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寒,你看到了嗎?”宋意舒看著溫雪,突然問了一句。
她瞳孔本來就黑黝黝的,此刻這樣一錯不錯地看著人,突然讓溫雪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在說什么,亦寒才不在這里?!彼行┗拧?p>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顧亦寒打開門進來,溫雪下意識地后退,但又突然想起門是關著的,顧亦寒什么也看不到。
“亦寒,救我,我好心來看宋意舒,她竟然又要殺我?!彼呎f邊流淚,本生得雪一般貌美的女人,哭起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升起惻隱之心。
可這個男人不包括顧亦寒。
“自虐很好玩嗎?”顧亦寒勾起一抹鄙夷厭惡的笑。
“什么?”溫雪的臉更白了,攪緊了手指,“亦寒,我聽不懂?!?p> 顧亦寒嗤笑一聲,拉起溫雪的胳膊,還是她受傷的那一只,無視她的疼痛,將她拽進隔壁房間里。
溫雪一進去就癱了,雙腿站都站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她從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里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她正直直地盯著他們,然后笑了一下,轉身關上門離開。
那個女人是宋意舒,她剛剛看得地方是個攝像頭。
“亦寒......”溫雪真的怕了,顧亦寒全都看見了,他竟然在宋意舒的房間里安了監(jiān)控,“亦寒,我只是因為太愛你,我只是因為太愛你了,亦寒?!彼拗郎锨?,試圖去抓男人的褲腿,手臂上的血滴了一地。
顧亦寒一個閃身,躲開,扯了扯嘴角,“這就是你們女人所謂的愛?”
正好走到門口的宋意舒頓住,這句話狠狠地揪緊了她的心臟。
顧亦寒的語調是失望,是嘲諷,還有困惑,質疑,各種復雜的情緒。
你們女人?他指的不僅僅是溫雪,也是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宋意舒。
“我就是愛你啊?!睖匮┘拥匚孀⌒目冢罢且驗閻勰悖也畔氤裟莻€女人,她背叛你,碾壓你的尊嚴,所以我才看不過她?!?p> “我只問你,她媽媽是不是你害的?”現在顧亦寒已經明白,之前她的每一次受傷都是她自己動手陷害宋意舒的,可是汪美到底是不是她害得?
事到如今,溫雪也沒有什么不能承認的,因為她知道,以顧亦寒的能力,只要他想查肯定能查出來,她腦子轉的極快。
“是我。”她承認。
宋意舒終于聽到她承認了,站了出來,“你終于肯承認了,溫雪,我媽媽哪里惹到你了,你怎么那么狠心,你要殺來殺我,為什么要動她?”
宋意舒情緒崩潰,比起她自己被冤枉,她更在意汪美的死,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為什么要害她,要讓她自己變成一個沒媽的孩子。
“我為什么要動她?”溫雪笑了,“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媽媽是什么,是一個小三,是讓亦寒痛苦的人,在我這里,所有傷害過亦寒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彼f著,一根手指狠狠地指向宋意舒。
宋意舒被氣炸了,這就是她無視他人生命的理由?
她第一次生出一種要別人死的心思,不受控制地撲上前,狠狠地掐住溫雪的脖子,“那你就去給她償命啊?!?p> 可她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顧亦寒單手拉開。
“放開我,顧亦寒,放開我?!彼龏^力掙扎,對顧亦寒拳打腳踢,“你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你為什么還要護著她?”
她嗓音嘶啞的吼,用盡全部力氣。
顧亦寒卻只是把她抱進懷里,緊緊地圈住她。
溫雪眼睛轉了轉,繼續(xù)道:“亦寒,我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就可以殺人嗎?”顧亦寒低吼,周身冷氣逼人。
“亦寒......”溫雪真的慌了,“亦寒,不要對我這么兇?!?p> 她伸手又想去抓顧亦寒的腿,可是胳膊因為失血過多,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蒼白地笑了一下,“亦寒,我現在這樣,總能想起我們在國外的那年,那天晚上也是這么多血,我的,你的,從那以后,我就變了,我變得敏感,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兩個?!彼吹陌l(fā)出嘶嘶聲,“可是亦寒,我明明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我也是個善良的人啊,亦寒......”
話還沒說完,就見顧亦寒推開宋意舒,伸手拉起她完好的那只胳膊,“別說了,省點力氣,我送你去醫(yī)院。”
什么?
宋意舒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顧亦寒,你說什么?”
她抹掉臉上的淚,看著顧亦寒抱起溫雪,向外走,“她殺人了,你還要包庇她?”
顧亦寒身形微滯,他說:“對不起。”
然后就抱著溫雪消失在別墅。
徒留宋意舒一個人崩潰,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她起身,向外走去,她要去報警,就拿這段監(jiān)控錄像。
可是走到門口卻被陳卓攔著,“太太,少爺吩咐過您不能出去?!?p> 宋意舒無力地垂下手,她知道沒有顧亦寒的命令她是出不去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告訴他,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回來......”
宋意舒頓了頓,即是告訴陳卓,也是告訴自己,“那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她不會再愛他,永遠不會。
宋意舒說完,回到房間爬上床,抱著腿坐著等顧亦寒。
顧亦寒回來的很快,是兩個小時以后。
他的身上帶著室外的冷氣,一進來,宋意舒就冷的哆嗦了一下。
“顧亦寒,她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她開門見山地道,一開口,才發(fā)現嗓音粗噶難聽,不知道什么時候啞了。
顧亦寒只是借著窗戶里透進來的光線,看她,有點微弱,他只能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形。
“你聽到沒有,她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必須,我要讓她給我媽媽償命?!彼我馐婕悠饋?,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朝顧亦寒砸去。
顧亦寒伸手輕松地接住飛過來的抱枕,走到床邊,將抱枕放到床上。
“她已經受過懲罰了?!彼曇糨p茫又詭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