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
柴道煌帶著他們?nèi)藖淼搅伺钊R小島的海邊。
只見他手指朝不遠處的竹林一點暈光,一個碩大的光圈悠悠蕩了出來。
“來者何人?”
一道鏗鏘有力的中年男聲從光圈里傳了出來。
柴道煌回應(yīng)道:“吾乃九重天月和仙翁?!?p> “噢,是月老呀,怎么得空來我蓬萊了?”
“仙醫(yī)不請我們先進去嗎?”
“哈哈哈?!蹦新曋袣馐愕匦α藥紫?,這才說道,“進來吧?!?p> 只見光圈朝他們蕩來,縈繞周身,再睜眼便是進到了竹林深處。
眼前是一座清雅的竹屋,小橋搭于小湖上方,屋后的瀑布冷靜得猶如天空的薄云,緩緩流淌,不急不躁。
一位穿著棕色麻衣的男子立于橋上,不似尋常上仙那般白衣翩翩,仙光攏面,倒是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臉上帶著深山隱人的滄桑感。
男子朝他們一笑,調(diào)侃道:“我這蓬萊倒是許久沒來過這么多人了,仙翁這是特意來串門的?”
柴道煌微微一拱手,對這位世外仙人很是尊敬,“此番前來,多有叨擾。”
“不擾不擾?!蹦凶佑圃粘麄冏邅?,掃了一眼他們?nèi)?,問道,“這三個小娃是?”
“這是我的座上童子采樺,這是蓮姑子的弟子女梵?!蹦抗庖频桨⒂咨砩?,介紹道,“這是我的弟子阿幼?!?p> 聽到后面一句話男子臉色略顯詫異,打量了一下阿幼,有些不明所以,“仙翁居然會收弟子呀?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仙醫(yī)深居蓬萊數(shù)百年,上次六界大戰(zhàn)后你便離開了九重天,須臾數(shù)百年,自然不似從前。”
說到這里,柴道煌向他們?nèi)私榻B道:“這位是九重天醫(yī)術(shù)造詣最高的醫(yī)官上仙,蔓荊子?!?p> 三人齊聲稱呼道:“蔓神醫(yī)好?!?p> 蔓荊子忙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他說那么厲害,都離開九重天幾百年了,這天上怕是早有后起之秀了?!?p> “你們也別在這兒站著了,進屋坐吧?!?p> 忙把人招呼了進去,為他們沏上茶,插著空隙問道:“仙翁帶著這三個孩子來是有何要事呀?”
柴道煌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目光看向阿幼,示意她說話,接著又收回目光瞇上眼繼續(xù)回甘茶香,好不愜意。
阿幼的手肘戳了戳女梵,女梵這才醒過神來,忙不迭說道:“蔓神醫(yī),我是奉師父之命來此取仙藥的。”
蔓荊子拍了下腦門,無奈笑了笑,“老了,記性不好,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p> 從里屋將一個錦盒交到女梵手中,“倒是有勞小侄女了,我一個人孤僻慣了,九重天授冠的熱鬧我就不去摻和了,勞煩你幫我送到蔚湛小侄子手里了?!?p> 女梵拿到錦盒后就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應(yīng)答。
“既然你們都來了,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不是,明日帶你們?nèi)ノ业闹窳洲D(zhuǎn)轉(zhuǎn),這里可有許多奇珍異獸哦。”
阿幼聞言頓時兩眼放光,“好哇好哇?!?p> 柴道煌能夠感覺到同一個長凳上的她不安分地晃動,低眸藏住眼中的笑意。
……
夜色漸濃。
阿幼沒有睡意,倚在窗前看著天上被竹葉切割平整的殘月。
突然想起白日里在柏樹林發(fā)生的事,不自覺地將手撫上胸口,當時她聽到那幾位柏樹老伯說妖丹進了她的嘴里,若真被她吞了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那個藍桉樹精為什么要自毀真身將妖丹給她呢?
怎么也想不通,索性出了門朝柴道煌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