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夜,季縈就又坐著飛機返回了BJ,跟著她一起回去的,還有因為受涼染上的重感冒。
“阿嚏!”
噴嚏止都止不住,滿垃圾筐都是擦鼻涕的廢紙,季縈鼻尖泛著紅,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裹進了毛毯里開始打電話。
“喂,阿翔,我回BJ了,你在家嗎?”
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沉,吐字渾濁,祁朗站在窗臺上,下意識往樓上瞟了一眼,“在呢,怎么了?”
季縈從抽紙盒里扯出一張紙,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今天你們排練嗎?”
“嗯,你要來嗎?”
“來呀?!奔究M說著,把買來的藥從盒子里拆出來,塞進嘴里一顆就著水吞服。
然后輕輕咳了一聲,“但是我之前吃了感冒藥,不能開車,你能順便送我過去嗎?”
治療感冒的西藥當中,多數(shù)含有撲爾敏成分,有鎮(zhèn)靜效果,用于緩解打噴嚏鼻塞等癥狀,但副作用就是容易讓人嗜睡,吃了之后不能開車。
祁朗沒做他想,點頭答應下來,“行,我這邊兒也差不多該過去了,停車場等你吧?!?p> “阿嚏!”好像感冒藥還沒生效,他聽見季縈打了個噴嚏,鼻塞讓她聲音更軟了些,“唔……謝謝,那我等一下就下來哦?!?p> 電話掛斷,祁朗走進客廳拿上車鑰匙出門。
“回來吃晚飯嗎?”身后,蘇雨在問。
祁朗在門口停住腳步,思量了片刻后搖頭,“我就在工作室對付一口,你別管我了,自個兒吃就成?!?p> “路上小心啊?!?p> “好,走了。”
地下停車場,祁朗并沒有等待太久就見著她走下來了,看見季縈第一眼他免不了有些訝異。
她那頭標志性的大波浪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柔順的直發(fā),在腰間一刀切似得齊,白T短褲運動鞋,戴了個口罩,身上有了干凈的學生氣。
“剪頭發(fā)了?”祁朗撇開眼睛拉開了車門。
季縈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問他,“不是,就吹直了,好看嗎?”
祁朗只好又把視線放回她身上,只看得到她的一雙眼睛露在口罩外,正回望著自己,他點點頭,“挺好看的。”
季縈眼角微微下壓,微微笑起來,“那就好,我還怕不好看呢?!?p> 汽車駛離停車場開上了主干道,天氣有些熱了,祁朗卻擔心她的感冒沒有開空調(diào),只降下了自己那一側的車窗。
他伸手解開最上面一顆紐扣,“口罩摘了吧,憋著多難受。”
“不行呀,會傳染你的。”季縈卻搖頭拒絕了,與他互相遷就著。
祁朗皺起眉,看她,“怎么會跑回家去還感冒了?廣州可比這兒熱?!?p> 季縈愣了一瞬,卻很快的又恢復過來,笑起來,“就是因為熱呀,空調(diào)溫度開太低了。”
口罩下,她的那一剎那的怔愣沒有被捕捉到,祁朗轉(zhuǎn)回頭,“后邊兒有外套,冷了就拿著穿?!?p> “好呀?!奔究M從善如流的解開了安全帶,把后座的外套拿了過來,還是上次她穿的那件。
她將安全帶重新系好,調(diào)整座椅半躺在上面,打了個呵欠,“我睡一會兒行嗎?”
祁朗點頭,默默關掉了車載音響里的音樂,“睡吧,到地兒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