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般的疼,她知道顧亦寒在乎溫雪,可沒想到他們兩個昨晚竟然在一起,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了一夜。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宋意舒覺得自己的精神要崩潰了,額頭又開始痛,痛的她頭都要裂了。
她捂著額頭一遍遍地重復(fù)這句話。
顧亦寒看向她,觸及她的眼睛,其中蘊藏的痛觸目驚心。
“亦寒,她怎么了?”溫雪小聲地倚在顧亦寒身邊問,“她是不是精神受到了刺激?!?p> 溫雪的手指捏著顧亦寒的衣角,完全一副依賴的姿態(tài)。
宋意舒卻突然鎮(zhèn)定下來,她拿開放在額頭上的手,往溫雪的手上看了一眼。
她的眼本澄澈明凈,因剛哭過的原因,緋紅染上眼角,像是水洗過的彩虹,看上去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但她的眼神又冷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溫雪被她看得挺不自在,尷尬地松開了手指。
宋意舒見狀自嘲地笑了一下,她不會再在乎了,在乎顧亦寒喜歡誰,在乎他對誰好,在乎誰又喜歡他。
“顧亦寒?!彼我馐娴哪抗饴湓陬櫼嗪哪樕?,“顧亦寒,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從她被溫雪陷害抄襲,導(dǎo)致她情緒波動太大失去孩子,還有他這次對溫雪的維護,她的心徹底寒了。
那顆曾經(jīng)滿是愛意的心碎了,拼湊不起來了。
不會再喜歡?
顧亦寒的瞳孔微縮,驀地看向宋意舒,只見她的表情竟是出奇的平靜,心猛地慌了一下,但他還是問:“你真的喜歡過我么?”
言語中是對宋意舒的不信任,她怎么可能會喜歡他?要是喜歡又怎么會跟他說分手,跟他父親搞在一起,讓他淪為圈子里的笑柄,不得不出走五年。
宋意舒就知他不會信,她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她一直沒有說顧承明威脅她的事情,自戳傷疤,就是因為顧亦寒不會相信她。
現(xiàn)在她也懶得說了,她只是說:“顧亦寒,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經(jīng)愛你是真的。”
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倒映著顧亦寒的身影,只是顧亦寒再也看不清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么,即將要失去一些很珍貴的東西,他擰眉問宋意舒,“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清楚?!?p> 可宋意舒沒有回答他,而是轉(zhuǎn)身拿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猛地往地上摔去,水灑了一地,蜿蜒而流,她在顧亦寒和溫雪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倏地撿起一片尖銳鋒利的玻璃拿在手上。
她眼神瘋狂地看著溫雪,“你殺了我媽,你就要償命?!?p> 說著就在溫雪驚愕的目光中向她走去。
玻璃片的另一端因為用力扎進宋意舒的手里,鮮血流出。
“啊?!睖匮┍粐樍艘惶?,就要往顧亦寒懷里鉆,卻沒想到剛走到顧亦寒面前,就被人粗暴地推開。
顧亦寒大步上前,攬住宋意舒的腰將不斷掙扎的女人困在懷里,他手攥著宋意舒的手,她濕潤的血很快沾到他的手上,他拔高聲音道:“松手!”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宋意舒只當他是擔(dān)心溫雪,掙扎地更甚。
孩子沒了,媽媽也走了,她也不想活了,在顧亦寒的庇佑下,溫雪根本不會得到懲罰,她只能自己替媽媽報仇。
她魔怔地想著,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為媽媽報仇。
可是顧亦寒卻控制著她的手,連日來的痛苦累積到了極點,她痛苦地尖叫一聲,拿著鋒利碎片的手胡亂地揮舞幾下。
突然控制著她身體的力道松了,她聽到顧亦寒悶哼一聲,她順著顧亦寒的視線低頭去看,顧亦寒的胸口處深深地戳著一片玻璃碎片,血液瞬間洇濕了他的白襯衫。
她猛地松開握著玻璃片另一端的手,意識到她傷人了,還是傷的顧亦寒!
“顧亦寒,我,我不是故意的?!彼我馐娌恢氲睾笸?,手幾乎抖成了篩糠,她不是有意要傷害顧亦寒的。
“亦寒!”還處于震驚中的溫雪終于回過神,尖聲喊道,聲音里滿是驚恐,“殺人了,快來人呀,殺人了?!?p> “閉嘴!”顧亦寒睨了溫雪一眼低吼道,溫雪被他陰郁的眼神嚇到,愣在原地再也不敢出聲,淚意朦朧的眼睛擔(dān)憂心疼地看著顧亦寒。
顧亦寒卻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早已呆滯的宋意舒身上,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無處安放的手,虛弱地笑了一下,他說:“別怕?!?p> 宋意舒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席卷她的身體。
雖然顧亦寒制止住溫雪的喊叫,但是陳卓還是很快進來了,他看著房間內(nèi)的場景,大驚失色,“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叫醫(yī)生過來,處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鳖櫼嗪曇艉茌p地說,陳卓一刻不敢耽誤地出去叫人。
他走后顧亦寒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后倒去,宋意舒下意識地坐在地上抱住他的身體。
“顧亦寒?!彼傲怂拿?,接下來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被后一步趕過來的溫雪推到在一旁,將顧亦寒攬進她的懷里,她怒視著宋意舒,“如果亦寒有什么意外,我不會放過你?!?p> 宋意舒手撐著地坐起來,聲音篤定道:“我也不會放過你?!?p> 陳卓很快帶著人來了。
他們聯(lián)手把顧亦寒推進手術(shù)室中。
溫雪叫住忙的暈頭轉(zhuǎn)向的陳卓,“陳助理,報警了嗎?”
“報警?”陳卓疑惑道。
“這件事屬于持刀行兇故意傷害吧,難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卓打斷,“溫小姐,少爺醒來之前,我不會報警?!?p> “為什么?”溫雪有些不悅。
陳卓恭敬且直白道:“因為她是少爺唯一肯娶的女人?!标愖靠戳艘谎鄄贿h處被醫(yī)生拉著手處理傷口的宋意舒,她整個人仿佛失魂的木偶一般,任由醫(yī)生動作。
少爺暈倒前,說的叫醫(yī)生,不是給他自己叫,反而是讓醫(yī)生先給太太處理傷口。
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少爺?shù)囊馑际亲屗Wo好太太。
他想了想,又插嘴道:“溫小姐,少爺和太太的事情您不懂?!?p> 不懂少爺對太太,看似表面上淡漠,但內(nèi)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