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沒料到宋意舒這么伶牙俐齒,她說一句,她頂十句,怒道:“你怎么這么沒禮貌,你爸媽怎么教你的?”
宋意舒聞言澄澈的如琉璃一般的眸子猛地瞥向她,“我也想被我媽教,可是呢?!?p> 話點到而止,三個人都明白,是溫雪害得她沒有媽媽,接下來宋意舒什么都沒有說,拉起劉瑩的手就要帶她走。
“意舒,你別生氣,我媽媽也是因為擔心我才這么動怒?!睖匮┑穆曇糇陨砗箜懫?,她本充耳不聞,但是......
“畢竟醫(yī)生說我懷孕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懷上,她關(guān)心則亂也情有可原?!?p> 宋意舒的腳步頓住,僵著身子轉(zhuǎn)身,看向溫雪,她仍然身材纖細,楚腰扶柳,但是誰又能知道她那平坦的小腹中竟是有一條生命了。
“你懷孕了?”宋意舒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
溫雪見她不知情,帶著一點猶豫和不確定,“對啊,亦寒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我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了。”
宋意舒這一刻腦子嗡了一聲,一陣恍惚,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顧亦寒那晚說要離婚的情景。
他冷漠疏離地站著,看她的目光里仿佛暗藏著刀刃,一字一句地說要跟她離婚。
他那時候看起來是對她失望的,但宋意舒突然懷疑,顧亦寒是不是因為溫雪懷孕了才堅持在那一刻離婚。
原來如此啊,還說什么放她自由。
宋意舒旁若無人的變了臉色,再也無心和其他人談話,拉著劉瑩走了。
留在原地的溫雪暗暗勾起了唇角。
連許喻安媽媽也有些猝不及防,疑惑地問自己女兒,“小雪,你怎么把你懷孕的事告訴她了,你不害怕她害你嗎?”在她的眼里,現(xiàn)在宋意舒是一個惡毒的只會傷害她的女人。
溫雪眸光一閃,再抬頭時就變成了一副柔柔弱弱的驚訝模樣,“啊,是我擔心她誤會你,一時忘了。”
她臉色都急白了,抓著許媽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媽媽,你不會怪我吧?”
別說她現(xiàn)在模樣可憐兮兮,就算是平時,許媽媽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怎么忍心責怪她。
“傻丫頭,胡說什么呢?”她伸手寵溺地戳了一下溫雪的腦門,“不用怕,就算媽媽拼了這條命也會保護你的?!?p> “謝謝媽媽?!睖匮ё×嗽S媽媽,卻在許媽媽看不見的角落勾起得意的笑。
宋意舒到了上次見劉遠媽媽的地方,把劉瑩還給了她,看見劉瑩的那一瞬間,劉瑩的媽媽幾乎是哭著沖過來將女兒抱在懷里。
宋意舒走時給她打了電話,囑咐她有需要可以給她打電話。
喬藍心辦事很有效率,很快就幫溫雪找好了房子,是林水灣的一間公寓。
林水灣是有名的高級住宅區(qū),宋意舒自認為以自己的經(jīng)濟實力住那里會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可喬藍心卻告訴她這間公寓是她朋友的,常年在國外,所以便宜租給她。
那里治安好,離公司又近,宋意舒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她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看著這間住的時間不是很久,但卻有很多記憶的別墅。
這里名義上是她的家,但生活在這棟別墅里,她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顧亦寒不滿意,害怕顧亦寒生氣。
她嘆了一口氣,說不出什么感覺,只是有些慶幸,自己在這里住的時間不長,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她上了車,最后又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發(fā)動車子離開。
大年初十那天,她回到公司上班。
每天除了上班,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在忙碌中仿佛就忘記了痛。
辦公桌被人敲了敲,宋意舒的眼睛才離開電腦屏幕,落在桌前的許喻安身上。
“許總?!彼Ь吹氐?。
許喻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我好像并不是剝削下屬的領(lǐng)導吧?”
他俊朗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是領(lǐng)導對下屬該有的模樣。
宋意舒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說不清原由,“手頭上這份工作趕得很急。”
她沒有看許喻安,低著頭繼續(xù)。
“宋意舒?!痹S喻安幽深地注視著她,“抬頭看著我?!?p>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礙于他是她的頂頭上司,宋意舒只好照辦,她看著他,眸色干凈,毫無雜質(zhì)。
“生我氣?”許喻安問。
他的聲音也是一貫的沉穩(wěn)和清冷,但卻點醒了宋意舒,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剛剛的情緒是怎么回事,是跟領(lǐng)導使性子嗎?
她很清楚她對許喻安沒有那種男女意義上的喜歡,但是為什么她會莫名地因為知道許喻安是溫雪的哥哥而生氣?
她強迫自己咧開嘴角,“許總,您說笑了,我是真的忙?!?p> 許喻安盯著她看,忽地笑了一聲,然后走過來,幫她保存了畫了一半的設(shè)計稿,然后關(guān)掉電腦。
“一起走吧?!彼粗康煽诖舻乃我馐?,朗聲道。
直到坐進許喻安車里的時候,宋意舒還是恍惚的。
“想吃點什么?”許喻安單手打著方向盤問。
“許總,還是讓我回家吧。”宋意舒拒絕了,倒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氣,畢竟他妹妹是他妹妹,他是他,只是因為這么晚了,讓自己的上司開車帶自己吃飯還是很奇怪的。
“一家日料不錯,我?guī)闳ァ!痹S喻安自顧自地說。
宋意舒一聽就不舒服了,“許總,我說我不想吃?!彼靥牌鸱粡埬槹宓暮芫o,很生氣的模樣。
她一向在許喻安面前都是安靜的,就算有情緒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是現(xiàn)在卻生氣的很明顯。
許喻安猛地剎住車,側(cè)目看她,昏黃的燈光打到她有些薄怒的俏臉上,愈發(fā)襯得她的嫵媚迷人。
但也能看出這段時間她又瘦了,單薄地惹人心疼。
許喻安靠在車坐上,捏了捏鼻梁,似是很疲憊。
“意舒,你知道嗎?曾經(jīng)在溫雪沒有出現(xiàn)前,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p> “我怎么配做許總的妹妹?!彼我馐嫦胍矝]想就脫口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