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坑得在挖深一點,地基一定要打扎實,不能偷工減料??!
這可是修來住人的,偷工減料導(dǎo)致房子要是塌了,那參與修房的所有人,都得受牽連?!?p> 眾人見宋丁云來了,紛紛跪下大喊:
“拜見刺史大人。”
“快起來,不必多禮,大家干活吧!”
宋丁云掃了一圈,已經(jīng)挖了數(shù)個坑了,遠處,不斷有人抬著石頭,木頭過來。
石勺背見宋丁云衣服上都濺上了點泥土,建議:
“少家主,這里亂糟糟的,別把你衣裳弄臟了,這里有我監(jiān)督這就好,你回刺史府去吧!”
宋丁云揮了揮手,往不遠處堆放石頭的地方走去,“不礙事,弄臟了洗干凈就好!”
“姐夫,你忙吧!不用管我?!?p> “見過少家主。”
“見過少家主……”
…………
宋丁云在整個工地轉(zhuǎn)悠了一圈,很滿意。
除了切割木頭的人用自己兌換的切割機動作有些笨拙,不太熟練外,其余人干活都很利落。
按照這個進度,最多五天時間,就能蓋出大一片兩層小木樓,至少可以解決上萬人的住處問題。
突然,宋丁云還挺喜歡這個饅頭系統(tǒng)的,給自己解決了太多的問題。
劉和一邊跟著眾人賣力的挖坑,見宋丁云在不遠處,看了宋丁云好幾眼,悄悄移到一旁劉恭身邊,低聲問:
“玄門,咱們就一直在這里做苦力嗎?父王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p> “那個宋丁云就在那邊,玄門,你武功最高?!?p> 劉和再次快速環(huán)顧四周后,才低聲繼續(xù)說:
“要不,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挾持他,挾持了他,他的饅頭,身邊的女人,整個并州,可就都是我們的了。
也能讓他交出解藥,解了咱們身上的毒,不用擔(dān)心復(fù)發(fā)時沒有解藥會死?!?p> 劉恭眼里閃過一道冷光,抬頭苦著一張臉看著劉和,一臉為難的說:
“大哥,雖然我武功是比你們要高一點,但是那宋丁云身邊的侍女也不是尋常人??!我想近身挾持他,太難了?!?p> “況且,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或著是情愿死也不給我們解藥,那咱們這么多人,可都得給他陪葬?!?p> “大哥,咱們還是好好干活吧!反正吃得飽,也冷不著,這里的饅頭,可比咱們部落的都好多,部落都沒有這么好吃的饅頭?!?p> 劉恭,字玄門,劉淵次子。
“玄門你說的是,是大哥考慮不周?!?p> 劉淵走到一旁,見劉恭干活一點兒也不知道偷懶,就知道埋頭苦干,低聲輕嗤:
“真是沒志氣,吃的飽,冷不著就行了,居然被一點饅頭就收買了。
阿娘還說要防備他,看來阿娘完全是多慮了?!?p> 不遠處,劉恭余光看了劉和一眼,埋頭苦干,不斷挖坑。
宋丁云走到劉恭身邊時,見劉恭干活一點兒也不偷懶,而且十分的利索,別人挖三下才能挖開的土,他兩下就行了。
這真是左賢王的二兒子么?
怎么跟和常年干活的農(nóng)夫一樣?
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和,那位就在偷懶,別人挖三下能搞定的,他要五六下。
還一會兒扣臉,一會兒喝水,一會扣背,一會兒搗鼓鋤頭,各種毛病多得不得了……
宋丁云在劉恭身邊站了幾分鐘,劉恭一直像是沒有看到宋丁云一樣,埋頭一個勁兒的挖土。
挖好眼前的坑后,劉恭轉(zhuǎn)身,看到宋丁云,露出一副剛看到宋丁云驚訝的表情,隨即立馬站直了身體,一臉平靜的說:
“見過刺史大人。”
“不必多禮,辛苦了!你干活到是利落?!?p> 劉恭看著手里的鋤頭,語氣淡淡的道:“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得到東西,就得付出代價么?
我吃了你的饅頭,自然得好好干活?!?p> 宋丁云一下笑了,“你說的也是,確實,得到東西,就得付出代價。”
宋丁云盯著劉恭看了幾秒,雖然他表現(xiàn)得一副很淡然的樣子,像是無欲無求一樣,但是宋丁云直覺他不是這樣的人。
搓了搓手,宋丁云瞟了眼劉恭的手,重點看了眼他的虎口位置。
“劉恭,你別挖土了,你干其他的活吧!放下鋤頭,跟我來。”
“行?!?p> 劉恭立馬放下鋤頭,落后一步,面無表情的跟上宋丁云。
不遠處,劉和臉上露出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不壞好意的低聲自言自語:
“讓你逞能,那么賣力干活,去干其他的,干其他的,可就只有抬石頭和抬木頭,搞那些,真是一點兒也不能偷懶。”
“你快干活,嘀咕什么?別偷懶,不想吃午飯了???”
劉和回頭露出個討好的笑容看著呵斥自己巡邏的人,點頭哈腰的保證:
“好好好,我馬上干,馬上干,絕對不偷懶,小哥你千萬別記我偷懶?!?p> “行了行了,快干活快干活,別油嘴滑舌的。”
巡邏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見劉和開始干活了,往一旁走去。
男人走了幾步后,回頭看了劉和一眼,見劉和對自己露出個討好的笑容,扭頭繼續(xù)巡邏,滿臉不屑的嘀咕:
“好歹也是堂堂左賢王的長子,居然這般沒骨氣,點頭哈腰的,真丟臉?!?p> 宋丁云把這一幕盡收眼底,覺得這同樣的出身,兩個人竟然如此不同,這一母同胞的兩兄弟,差距居然這么大。
宋丁云帶著劉恭來到工地旁一個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上。
不遠處,干活的匈奴人,紛紛悄悄的盯著宋丁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看著宋丁云脫下外套,把手指捏得卡擦卡擦響,劉恭不解的問:
“刺史大人,你這是?”
“我知道你是個不甘平庸的人?!?p> 劉恭微微低頭瀲眉,“刺史大人說錯了,我只需要吃飽喝足就行了,沒什么其他的志向,甘于平庸。”
“是么?”
宋丁云故意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找別人了?!?p> 宋丁云不等劉恭回答,作勢就要去拿外套,心里默默倒計時,賭數(shù)到三之前,他一定會出聲。
一,二,三。
宋丁云手指剛觸碰到外套,劉恭立馬阻止:
“大人,我可以試試?!?p> 宋丁云轉(zhuǎn)身,就見劉恭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一雙烏黑深邃的眼里,全是堅毅,整個人氣質(zhì)都和剛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簡直就是兩個人。
宋丁云和劉恭對視了幾秒,宋丁云露出個笑容,伸出手對著劉恭勾了勾手指。
“想試試?。〕稣邪?,撂倒我?!?p> 劉恭眼睛一瞇,余光看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兩個青衣女人,突然伸出手往宋丁云抓去。
等劉恭的手臂距離自己的肩膀還有一公分距離時,宋丁云突然一閃身。
同時伸出手往劉恭腰間抓去。
下一刻,眾人都沒有看清楚宋丁云的動作,劉恭就已經(jīng)被宋丁云單手舉在頭頂,轉(zhuǎn)圈兒。
劉恭面朝天空,宋丁云手速極快,劉恭長頭發(fā)都甩得快和他的身體一個水平高度了。
眾人紛紛停了手里的活,目瞪口呆的看著宋丁云。
劉和震驚得手里的鋤頭都落地了,“他一個漢人,那么瘦小的身板兒,居然能這么輕易的舉起玄門?!?p> “這也太厲害了吧!劉恭可是部落最厲害的勇士??!”
“他太厲害了,果然漢人會功夫是真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一個個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宋丁云。
對于強者,都是崇拜的。
劉恭被轉(zhuǎn)得頭暈?zāi)X花的,看著天空中的云都變成花了,臉色也慘白得和死人一樣,心卻定了。
“刺史大人威武?!?p> “刺史大人威武……”
石勺背帶頭高呼后,又對著宋丁云恭敬的跪下。
其余人也紛紛跪下,匈奴人也陸續(xù)心甘情愿的跪下。
原本都許多匈奴人從心里都看不起宋丁云的,覺得他是用陰暗手段下毒才贏的。
如今,卻覺得他也是個勇士,實至名歸的勇士。
實力是最好的證明。
看著舉著個大男人如同拿一根筷子一樣輕松的宋丁云,石勺背很震驚。
早知道宋丁云力氣大,但是沒想到會大到如此地步。
心里再次慶幸,當(dāng)初對他和他姐姐都很好,不然估計自己早被他打死了,這力氣,自己估計也挨不了兩拳。
片刻后,宋丁云放下劉恭,快速往劉恭嘴里彈了一顆瓜子大的藥丸。
宋丁云在心里還默默心疼了一把,50能量換的頭暈藥?。〗o他吃了。
劉恭落地,頭暈?zāi)X脹的,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找支撐的點,就覺得嘴里進了什么東西,直接順著喉嚨就進肚子里了。
兩秒后,劉恭就感覺眩暈的感覺消失,像是剛才頭暈?zāi)X脹的感覺是錯覺一樣。
心里十分震驚,這緩解速度過于快了。
劉恭轉(zhuǎn)身,就見宋丁云含笑的看著自己,劉恭明白了,心里更加決定,賭一把。
“是我給你吃了能緩解你頭暈的東西,可還頭暈?”
劉恭搖頭,突然一臉鄭重的對著宋丁云跪下:
“屬下劉恭,聽從宋大人吩咐?!?p> 是宋大人,不是刺史大人,宋丁云明白他的意思,上前雙手扶起劉恭的手臂。
“快起來,劉恭你年紀比我大,你們先祖也是和我朝先祖約為兄弟的,我就叫你劉哥吧!”
“好!聽大人的?!?p> 劉恭爽快的應(yīng)道。
雖然劉恭一直掩飾本來的自己,但是本質(zhì)還是個豪爽的人,說話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喜歡直來直去。
既然宋丁云說的也是實話,劉恭也不會假意推辭。
如今歸順?biāo)味≡屏?,本來面目就暴露了?p> “待會兒你跟著我走?!?p> “是!”劉恭恭敬的應(yīng)道。
宋丁云轉(zhuǎn)身,見眾人還跪著,連忙招呼眾人起身,隨即帶著劉恭,離開了工地。
宋丁云等人都走遠了,劉和還跪著,呆呆的看著劉恭的背影,念叨:
“怎么會這樣,這個窩囊廢怎么成了宋丁云這個奸詐小人的大哥,他居然攀附上了并州刺史。
這宋丁云是個傻子么……”
巡邏的人見其余人都開始干活了,劉和還跪著在自言自語,暗想他莫不是腦子有病,是個傻子?
礙于他親弟弟現(xiàn)在刺史大人喊他劉哥,巡邏的人上前,輕輕戳了戳劉和的肩膀。
“劉和,宋大人都走遠了,你別看了,你去那邊掃土吧!”
“掃土??!我馬上去?!?p> 劉和迅速起身就往不遠處掃土的地方跑去。
掃土,是這里最輕松的活了,把要挖坑的地方表面的泥土掃開就行,然后會有測量人員負責(zé)劃線。
巡邏的人看著劉和的背影,暗自搖頭:“傻子,真是個傻子,看著挺聰明的?。 ?p> 并州城里,除了分發(fā)饅頭的人,其余所有人,都在忙著各自手里的事情,做的熱火朝天的。
并州城附近的山道上,一道青色的身影騎在汗血寶馬上,在路上狂奔。
腰間的喇叭,不斷發(fā)出洪亮的聲音:
“都去最近的并州管轄的郡縣,郡縣里在免費發(fā)放饅頭和治療各種疫病的藥?!?p> “都去最近的并州管轄的郡縣,郡縣里在免費發(fā)放饅頭和治療各種疫病的藥……”
每隔一里地,青衣女子還會往路邊樹上,或者是石頭上,貼上一張告示。
山里大路邊上,一間屋里冒出裊裊炊煙,在白雪皚皚的雪地里,有些格格不入。
屋里,正中間燒著一堆火,圍著火堆坐著六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
一個個身高十一二尺,穿得破破爛爛的,光著大腳板。
面色雖然有些枯黃顯得營養(yǎng)不良,但是眼睛紛紛深邃有神。
人群里,一個瘦高個哈了口氣在手心,搓了搓手,詢問坐在中間,長相剛毅的青年男人:
“夔哥,怎么辦?咱們?nèi)ツ睦?,前面就是并州了,并州的官府抓胡人去販賣,咱們要是繼續(xù)往前走,怕是逃不脫被抓的命?!?p> 一旁一個正在吃雪團的少年口齒不清的附和:
“對啊,夔哥,并州原本就很窮,如今官府還搞這一出,咱們要是去,恐怕日子會比現(xiàn)在還艱難。”
五個人目光期待的看著夔安,指望他做出決定。
夔安,22歲,鮮卑和氐族混血兒,祖上有漢族血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