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知不知道,這次秋祭大典為何取消了男子參賽嗎?”幾個小姑娘圍在一起討論著,其中一個杏衣女子抱著雙臂,神色驕傲的賣著關(guān)子。
“還不是明年的春招科舉武試要到了,好多男子都要在家苦讀功課,哪還能分心在這里呀,我哥哥就是這樣的?!绷硪粋€藍衣女子點破了疑惑。
杏衣女子雖被點破了,但也沒生氣,她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揚起下巴道:“你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p> “啊,啊,任小姐難不成還知道什么?”美滋滋的聽著八卦的綠衣女子好奇的詢問。
求知若渴的眼神四面八方的包圍著杏衣女子,她看著這些人迫不及待的樣子,滿足了心里的虛榮心。
“那就是……”
“任玟!過來!”正要開口說話時,一個婦人大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她回頭看見自己的母親正瞪著她,識趣地閉上了嘴。
“我……我先走了,晚上宴會見?!闭f著便跑開了。
“哎,任小姐?!本G衣女子沒聽到八卦,企圖叫住她。
“算了?!币慌缘陌滓屡永∷澳强墒秦┫喾蛉?,你還要去攔著?!?p> 綠衣女子這才作罷,遺憾的搖搖頭。
外面小聲的議論結(jié)束后,阮雅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綃兒,阿稚,該下車了?!?p> 顧綃率先出了馬車,顧惟也緊隨其后。
一出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停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婦人小姐穿梭其中,路頭的盡頭坐落著一座宏偉的建筑,透過高高的圍墻,依稀可見建筑里露出一節(jié)高高地峰巒。
“這可是夫人的小女?可真是傾城角色,完全繼承了夫人的美貌啊。”
顧惟轉(zhuǎn)頭,見阮雅身旁站立著一位女官打扮的中年女子,此時那夫人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棠娘子,阿稚是我那姐姐留下的孩子,這性子和樣貌確實是繼承了她娘親。”對于棠娘子認錯人,阮雅多少有些不滿,她將顧綃拉到身邊,笑聲道,“綃兒,阿稚快給棠娘子問安。”
“顧綃問棠娘子安?!?p> “顧惟問棠娘子安?!?p> 兩人齊行禮,顧綃的臉色卻不太好。
“哈哈,兩位小姐安,夫人可真是把兩位小姐教的極好。”棠娘子認錯了人,臉色正是尷尬,忙用笑意掩飾下來,她招招手喚來一名丫鬟,對著阮雅道,“夫人還請跟著她前往住處歇腳,午膳在房里自用,晚膳會有人帶您們至慶勻堂?!?p> “棠娘子辛苦?!痹挳?,阮雅帶著顧綃顧惟跟著那帶路的丫鬟離去。
“這小丫頭。”棠娘子回頭望著阮雅一行人的背影,神情恍惚。
“棠娘子,快來接本夫人吶?!边h處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哎,”棠娘子聽見呼聲,面上堆起一臉笑意,“月夫人安好。”忙著招呼官家女眷。
這邊顧惟一行人跟著帶路的丫鬟行至這宏偉建筑門口時,顧惟這才看清,這紅漆府門上整整齊齊的金色浮漚釘縱橫交錯,橫門上并無牌匾,而是一條臥龍雕刻盤在上面,威風(fēng)凜凜。
一進門,就是兩條岔開的路口,兩條路上都有亭臺,中間便是高低相錯的假山小湖,湖中還有一疊疊荷葉相映。
亭臺中有幾個官家小姐目光聚集在水中,時不時的撒些魚飼下去,看著五顏六色的魚兒爭相搶奪,她們開心極了。
這些魚的姿態(tài)不就跟明天的大典差不多么。顧惟掃了一眼湖水,又看著那些官家小姐們的笑顏,不以為然。
這一屆的秋祭大典發(fā)生的事有多大呢,前世連她這個深閨之人都有所耳聞。
已經(jīng)走了好些時候,繞過盤彎曲折的石板路,穿過隔斷的花門,終是到了內(nèi)院。
前方兩人一路無言,顧惟在后面暗自打量著這個地方,來到居住的內(nèi)院后,穿過主路便是一段路間隔著垂花門,應(yīng)該是用來隔開每個院子,望著一路無際的垂花門,一個杏色金絲云紋身影閃過。
是她?那個騎白馬來的女子。
一閃而過的身影依舊沒看清楚面目,令人深刻的還是她那依舊直挺的脊背。這個女子直挺的脊背讓她感覺不同,頗有些英氣。其他女子的脊背雖然直挺,但大多數(shù)都是嬌弱惹憐。
也不知是哪個官家的小姐。
帶路的丫鬟將她們帶至一處府院門口,側(cè)門口掛著一塊木質(zhì)牌子,上面寫著‘秋令堂’三個大字。
進入府院,正對面是主院,左右西廂房和東廂房各一間,中間還有供人飲茶休息的石桌。
帶路的丫鬟退了出去,顧綃抬腳就向著東廂房的方向走去。
“二姐,”顧惟側(cè)身擋住她的去路,“妹妹我才剛進院,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收拾,這屋子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二姐還是回自己房間吧?!?p> “你什么意思!”顧綃因為棠娘子憋了一肚子氣,心里對顧惟的怨念更是加深,如今她又攔自己的路,顧綃再也憋不住了,怒聲大吼起來,“本小姐就要這間房?。。 ?p> 見顧綃話語如此狂妄,顧惟只是輕笑著不解看著她:“二姐,你再說一遍?”顧惟雖然笑著,但眼里卻沒有太多的笑意,更多的是深不可測的寒冷。
顧綃猛然被顧惟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驚的背脊一涼,但她絕對不會因為這樣就退縮下去,她給自己心下打了氣,正欲辯解。
“綃兒!”阮雅不耐的聲音從正院里傳來,“回你的西廂房去!”
顧綃不可置信的回頭,不敢相信連母親都不幫她。以嫡為尊,以東為主這個道理誰都懂,若是她住進西廂房,這說明了什么,她連這個賤人都比不過嗎。
“二姐自便,阿稚先行離去了?!鳖櫸┐瓜卵勰?,收了臉上的笑,轉(zhuǎn)身進了那個顧綃向往的房間。
閉上房門時,顧惟清楚的看到顧綃臉上的不可置信和憤怒至極,可那又怎么樣,一個人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前世她沒來參加大典,想必顧綃占了東廂房,才正式以衡陽侯府嫡女開始自己的社交圈吧,不過今世,絕對不會了。
顧綃……絕不會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