(yè)務范圍之內啊。
而且，今晚剛好先要測試一下手機的功能。
林辰掏出手機，打開錄像。
毫不畏懼地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個一身制服NHK收費員打扮的“人”。
見林辰開門，NHK收費員立刻掏出一份合同，遞到林辰面前。
“您好，請您簽署一下NHK服務的使用契約。”
如果不是周身環(huán)繞著靈獨有的氣息，還真難以分辨這是一個靈。
林辰手機的鏡頭下，靈身上散發(fā)的黑氣也原原本本地被拍攝了下來，這也說明林辰在手機上刻畫的符咒起了作用。
林辰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如果只是拍攝單純的場景似乎有點單調。
于是開始解說道：“各位觀眾朋友，你們看到的是偽裝成NHK收費員的靈，就在幾分鐘前，我收到了詭異的來電，催我簽署NHK的使用契約?！?p> “但身為除靈師的我立刻就識破了其中的陰謀，只要簽下了這份契約，我的性命就會被他奪走?！?p> “看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黑氣嗎？這就是身為靈特有的氣息?！?p> “現在我就來演示除靈師是如何應對NHK收費員的?！?p> 林辰就站在NHK收費員身前兩米的位置，只要抬手就能拿到他遞過來的合同。
林辰將鏡頭對著合同，然后向上轉向收費員的面部。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生前也是個令人討厭的NHK收費員吧?！绷殖降卣f道。
林辰觀察著對方的動靜，按照靈誕生的規(guī)則，他生前肯定是有著大冤屈，大怨念，或者大遺憾，否則不可能形成如此完整的靈。
而面對這種靈的時候，如果提起他死前掛念的事物，或者他生前的痛處，靈就會有劇烈的反應。
NHK收費員聽到林辰的話，拿著合同的手開始顫抖。
只見他的面目迅速變得猙獰，身上散發(fā)的黑氣如沸騰般滾動。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會這樣討厭NHK收費員！”
“為什么你們就算是賭上尊嚴都要撒謊自己沒有收看NHK電視臺的設備！”
“為什你們連區(qū)區(qū)1225日元都不愿意付?。?！”
“為什么我們收費員要被你們拒之門外?。。。?！”
NHK收費員的頭頂開始冒出猩紅的血，原本看似正常的腦袋竟凹陷了下去，呈現一種從高處墜落頭著地的慘狀。
“既然你不愿意交費，那就，拿你的命，來付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