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剛微微亮,清晨的海風,還有些涼意,冷風嗖嗖,吹得人心里慌張!雷霆又將身上袍子裹緊了婷婷,袍子一角遮住了婷婷一張粉臉,抬頭往碼頭望去,卻見碼頭之上,人來人往,浩浩蕩蕩,早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靠在碼頭的漁船,也是絡(luò)繹不絕,正在緊張地卸下各種魚獲,碼頭邊上,還有不少海鷗海鳥,在等著吃漁夫落下的一些小魚小蝦,那些各色漁獲,都一筐筐從艙內(nèi)卸下,分類過磅之后,就被伙計用拖車拖走。
雷霆三人跟在一架拖車后面,不緊不慢,跟著它走,哪拖車的伙計,卻是一個年輕小伙,小伙子臉色和善,長得眉清目秀,大清早的,雖然冷風吹臉,但他忙活的滿頭滿臉,都是細小的汗珠,這青年看著雷霆三人,一臉笑意。
雪兒趕緊上前,嬌聲問道:“這位小哥!你們這些海鮮漁獲,可是要運往盤古北域櫻花鎮(zhèn)的么?”
雪兒嬌滴滴地站著,俏臉上笑意盎然,剛剛說完,拖車小哥立馬笑道:“正是,現(xiàn)在可是海鮮出產(chǎn)的旺季,當天的海鮮都要馬上分揀,需要加冰的,需要裝箱的,各種海鮮都是弄好之后,當天就要運往櫻花鎮(zhèn),要是不趕緊運走,時間一長,隔了夜,海鮮大部分都會不新鮮了,不新鮮的海貨,便賣不上價錢!這些漁獲,可放不了多長時間。”
此時一陣陣的海腥氣,撲鼻而來,海鮮煮好了,吃起來美味至極,但這魚腥氣卻是沖人口鼻,聞起來極不舒服,靈兒和雪兒都禁不住皺了皺鼻子。
現(xiàn)在的無盡碼頭,已經(jīng)和魚市場沒啥分別,各色漁獲,隨處可見,魚腥氣夾雜著各種說不出的咸腥味道,撲鼻而來,靈兒自懷里掏出個手絹,圍在了自己口鼻之間。
隨著拖車,眾人來到了無盡碼頭西北角的一處大院,整個大院,由兩米多高的圍墻砌成,一道雄偉大鐵門,此時四門大開,院子里卻是人來人往,滿載著各種海鮮的拖車,都送到了此處,看起來就是一個海鮮的集散之地!
院子周圍,大片的帆布,蓋著不少堆滿海冰的木板,海冰在早上朝陽的照耀之下,閃著耀眼的磷光,整個大院也緊靠海邊,以便于從海里獲取海冰。
哪拖車小哥卻拉著拖車交貨去了,雷霆帶著三人四面一看,卻看見了一種以前從未見過的巨大怪鳥!
怪鳥兩只高大的腿,脖子修長,一只腦袋卻是極小,看起來頗不和諧,整只大鳥,羽毛顏色呈灰色,卻有兩人多高,一雙大翅膀,耷拉在身軀左右,這雙翅膀也是灰色,一雙大眼,長在寬大的嘴巴兩邊,正盯著雷霆三人滴流亂轉(zhuǎn)。
婷婷也醒了過來,猛地瞧見這般大的一只怪鳥,頓時嚇了一跳,嘴里高聲叫道:“哎呀,這什么鳥,咋這么丑?”
在婷婷的驚訝聲中,怪鳥兩條長腿羽毛之下,突地鉆出一個瘦小老頭!
這老頭一把花白胡須,身穿一件灰色袍子,袍子顏色倒和怪鳥極配,聽見婷婷如此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灰衣老者高聲叱道:
“小姑娘,可別瞎說,它哪里便丑了?你瞧清楚了,這可是盤古荒漠,鼎鼎大名的飛駝!
雖不如傳說中的神鳥厲害,但雙翅一扇之下,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路上再怎么辛苦,也不在話下,無盡碼頭的海鮮能準時送達,全靠它了?!?p> 雪兒聞言,趕緊趨前一步,嬌聲問道:“老伯,那么說你這飛駝,可以橫空飛躍盤古大荒漠,是吧,老伯?”
老者嗯了一聲又道:“你看它一雙強健長腿,在陸地上也是奔走如飛,最重要的是這種飛駝,忍饑挨餓的本事,天下無雙!三天不吃不喝,都沒有關(guān)系,這運送海鮮,最關(guān)鍵的就是一個鮮字,想要保鮮,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時間上,爭分奪秒!
飛駝耐力極佳,可以星夜兼程,不停飛梭,所以這活兒,就非它莫屬了。”
聽了老者一番話,四人皆都興奮莫名,婷婷拍手贊道:“啊,這么厲害!老伯伯,你看我們四人,坐著它飛去櫻花鎮(zhèn),也沒啥問題吧?”
灰衣老頭白了婷婷一眼,右手卻拿了一把長長的毛刷子,給那飛駝梳毛,一邊梳毛,嘴里卻道:“這個季節(jié),乃是海鮮旺季,所有的飛駝,都忙活得很,所以,只運貨,不載人!你們想要坐飛駝去往櫻花鎮(zhèn),絕對不可以!”
老者停下了手里刷子,把雷霆四人,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一番,接口又道:“哪荒漠上空,空氣稀薄,加上黃沙漫天,炙熱難當,尋常人可不能坐著飛駝旅行,一個不小心,那可是小命都沒了!”
老者剛剛說完,卻聽哪飛駝呱的一聲,一雙大眼,忽閃眨著,小腦袋朝天一仰,嘴里咕咕咕地,連著叫了幾聲,叫喚的聲音,倒是十分悅耳,但叫聲比平常鳥兒鳴叫聲,粗狂的多了。
婷婷小胸脯一停,嗖地從雷霆懷里一躍而出,站在當?shù)兀持浑p小手,左右踱了幾步,看向了灰衣老頭,嬌聲喊道:
“老伯,你瞪大了眼睛,仔細瞧瞧,我們四人,可像是尋常人么?”
老者停了手里活計,又掃了眾人一眼,抿嘴笑道:“你們四個娃娃,長得倒是蠻漂亮!但那里就不是尋常人了?也沒有三頭六臂,頭上也沒有長角,后背也沒長翅膀,依老夫看哪,尋常的緊呢?!?p> 婷婷聽了,心下一急,小腳在地下一跺,就想化成奔雷斧的模樣嚇他一跳!
但努力了半天,一口玉牙都齜了,嘴里赫赫連聲,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又把一雙小腳,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還是不成,一雙大眼,左右一轉(zhuǎn),突道:
“老伯,你可知道這無盡碼頭瓢把子花天凌么!他跟我家哥哥,可熟悉得很,要不要我把他叫來,咱們通融一下啊,我們四人,可真有要緊的事情,急著趕回櫻花鎮(zhèn),老伯伯,你就行個方便呀!”
灰衣老者聽她搬出了花天凌,眼白一翻,整雙眼睛,突地不見了黑眼珠,只剩下一片眼白,而且,白得耀眼呢,眾人一瞧,這老頭古怪的緊!
嘴里輕哼了一聲,接著,淡淡說道:“你找他來,也沒有用,這季節(jié),無盡碼頭運送海鮮的買賣,老板可是另有其人,再說了,你們幾個俊男美女的呀,坐著馬車,走通天河古道多好!何必冒這般風險,非要坐飛駝呢。
這時節(jié),盤古大荒漠里,風沙極大,乃是沙塵暴多發(fā)季節(jié),我勸你們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吧?!?p> 雷霆聽他說到倒騰海鮮的老板,另有其人,心里一動,急忙問道:
“老伯,現(xiàn)在這季節(jié)倒騰海鮮的老板,是不是也是姓花?”
花姓在盤古大陸,并不多見,除了百花門的花姓以外,盤古北域櫻花鎮(zhèn),算是花姓較多的一處。
灰衣老者嘿嘿一笑:“實不相瞞,櫻花鎮(zhèn)倒騰海鮮的各色老板,大老板,小老板,大部分都姓花,哈哈,老夫湊巧也姓花!巧的很,現(xiàn)在這里的海鮮老板,的確也是姓花,姓花的其實也沒啥稀奇,難道諸位認識么?”
雪兒聞言,心里先暗自哼了一聲:切!你奶奶的大頭,你不說名字,我們咋知道認不認識,你以為我們是神仙么?
右腳一伸,挽起一條褲腿,霍地露出一條毛腿,這毛茸茸的啊,可愛,一巴掌拍向自己大腿,讓你猜猜我是誰,這他媽誰能猜得出來!
關(guān)鍵是,還有的人,生來臉盲,經(jīng)常把別人家姑娘,當成了自家婆娘!
櫻花鎮(zhèn)雖然只是個小鎮(zhèn),但鎮(zhèn)子里姓花的成千上萬,雷霆這幾人,除了花嘯天之外,還真的不認識幾個,天冥宗的勢力范圍,雷霆也不敢招搖過市。
靈兒心里一動,陡然就想到了天香樓樓主,花嘯天,立時問道:“老伯,我們在櫻花鎮(zhèn),只認識一人,就是天香樓的老板,花嘯天花老先生!其他人,卻是一個都不認識?!?p> 灰衣老者聽她說起了花嘯天,灰蒙蒙的眼睛,瞬間一亮,卻緊緊盯住了雷霆,好似陡然間發(fā)現(xiàn)雷霆這人,似乎來自魔獸世界,不是尋常人等。
緊緊盯著看了半天道:“小伙子,難不成你就是雷霆?”
雷霆一怔,本來就被他盯得有點發(fā)毛,還未答話,婷婷嬌聲笑道:“正是,這位就是威震盤古南北兩域的風雷門門主,當日掩花臺上,一斧子鎮(zhèn)退天冥宗老祖孫侯,名揚天下的雷霆哥哥!靈谷雷家大公子,如假包換,貨真價實?!?p> 老者點了點頭,并未如何驚訝,淡淡笑道:“花嘯天倒是對你推崇的很,你既然身為風雷門掌門,也知道盤古荒漠上空的風沙吧?!?p> 老者說著看了雷霆身邊婷婷一眼,接著笑道:“再說了,你帶著兩個妙齡少女,還帶著個小娃娃,想要穿越哪上萬里的盤古大荒漠,在老夫看來,無疑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一把花白的胡須,也是微微飄動。
雷霆聽他此說,心下暗暗罵了一聲:老東西!這大好的日子,老子身邊美女如花,你說這種喪氣話,你奶奶的頭,老子活的有滋有味,滋潤的很,只要沒啥毛病,腿腳利索,恨不得多活幾年,你才活夠了呢!
婷婷站在當?shù)?,聽他百般推諉,不給飛駝不說,竟然還說自己是個娃娃,說自己活得不耐煩了,不由得心下大怒!
小腳在地上一跺,身形嗖地竄起,一只小手成抓,閃電般抓向了灰衣老者花白胡須,同時,嘴里嬌聲呵斥:
“姑奶奶算起來,年紀比你爺爺還大,住在奔雷山下的年月,比你們花家老祖都早!你倒是白長了這么一大把胡須,滿嘴胡說八道,我且把你胡須扯下來,看看能稱上幾斤幾兩?”
灰衣老頭似乎早就料到婷婷會有此反應(yīng),嘴巴胡子一抖,身形卻拔地而起,縱身一躍,就躍上了飛駝巨大的后背,婷婷一把抓空,但她變招極快,小腳一跺,小小人影也是嗖的一聲,竄上了飛駝后背!
二人全都是五短身材,但二人身法,又都極快,迅雷不及掩耳,兩條身影一前一后,全都竄上了飛駝后背。
雷霆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老一少,兩條身影,瞬間都站在了飛駝后背,抬頭一望,似乎兩人在飛駝后背,一高一矮,正面形成了對峙,但站在地上,陽光刺眼,卻是瞧不太清楚。
這一老一少,二人在飛駝背上,卻并未開打,竟然嘰嘰喳喳說起話來!
嘰里呱啦,聊了好一會兒,卻見婷婷趴在駝背之上,一只小腦袋,伸了出來,看著雷霆三人招手道:“哥哥,你們都上來,花老伯伯說是讓咱們,先試試這頭飛駝的凌空飛行之力,順便看看咱們幾個,能不能撐得住這長途跋涉,高空飛行的苦處!你們快點上來啊。”
雷霆聽了,心頭一喜,趕緊抓了左右兩女小手,左腳在地上一點,三人凌空而起,不見有何多余的動作,雷霆帶著兩女,已經(jīng)輕輕站在了駝背之上,哪灰衣老頭也是輕聲贊了一聲,嘴里隨口說道:
“你們幾個娃子,都坐下吧,可都得坐住了,咱們?nèi)タ罩卸瞪蠋兹?!哈哈!~~~~?p> 老者說完,自己也坐在了飛駝的大長脖子后面,伸出右手,在飛駝脖子后輕輕拍了一拍。
飛駝受他一拍,心領(lǐng)神會,突地仰天咕咕叫了幾聲,接著兩雙翅膀嗖地朝左右一扇,翅膀一開,兩只翅膀,雖都是灰色,但羽毛錚錚發(fā)著亮光,早上朝陽的照耀下,翅膀上似有淡淡磷光,飛駝把兩雙翅膀輕輕閃動,背上眾人只聽一陣呼呼的風聲,鉆進耳中,飛駝又是咕咕大叫,兩只大長腿,在地上屈膝一躍,整只飛駝巨大的身形,就飛上了半空!
隨著飛駝翅膀有力的扇動之下,速度雖然不快,但御空而行,瀟灑有型!
飛駝先繞著海鮮大院,飛了半圈,接著越飛越高,雷霆只覺得耳邊嗖嗖的風聲,探頭往下望去,碼頭上行人,已經(jīng)變成小小人影,仔細看倒像一只只螞蟻,整個無盡碼頭在眼里也是越來越小。
這飛駝的飛行路線,是隨著氣流而走,空中姿態(tài),也是忽高忽低,有時昂首向上,有時低頭俯沖!
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jīng)飛進了盤古大荒漠的上空,無盡碼頭所處位置,乃是盤古大荒漠的邊緣地帶,風沙較小,眾人倒是受用的很,特別是婷婷,直樂得哇哇叫喚,駝背上面,面積倒是不小,五人站在上面,還是綽綽有余,怪不得能用來運送海鮮。
灰衣老者回頭笑道:“還不錯,你們幾個娃娃還真的不錯!”
婷婷道:“那是自然!要不是我們來的時候,帶的飛天神駒被人借走了,我們完全可以騎著神駒,穿越這大荒漠,哎呀,可惜啊,可惜!”
花老頭聞言,卻不以為意,嘴里嘿嘿一笑:
“飛天神駒,我也見過,它可不能負重長途飛行,要想在這惡劣氣候下,不分晝夜地飛,在盤古北域,除了飛駝,還真再找不出其他的飛禽了?!?p> 雪兒也道:“花老伯,我聽說盤古南域珍禽異獸頗多,他們那邊也有像飛駝這樣的飛禽么?”
花老伯聽雪兒問話,臉色突地變得不太自然,貌似有難言之隱,胡子微微抖了幾下,卻不再接話,右手又是輕輕伸出,探掌在飛駝脖子一拍。
飛駝經(jīng)他一拍,似已心領(lǐng)神會,在空中一個急轉(zhuǎn),兩只翅膀一上一下,卻是幾乎原地打了個彎,咕咕的叫聲中,一頭朝下,俯沖而去,這次速度更快,眨眼間,眾人已瞧見無盡大酒店紅色的琉璃瓦頂,飛駝竟是朝著無盡酒店門口小廣場,俯沖而下。
婷婷又是哇哇大叫,飛駝在臨近廣場之時,忽地一個輕柔的轉(zhuǎn)折,一雙翅膀輕輕扇動,卻從廣場半空緩緩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酒店門口空地之上,有驚無險,平穩(wěn)異常。
花老伯扭頭對雷霆說道:“雷兄弟,你沾了花家二小子的光,今天我就給你一頭飛駝,你且去將行李整理好了,午時在這門口等我,我回去將駝鞍裝在飛駝后背,咱們午時三刻,準時開拔,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去準備行李吧。”
雪兒奇道:“花家二小子是誰?”
花老伯眉頭一挑,花白胡子一撅一撅,笑道:“花家老二,正是此間主人,你們認識的那個花嘯天,就是他,哈哈,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花老伯說完又道:“無盡碼頭也和二小子頗有干系,你們住店的錢,回頭和他一說,估計也不用付了,倒是便宜了你們幾個娃子,哈哈!~~~~”
雷霆帶著三女躍下了飛駝,聽得一頭霧水,心中暗想:
無盡碼頭瓢把子不是花天凌么,這廝也姓花,卻不知和花嘯天有何瓜葛,假如真要有何瓜葛,為何花老伯在自己臨行之時,沒有說個清楚明白,當真是古怪的緊,令人一頭霧水。
雷霆心下疑惑,正想抬頭再問,卻聽忽地一聲,花老頭已經(jīng)騎著飛駝,飛上了半空,眼瞅著,駕著飛駝,越飛越遠,慢慢就變成了一個小小黑點。
雷霆仰天嘆了口氣,帶著三女返回了房間,急急忙忙整理行李,連燒烤用的爐子也都卸了,打包好,準備帶往櫻花鎮(zhèn),眼下這爐子,似乎已成了雷霆走南闖北之良伴,可怠慢不得啊。
四人忙活了半天,低頭一看,大大小小,竟是滿地的包裹,雷霆笑道:
“這么多行李啊!不知這只飛駝,能駝的了么?”
雪兒笑道:“飛駝本來就是運送海鮮負重的飛禽,我問過那個拖車小哥了,平時每頭飛駝,都是負重好幾百斤的東西,咱們行李雖多,但不是太重,應(yīng)該沒啥問題吧?”
婷婷笑道:“要是超重了,半路上,咱們就撿個重的往下一扔,一了百了,不就得了么!瞎擔心啥呢?”
婷婷說完,三女一齊拿眼睛看著雷霆,個個擠眉弄眼。
雷霆嘿嘿一笑,用手指著三女,咧嘴笑道:“你看看,你們安得什么心,個個居心叵測,路上再怎么困難,也不能先把哥哥給扔了啊?!?p> 說著,雷霆眼睛望向了婷婷,婷婷急忙叫道:“看什么看!我全身上下,滿打滿算,毛重才五十來斤,脫光了上稱的話,還要打上八折!五八四十,八八六十六,難不成你們想扔我么?”
雪兒已經(jīng)笑得不行了:“你出的鬼點子,當然要扔的話,第一個,先把你給扔了,反正滿打滿算,也就五十來斤,就先扔了你!八八六十,可不是啥六十六!婷婷,你果然沒念書!”
雪兒說完,房間大廳里,已是笑聲一片,婷婷嚇得緊緊捂住了自己嘴巴,但一雙大眼盯著雷霆,滿眼的哀怨。
雷霆急忙笑道:“開啥玩笑?這可是我雷霆親親的妹子!平時都是當成心肝寶貝,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擎在半空,還怕掉地上摔成了渣,我咋舍得扔了呢?都不許胡說哈,誰要再提這事,我可急眼了啊?!?p> 說完,雷霆又道:“雪兒,行李先讓伙計們搬下樓去,你看看還需要啥要置備的東西,趕緊抓緊時間。”
婷婷一聽,樂得不行,不用吩咐,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跑開去找酒店伙計了,雪兒和靈兒找出了細紗布,給每人縫制了一個可以防風沙的面罩,兩個丫頭雖出身富貴之家,但這針線活,似乎有模似樣!
特別是靈兒姑娘,飛針走線,鞕衣縫衫,納鞋底,更是熟練至極,這針線活啊,劫哪里還有一絲大戶人家女兒的風采,簡直丟盡了大戶人家的臉!
偏偏雷霆這廝,如此這般喜歡,瞧著這姑娘,兩手上下翻飛,一只銀針,在她手里,銀光閃爍,就像花蝴蝶采蜜一般,雷霆兩眼放光,一時竟瞧的呆了。
雪兒縫好了面罩,順手拿了一個,兜頭從雷霆頭頂,一套而下,跑開站遠了,仔仔細細,上下看了幾眼,嬌聲笑道:“哥哥,你帶著這個面罩,可以假裝山賊了么,嘻嘻,靈兒姐姐,你瞧瞧像不像山賊?”
靈兒捂嘴笑道:“活脫脫的一個山賊王!你這個姿勢,往路上一站,嘴里大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的鬼,留下買路財!
那過往的旅客啊,全都嚇壞啦,還不得乖乖掏出銀子?”
雪兒笑道:“那些旅客啊,肯定個個都嚇得渾身發(fā)抖,嘴里大叫:
山賊哥哥,帥帥的山賊哥哥!銀子都給你,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只小狗叫旺財!”
雪兒話未說完,自己笑得抖個不停,靈兒也是咯咯嬌笑,雷霆心底暗想:這面罩遮住了臉,你們咋看出我?guī)浟耍康規(guī)?,那也是天生的呢,揭不掉的呀?p> 雷霆一把扯下了面罩,斜眼看了看兀自嬌笑的兩女,厲聲喝道:
“呔!老子要是做了山大王,這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你們兩個,搶到山寨,按在地上,拜堂成親,做我的壓寨夫人!哈哈,哈哈~~~~~
一拜天地,天高地遠,二拜高堂,萬壽無疆,夫妻對拜,拜完禮畢!
然后呢,抓緊時間,急不可待,緊鑼密鼓,轟轟烈烈,生上一群小山賊!
這樣,我這山賊王做得呢,哪可真是威風八面??!~~~哈哈~~~”
兩女聽他言語粗魯至極,又搶親,又拜堂,還什么生一群小山賊,兩女均是低頭羞得臉色泛紅,但轉(zhuǎn)念又一想:要是果真做了山賊夫人,哪以后的日子,倒是悠閑的很啊,這樣安逸的日子,還能干啥!
山賊夫人,其實,哪就是母山賊,妥妥噠,母儀整個山寨!
順其自然,當上了母山賊,那就得生上一群小山賊!
不然,還能干啥,哈哈,二女想到這里,瞬間羞得耳朵根子都紅了。
說到山賊,我突然想到了梁山宋江,這廝不就是一個山賊王么?潯陽樓上還提了反詩,敢笑黃巢不丈夫!你奶奶的啊,你給黃巢提鞋都不配!
不信,咱們再來看看黃巢寫得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首詩,殺氣雖重,但詩里詩外,意境深遠,那份豪情,無人能比!宋江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一群草寇!可惜了跟在他身后的武松,石秀!
當年,石秀兄弟,孤身一人,手持一把鐵扁擔,縱身跳下法場之時:梁山石秀在此!那就是一個天神下凡,可惜,宋江他眼瞎看不見!
雷霆手里把弄著剛剛縫好的面罩,看著這細紗布縫制的防風面罩,心下一動:
“哎呀,呀呀呀,這塊紗布,竟如此面熟!肯定在哪里見過,該不是在靈山上,曾經(jīng)蓋在我屁股的那一塊???”
雪兒看了靈兒一眼,掩嘴噗嗤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道:
“哥哥,你大智若愚,猜的不錯,正是!”
靈兒也笑得前俯后仰:“這叫天生我才,物盡其用,蓋完屁~~~~股,再拿來蓋你的臉,你看看,一小塊紗布,竟有這般妙處!”
靈兒這般一說,雷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雪兒更是笑得彎腰蹲到了地上。
正在眾人嬉笑之間,婷婷卻帶著三個酒店伙計上了樓,來到了房間,雷霆低頭和三個伙計交代了幾句,帶著三女先行下樓。
來到酒店門口,此時天色,已快到了正午時分,天上太陽暖洋洋的照得人非常舒服,酒店門口空地上,空空如也,往海鮮集散地看去,天空晴朗,也沒看見飛駝的影子。
雷霆卻不急,一會兒,伙計們陸續(xù)將行李搬了下來,雷霆幫著他們將行李拿好,依次擺到了酒店門口空地之上。
又過了一會兒,天空傳來一聲咕咕的鳴叫聲,婷婷高聲大叫:
“飛駝來啦!好大一只!~~~~~”
飛駝在空地上輕輕盤旋了幾下,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雷霆定睛看去,這只飛駝?wù)腔ɡ喜缟蠋麄兩峡盏哪且恢唬w駝上的騎手,卻是一個面生的年輕人。
這位年輕人,看樣子只有二十多歲,還一臉稚氣,穿著打扮,也是尋常的緊,一張臉,卻是曬得黝黑,年輕騎手從飛駝背上一躍而下,舉手對著雷霆抱了一下拳道:“各位好,這位,想必就是風雷門雷霆門主吧,久仰門主大名!我家主子,差小的來給雷門主帶幾句話?!?p> 雷霆急忙抱拳還禮:“正是在下,小兄弟但說無妨?!?p> 小伙子抿嘴笑道:“雷門主,我家花老太爺說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季節(jié),海鮮旺季,所以,實在抽不出人手,沒法給你們配個飛駝騎手,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啦,但是,送你們的這只飛駝,名字叫做:沙鳴。
這是所有飛駝里面,脾氣最好的一只!頗通人性,路途上所有的驛站,它也是熟知于心,它智力極高,基本上你心里想啥,你拍拍它脖子,它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聽老太爺說,雷門主天縱奇才,乃是盤古大陸后起之秀,隨便做個騎手,應(yīng)該沒有啥問題吧?”
雷霆聽他叫哪老頭是老太爺,心想:這老頭,輩分估計很大,這盤古北域花家,自己還真的不太了解,卻不知是花家的什么人?
婷婷急急問道:“小哥哥,你看看我們這么多行李,一摞一摞的呀,又是衣服,又是書,會不會超重啊?”
年輕騎手看了一眼地上行李,又看了下雷霆四人身形,答道:“沒問題!平常沙鳴駝馱運海鮮,怎么著,也都是七八百斤,我看你們這些東西,加上你們四人,也就五百來斤,沒啥問題。”
婷婷摸了摸胸口,長吁了一口氣:“你這么一說,哪我就放心了!”
婷婷說完,向著飛駝?wù)辛苏惺郑骸吧厨Q哥哥,你好,我叫婷婷!早上你還駝過我呢,這一路可要拜托你了!”婷婷說完,神情恭敬,給飛駝做了幾揖。
飛駝兩只大眼,滴溜溜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咕咕叫了幾聲,也算是答應(yīng)了吧。
年輕騎手朝飛駝做了個手勢,又輕輕拍了拍飛駝粗壯的兩條大腿,飛駝又是咕咕叫了幾聲,慢慢趴在了地上。
它雖然趴在地上,看起來還是蠻高,但眾人卻看清了,在飛駝后背之上,綁著一個頗為寬大的半圓形鞍子,整只鞍子,都是細細的竹條扎制而成,鞍子的左右兩邊,各有兩條寸寬的皮帶從它肋下穿過,將一只竹鞍,結(jié)結(jié)實實綁在飛駝雄渾的后背上。
婷婷見了,歡快地喊了一聲,縱身一躍,跳進了竹鞍之中,兩只小手抓著竹鞍拉動了幾下,倒是頗為結(jié)實。
青年騎手朝雷霆報了一拳,繼續(xù)說道:“小的還是很忙,你們綁好行李,就可以啟程了,這只飛駝,早上我已經(jīng)把它喂飽了,飛到第一個驛站,絕對沒有啥問題,雷兄!告辭了?!?p> 雷霆還了一禮,哪騎手剛轉(zhuǎn)身要走,又回頭道:“雷兄可要記住了,這飛駝是吃素的主,每個驛站,都給它們準備了各種草料,你們可千萬別喂它吃肉,切記,切記?。 ?p> 雷霆嗯了一聲,心下卻想:為啥不能吃肉?這天上飛的,可都是有靈性的東西,基本都是肉食性的吧,不吃肉,難道是要成佛!
送走了年輕騎手,眾人開始將行李一件件,搬上了飛駝后背,細細捆扎好,對于這些事情,飛駝倒是駕輕就熟!
配合著眾人,一會兒就將一堆行李收拾妥當,雷霆也站上了飛駝后背,仔細又檢查了一遍,忙完之后,望著三女,滿意地點了點頭。
無盡酒店里,也沒有啥熟識的人了,除了一些酒店伙計,雷霆一一和他們告了辭,結(jié)賬的時候,那大臺伙計卻說,幾個月之前,慕容春姑娘早已經(jīng)交代過了,也算給雷霆省了不少銀子。
一切妥當,雷霆帶著三女坐上了飛駝后背竹鞍之中,雷霆輕輕拍著沙鳴脖子說道:“沙鳴大哥!一切都弄得妥妥的,咱們走吧!”
飛駝緩緩站起身來,兩邊翅膀輕輕抖動之中,刷的展開,仰天一連串的咕咕叫聲中,雙翅連扇,呼呼的風聲中,飛駝邁動雙腳朝前加速跑去,速度似乎越來越快,迅猛的奔跑聲中,兩只巨大翅膀扇的越來越急促,到了最后,咕咕聲突地變成一聲急切的長鳴,整只飛駝帶著雷霆四人已經(jīng)沖天而起。
飛駝升空之后,先是圍著無盡酒店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掉頭朝東。
又是一聲長鳴,整只大鳥,奔向了盤古大荒漠,只半注香的時辰,在雷霆眾人眼里,無盡之海,海天相接之處,就開始慢慢瞧不見了,觸眼間,只剩下盤古大荒漠淡黃色的荒涼地貌。
凌空飛行,本就是飛駝的拿手好戲,對它來說,路線也是駕輕就熟,從無盡碼頭直到櫻花鎮(zhèn),沙鳴不知飛過多少次了,當然運人,也是運了很多次,加上沙鳴是所有飛駝里面最通人性,最好駕馭的一只,脾氣也是非常溫和,所以花老頭不給配備騎手也是因為如此。
越往前飛,越是深入盤古大荒漠的腹地,風沙漸漸大了起來,天空也變得灰蒙蒙的,但沙鳴似乎早就適應(yīng)了這種氣候,飛的還是異常平穩(wěn),不急不躁。
雪兒拿出了在酒店房間縫制的面罩,每人發(fā)了一只,這面罩戴起來,只露出兩只眼睛,婷婷帶上面罩,順手在面頰摸了兩把,頗覺有趣,也不瞌睡了,戴著面罩在竹鞍里左右亂竄,沒一刻安寧。
雷霆估摸著時辰,似乎天色已近黃昏,離那第一個驛站已經(jīng)不遠了。
四人第一次坐飛駝,在空中御空飛行,和敖岑的龍甲兵的撕裂虛空之法飛行的感覺,決然不同,都是非常新鮮,個個興趣盎然,在竹鞍里聊起了天。
正在四人聊得興高采烈,一陣亂流吹來,飛駝有些上下波動,雷霆笑道:
“這空氣看似平靜異常,其實和航行在大海中一樣,也是處處都有暗流,處處都有擾動。”
婷婷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迎風站立,兩只手臂使勁朝左右伸開,風流吹得她長發(fā)都飄散開來,看起來飄逸至極,婷婷頗覺有趣,嘴里哇哇大叫。
婷婷正玩的高興,突地一陣更強的風流一吹,小小身影,一個趔趄,身形隨之朝后一仰,一雙小腳站立不住,小小身形,突地飛出了竹鞍!
雷霆三人,只覺得兩眼一花,隨之,眼前人影一閃,猝不及防,眨眼間,整個竹鞍里就不見了婷婷。
此時三人都戴的面罩,白紗罩面,看起來,個個形象不佳,面罩縫得也不是十分精致,看來極為滑稽,雪兒嬌聲喊道:
“我剛才好像看見有什么東西,掉了下去耶,難道是我眼花了?”
靈兒噗嗤一笑:“應(yīng)該沒花,要是我瞧得不差,好像是婷婷掉下去了!”
雷霆也道:“嗯,我看著好像也是,不信你倆趕緊數(shù)數(shù),竹籃子里,是不是少了個人!”
雪兒捂嘴笑道:“正是,你們倆仔細瞧瞧,這竹籃里,明明少了個人么,但是,究竟少了誰呢?你也在,我也在,哥哥也在,靈兒姐姐也在,那么,究竟少了誰呢?”
三人還在熱烈討論當中,個個臉上罩著面罩,看不見面容表情,但一問一答,極為滑稽,身后竹鞍處,猛地一蕩,卻是婷婷抓著鞍邊竹把手,已經(jīng)自后面蕩了回來,她小小身形,凌空一蕩,小身子瞬間像是飛了起來,煞是漂亮!
雷霆見了,哈哈大笑:“婷婷,你這奔雷身法,當真不是蓋的啊,在這萬丈高空,狂風撲面,沙鳴又飛的這般迅疾,這樣你都能飛回來,哥哥心里面,那是佩服的不要不要想上吊?!?p> 婷婷站在竹鞍里,一把扯掉自己臉上面罩,滿臉通紅,盯著靈兒和雪兒,厲聲喊道:“這他媽的就是我??!我這都掉下去了,你們還在說笑,像話嗎?
你瞅瞅,你們兩個小丫頭,都說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們兩個小鬼,這還沒嫁給我哥哥呢,就如此不知好歹,不分里外!
竹籃里明明少了我??!是不是瞎??!我問問你兩個小鬼,你們知道這世上什么關(guān)系最難處嗎?”
雪兒忍住笑,輕聲問道:“那個,你說是不是婆媳關(guān)系?”
其實雪兒這樣說,乃是因為自己娘親,哪是親身經(jīng)歷。
雪兒娘親,便因為處理不好和婆婆的關(guān)系,最后郁郁而終,在雪兒三歲的時候,便撒手人寰,直到現(xiàn)在,娘親的模樣,在雪兒心中,還有點模模糊糊。
婷婷恨恨說道:“你說得對!你們兩個小鬼,不老老實實,以后嫁了我哥哥,我這當小姑子的,也會天天給你們臉色看!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住嘴,不許笑!”
靈兒看了雪兒一眼,倆丫頭心中均想:
這戴著面罩,遮得如此嚴實,你也能看出我們在笑了,厲害啊。
婷婷呼哧一把扯下雷霆臉上面罩,此時,雷霆正自笑得嘴巴都歪了,婷婷左手扯下面罩,右手小手一伸,啪的一聲,順手打了雷霆一個嘴巴:
“姓雷的啊,你瞧瞧你,堂堂風雷門掌門,這么大一個人了,要是結(jié)婚早的話,孫子都能滿地跑了!你卻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你是干啥吃的?”
摸著自己一張臉,雖說婷婷并未使勁,但這一巴掌下來,雷霆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雷霆一邊摸著臉,一邊故意喲喲地喊痛,心下暗想:
我他媽現(xiàn)在連個媳婦都沒有,他奶奶的啊,哪來的孫子?
轉(zhuǎn)念一想:哎,對了!還別說,老子得趕緊找個媳婦,身邊這不有現(xiàn)成的么?靈谷雷族,如今可就我一個光桿司令了,真得抓緊了,他奶奶的光棍。
這廝心底這樣想,斜眼朝兩女瞧去,但兩女臉上帶著面罩,也看不出來究竟愿不愿意,雷霆心下暗想: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你,不行,老子就搶親!
當年在天冥宗南宗總舵,老子也不是沒干過,熟門熟路,手順的很!
婷婷一見雷霆喊痛,似乎痛的臉都扭曲了,心下一驚,急忙竄到雷霆懷里,兩只小手,輕輕揉著雷霆面頰,嬌聲問道:
“哥哥,是不是打痛了???”
靈兒和雪兒也都扯下了面罩,相視一笑,雪兒喊道:“哥哥臉上倒不是很痛!但被自己親親的妹子,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嘴巴,估計心里面痛得很?!?p> 婷婷聽了,兩手在雷霆臉上輕輕搓揉:“哥哥,對不起,我一時失手,其實是和你鬧著玩呢,你可千萬別放心里去!”說著,大眼泛紅,眼淚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
雷霆調(diào)皮一笑:“哈哈!婷婷,你說得對啊,我堂堂風雷門掌門,竟然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當真該打,打得好??!哈哈!”
雷霆說完,瞥了靈兒和雪兒一眼,又道:“婷婷,這兩個丫頭,也有責任,明明看見你掉下去了,還不趕緊去救你,還笑呢,也是該打!
你趕緊過去,每人打上一巴掌,手心手背都是肉,親哥哥你都不放過,這倆丫頭,也不能放過!
可不許厚此薄彼,你瞧瞧,你這小巴掌打的啊,我臉上現(xiàn)在還痛得很?!?p> 雷霆說完,一手指著兩女,一手捂在自己腮幫子上搓揉,看來婷婷不趕緊去打上幾個嘴巴,雷霆不會善罷甘休。
靈兒和雪兒對望一眼,心下一驚,均在心里埋怨雷霆:
哥哥,咋能開這種玩笑!萬一這死丫頭一根筋,當真打呢?
這丫頭,萬年道行,小巴掌拍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呀,一巴掌下來,臉會腫的呢,臉腫了,發(fā)面饅頭,那就不好看了!
眼見雷霆這般說,婷婷早就破涕為笑,咯咯笑聲中,語聲清脆之極:
“哥哥,打你一掌,我自己心里都痛,這兩個小鬼,小臉這般嬌嫩,我可舍不得下手,再說了,她們倆個,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要飯的鬼,拿把棍子跟著走!說來說去,還是你的責任大,想跑你也跑不掉,哥哥,還痛么?我再幫你揉揉?!?p> 雷霆心里暗想:我咋就成要飯的了呢?你見過長得一本正經(jīng),穿著嶄新的白長袍要飯的么!再說了,為啥要飯的手里,都拿著一把棍子?手里抓著棍子,肯定不是擺酷,難道是用來打狗的么!
想到這里,禁不住一臉的笑意,轉(zhuǎn)念又一想:
他奶奶的鬼,一手捧著一只破碗,一手抓著一條破棍子,帶著兩個絕色美女,天南海北,浪跡天涯,興之所至,四處要飯!
那是何等的瀟灑人生???那畫面太美,已經(jīng)美的不像話啊,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這才叫多姿多彩的人生!
活成這樣,有滋有味,還有趣!而普通人,也就只能在心底下想想而已,再怎么羨慕,也沒有用,不然怎樣,你也拿把棍子上街要飯??!
所以,有的時候,看見街邊要飯的襤褸乞丐,你若稍有些良心,不由自主,都會生出一份敬佩之情!情不自禁,也會掏出幾個銅板!
贈人茉莉,手留余香,當然,你若非良善之輩,或者,覺得一個銅板,都來之不易,這種畜生,其實還是蠻多的啊,薄情寡義,一顆黑心,吃了秤砣,鐵了心腸,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堅硬似鐵,這種人,也很常見。
婷婷說完,一雙小手在雷霆臉上,不斷搓揉,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哥哥,你這下巴胡子,咋就比那春天的青草長的都快???這早上剛剛給你刮得胡子,你看看,胡子茬又出來啦。”
婷婷揉完了,兩手抱膝,輕輕蜷縮在雷霆懷里,嘴里輕聲道:“哎呀,又困了,我先睡會!哥哥,你可要摟緊了我,千萬別再掉下去??!”
說的快,睡得更快,剛剛說完,頭一偏,呼呼就睡了過去,這一睡下來,小呼嚕聲隨之響起,搞得雷霆哭笑不得。
還好,這一路,再也沒有啥突發(fā)情況,但婷婷一頭睡起來,竟似不再醒來,這又苦了雷霆,婷婷一雙小手,抱著雷霆脖子,那是抓得緊緊地啊,靈兒和雪兒兩個使勁都掰不開,晚上睡覺還好說,但雷霆總得吃喝拉撒吧,這懷里抱著個小人,可把雷霆累壞了,要不是他腎好,累得腰都快斷了!
還是靈兒心細,找了幾條布帶子,在雷霆胸前纏纏繞繞,把婷婷綁在了雷霆身上,這下可好了,至少雷霆兩只手,解放出來了,但他一個大男人,懷里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不管怎么看,瞧起來還是怪怪的呢。
雪兒嘴巴都笑歪了,她可是頭次看見婷婷牛皮糖一般,黏在雷霆懷里,靈兒卻是見怪不怪了,雪兒忍住笑道:“雷霆哥哥,這就是傳說中,婷婷突破之前的景觀吧?哈哈,想不到竟是如此嬌俏可愛,卻不知你這親親的妹子,這次突破能變成啥東西?”
靈兒抿嘴噗嗤一笑道:“變成啥都行,可千萬別變成一把錘子!要是變成了一把錘子,哪這小丫頭嘴巴都能氣歪了!嘻嘻~~~~”
雪兒兩眼左右一眨,突道:“傳說中,遠古神魔大戰(zhàn)之時,雷族雷神,手里拿的不就是雷神錘么?那可是雷霆哥哥的先祖!既然叫雷神錘,不用說呀,那不就是一把錘子!”
靈兒輕輕搖頭:“雷神錘那是神器,且是先天至寶,遠古流傳下來的先天神兵,在神魔大戰(zhàn)之后,所有的神兵,都消失無蹤,即使現(xiàn)在孫猴子手里的哪條棒子,那也是后天錘煉而成,這把破軍棒子的來歷,本來就是天冥宗不傳之秘,雷霆哥哥師傅也說過,盤古大陸再也沒有先天神器,應(yīng)該不會瞎說吧,姬師傅,算是盤古至聰至明之人,他說的應(yīng)該可信吧?
當年雷家先祖,也曾手持雷神錘,縱橫盤古大陸,聽說有不少魔域魔頭,都葬身在這支先天神兵之下,但傳說這把錘子,早已隨著雷神不知去向!”
雪兒撇了撇嘴,嬌聲道:“咱家哥哥,天縱奇才,英明神武!拿件先天神器,也沒啥大不了,再說了,婷婷可有萬年修行,吸取日月精華,遂成人形,而且古靈精怪的呢,指不定就能修成神器?!?p> 雷神之錘,確是遠古洪荒之時,流落在盤古大陸的先天至寶,至陰至沉,通體黝黑之色,且是擇主之寶,普天之下,也只有雷神才拿得動。
因此,這是雷神的專屬兵器,整個錘體之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耀眼的銀色閃電,當年雷神手持此錘,縱橫盤古大陸,群魔里面,鮮有人敢直面其鋒!
也正是由此,這把錘子,才稱為雷神之錘。
自神魔大戰(zhàn)之后,眾仙皆都散去,雷神羽化之后,不知去向,雷神錘再也不見了蹤跡,江湖上也只剩下了雷神當年手持此錘,率領(lǐng)群神,叱咤風云,掃蕩群魔的各種傳說。
傳說這些成神之人,神魔大戰(zhàn)之后,全都去了明月,這也僅僅只是傳說,沒人親眼所見!
題外之話,就不多說了,卻說雷霆帶著三女一路跋涉,沿途經(jīng)過四個驛站,每個驛站,幾人都要逗留幾天,關(guān)鍵是雪兒丫頭喜歡考察,其實,驛站里也沒啥可看的啊,偏偏雷霆又拗不過她,本來也就幾天的路程,結(jié)果歷經(jīng)半月,終于看見了奔雷峰中,哪一片片翠綠。
沙鳴也是樂得仰天長嘶,因為,櫻花鎮(zhèn)就近在眼前了。
這一路奔波,好在婷婷睡得和死豬一般,再也沒有節(jié)外生枝之事,靈兒和雪兒怎么逗她,都叫不醒,每天都是呼呼蒙頭大睡,倆丫頭也頗覺無趣。
又是四月飛花之時,屈指算來,雷霆此去靈山,已經(jīng)大半年了,此時的櫻花鎮(zhèn),又是一片粉白的櫻花之色,突地想起去年剛剛脫困和靈兒兩人,來窺探奔雷山的時候,雷霆心里一蕩,禁不住微微一笑。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匆匆又是一年,時不我待,這一想,雷霆心里焦急之情,更加濃郁,心底下一片慌亂,恨不得馬上沖進奔雷峰,救出師傅。
雪兒看見這滿城春色,卻是樂得滿臉?gòu)杉t,兩只小手,撫摸著沙鳴的后背:
“沙鳴兄,可得加把勁了,到了花老爺子店里,我請你吃上一頓大餐!”
聽她這樣說,沙鳴一聲長嘶,仰頭朝天空一沖,突地頭顱朝下,嘶鳴聲中,整只飛駝就像一只離弦之箭,朝著櫻花鎮(zhèn)俯沖而下。
櫻花鎮(zhèn)的人對于飛駝,那是非常熟悉,但一只巨大的飛駝,直沖天香樓大酒店門口的空地之上,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立刻有酒店伙計,從酒店里奔跑出來,定睛一看,飛駝背上兩個絕色美女,另有一英俊青年,懷里抱著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有眼尖的伙計,一眼認出了這青年正是樓主花嘯天的好友雷霆,當即啊了一聲,大聲叫道:
“是雷門主回來了,快去通知掌柜的啊。”
花嘯天聽見外面喧嘩,也從酒店奔了出來,一見雷霆,大喜過望,嘴巴之上花白胡須亂顫,一張老臉笑成了橘子皮,兩只眼睛都瞇的只剩兩道細縫。
雪兒嬌聲大叫:“花老伯,別來無恙啊,看你這滿面紅光,肯定是喜事連連,是不是天天喝哪拐嘴櫻桃酒啊?嘻嘻!。。?!?p> 花嘯天高興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頻頻點頭,看見雷霆懷里睡得正熟的婷婷,卻是滿臉疑惑,心中暗道:
這丫頭怎么到了天香樓,還是這般熟睡?是不是哪只香燒歪了?。?p> 雷霆雙手抱拳,大聲喊道:
“花大哥!幾月不見,你還是老當益壯,精神矍鑠?。 ?p> 花嘯天搓著一雙大手,嘿嘿直笑,心里卻有無數(shù)疑問,心里想著也不能忙在一時,立時笑道:“咱們進屋再說,給你們先弄個房間,好好洗漱一下。”
此時四人都是滿臉風塵,個個都像灰猴子一樣,這一路,騎著飛駝,也算歷盡艱辛,空中沙土飛揚,人人臉上都是風塵之色,都巴不得趕緊洗個熱水澡。
靈兒盈盈道了個萬福:“多謝花老伯!”
花嘯天嘴里喊著:“客氣,客氣!靈兒姑娘,咱們可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邊在前面領(lǐng)路,一行人魚貫進了天香樓酒店,飛駝自有伙計們照料。
雪兒扭頭對伙計嬌聲道:“小二哥哥!這條飛駝,你們弄些好吃的草料,好生喂喂,給它弄些好吃的啊,記在花老伯賬上!然后,送給無盡碼頭瓢把子花天凌掌柜,多謝小二哥哥了?!?p> 店小二聽了嗯了一聲,但他一聽說到花天凌,臉色卻瞬間變得頗不自然,有點詭異,好在雪兒只顧自己說話,也沒注意到。
花嘯天將雷霆四人引進客房,抱拳告辭:“雷兄弟,老夫先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兒給你接風洗塵,今晚咱兄弟倆可得好好喝一杯,不醉不休啊?!?p> 說完大笑,雷霆尚未答話,雪兒早搶到:“花老伯,可別心痛你哪拐嘴櫻桃酒??!上次我們還沒喝夠呢,這次說啥也要多喝幾口,呵呵?!?p> 花嘯天摸著花白胡須笑道:“那是自然,保管你這個小丫頭喝個夠!”
花嘯天一邊笑,一邊又道:“婷婷這小丫頭,今天這是咋啦?”
雪兒嘆了一聲:“誰知道呢?這次在靈山,我們可是賺了天大的便宜!要說起來,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完,花老伯,等下咱們吃飯的時候,我原原本本都說給你聽?!?p> 花嘯天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急忙抱拳告辭,去準備酒席,給四人接風,花嘯天知道雷霆幾人愛吃海鮮,這玩意兒,天香樓大酒店里面多的是,但還是要精挑細選。
花嘯天一走,四人進了客房,雪兒順手掩上房門,靈兒將隨身行李放在客廳沙發(fā)之上,雷霆看著兩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幾個月,靈山西行,在三人心里,就像恍然一夢,雖說歷經(jīng)艱辛,一路之上,吃了不少苦頭,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平平安安地回來了,櫻花鎮(zhèn)有祁長老上下打點,怎么看,也算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奔雷山,離風雷門總舵也不是太遠,假如有啥變故,預(yù)警一出,風雷門援軍幾個時辰就會趕來,加上花嘯天對雷霆,簡直親如兄弟,花家在櫻花鎮(zhèn),經(jīng)營了不下千年,樹大根深,花家,不但在櫻花鎮(zhèn)和無盡碼頭勢力頗大,即使整個盤古大荒漠,包括通天河古道,也都在花家的控制之下。
因此,天冥宗在奔雷山,雖然有個分舵,對于當?shù)鼗疫@種勢力超群的地頭蛇,他們也是盡力以拉攏為主,不會輕易為敵。
孫侯和花家早就有了默契,兩方勢力,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