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還是沒有?”
劉協(xié)再次問道,村保猶豫片刻,將身后人群里兩個年輕壯年喚了出來。
“爹!”
二人附和,表情有些不解。
“大人,他們是吾兒,略懂水性,不過只是尋常在江中打漁為生,并不完全熟識,大人,這……”
劉協(xié)打量著兩個懵懂的年輕人,問道。
“你們可曾會水性?”
其中一個年輕人倒是頗為開朗,走出來笑著。
“會!我與哥哥能入水下一刻鐘不換氣呢!”
一旁的村保當(dāng)即皺起眉頭。
“大人,莫聽小兒胡言,他只是略懂罷了,年少無知,自恃為傲。”
劉協(xié)反觀另一人,性格相對沉穩(wěn)一些。
“你們二人家中可還有其他兄弟?”
二人對視,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下水之人從你們之中挑一個吧,免得你們家絕后。”
村保當(dāng)即下跪在劉協(xié)面前。
“大人,您讓我去吧,我兒還未成家立業(yè),如何能下水面對如此洶涌的場面!”
倆兒子當(dāng)即上前,小兒子倒是勇武,直接開口。
“大人讓我去吧,我哥哥已經(jīng)成親,我還未成親!”
劉協(xié)不習(xí)慣看到這一家人生離死別的模樣。
他反觀諸葛亮。
“諸葛先生怎么看?”
諸葛亮走到劉協(xié)身邊,附耳低語,劉協(xié)聽完輕點頷首。
“好,那既然是如此,那你便前往,倘若你能活著回來,日后朕必讓你光宗耀祖!”
“朕……您是……”
村保大驚失色,諸葛亮忙道。
“還不快快下跪,此乃當(dāng)今圣上?!?p> 一村之人紛紛下跪。
選定了小兒子,他跟隨諸葛亮來到江邊,江水洶涌異常,即便是靠近一點仿佛也會被瞬間吸入,小兒子望著江面,躍躍欲試。
“你這是作甚?”
諸葛亮問道。
“難不成不是讓我下去奉給河伯嗎?”
諸葛亮笑了笑。
“你?河伯?難道方才所見,當(dāng)真以為是河伯所為嗎??”
小兒子搖搖頭,一臉的疑惑。
“那大人需要在下做什么?”
諸葛望著江面,輕嘆一口氣。
“在下會使些術(shù)法,屆時將江水分開,趁著江水平靜,你潛入水中,若能探查出水中為何如此洶涌,再上岸,在下自會相助。”
小兒子不解其意,但諸葛亮已經(jīng)開始施法,手中羽扇輕搖,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來,瞬間將江面洶涌的江水驅(qū)散開來,只留下薄薄一層,看樣子這才是江中的原貌。
“去!”
小兒子縱身一躍,猶如魚一般潛入其中,劉協(xié)來到諸葛亮身側(cè)。
“諸葛先生怎么看?他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如何能與災(zāi)禍同行?”
諸葛搖搖頭。
“這便要看他的氣運了,此子生性善良,有如此手段自是不俗,理應(yīng)能探查出江下的動靜?!?p> “可災(zāi)禍乃是天災(zāi),還有何物能夠驅(qū)使不成?”
諸葛亮笑而不語,只是望著江面低語。
“隨后陛下便知曉一切了?!?p>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刻鐘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村保走上前。
“大人!我兒怎么還不回來?!”
“怕是這水中端倪已被其發(fā)掘。”
說話之間,少年躍出水面,大口喘著氣,渾身濕漉,卻安然無恙。
“如何?”
“這……這水中有妖物!”
少年驚叫。
“妖物?你看到了什么?”
少年極盡全力回憶起在水下的畫面,用言語形容出湖面下恐怖的一切,水中有一道石柱,石柱上鎖住了棺槨,是石棺,但B被吊在江底。
“石棺?石柱?”
劉協(xié)納悶。
諸葛亮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原來如此?!?p> “此言何意?”
劉協(xié)問道。
“水中石柱乃是定水柱,九州之下皆有定山定水之物,只是石柱出現(xiàn)在此地,那便是與定水柱子有關(guān),少年,你可有把握將石棺上的鎖鏈斬斷?”
少年搖搖頭。
“我一人不行,還需有人相助才是?!?p> 劉協(xié)見狀看向他的兄長,村保嚇得臉色煞白。
“不可,陛下,不可啊!”
“為何?難道你沒看到需要一人方能救天下黎民百姓嗎?”
村保死活不答應(yīng),使臣團的衛(wèi)兵正欲動手卻被諸葛亮阻止。
“陛下,無需此人,他一人便可?!?p> “哦?怎么說?”
劉協(xié)反問,諸葛亮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展現(xiàn)出同情心的。
“江下的石柱石棺中困住的乃是江靈,或許是一條魚,也或許是一只蝦,此物便是鎮(zhèn)壓江水泛濫的靈物,此子生辰八字與江靈吻合,若能代替江靈亦能鎮(zhèn)壓江水?!?p> 村保一聽,這不是要了自己兒子的命嗎,再次走上前。
“不可啊,我兒才不過十六,怎能為此豁出性命呢?”
劉協(xié)對村保頗為煩躁,且不說天下蒼生,自己為此死了多少士兵,區(qū)區(qū)一村之人,風(fēng)調(diào)雨順又能如何?在這個時代,活下更多的人才有希望。
此時村子的人開始附和,紛紛勸說其讓小兒子縱身入江,直到諸葛亮開口,眾人方才臉色羞紅。
“你們這是作甚?我可沒說其子必定需要投江,只是說需要江靈罷了?!?p> 諸葛亮的表情頗為玩味兒,但劉協(xié)去不以為然。
“諸葛亮,你有話就直說吧,為何如此拐彎抹角?”
“陛下息怒,江靈需要時日,也需要儀式促成,若是尋常人便可成為江靈那天下江海湖泊豈不是處處皆為人所掌控?”
“那你說怎么辦?”
諸葛亮走到湖面,望著江面波濤。
“如今江中江靈缺失,此時正是機會,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諸葛亮問道。
“蔣歡!”
“好,蔣歡,機會只有一次,江面若是江水凝聚,你趁機縱身入水,若能看到石柱,隨波逐流往下漂流,須臾之后便可看到江靈洞府,這洞府取決于江靈是何物,你若看到洞府之中有江靈信物,將此符箓置入江靈信物之中即可?!?p> 蔣歡沒有猶豫,輕點頷首,再次縱身入江中,等了許久,始終未能看到蔣歡蹤影,江面依舊波濤洶涌。
“失手了嗎?”
劉協(xié)問道。
“成了。”
話音未落,蔣歡探出腦袋,吐出一口江水,不消片刻,洶涌的江水逐漸平息,眾人也紛紛高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