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柴道煌松開了她。
阿幼被吻得迷迷糊糊、雙眼朦朧,呆愣地看著他。
“阿幼,從現(xiàn)在起,我要你和繁度期保持距離,不許盯著他看,不許對他笑?!?p> “可是,他身上的傷…”她有些猶豫。
“我來照顧他,照顧他到腰傷好為止?!?p> 既然師父都這么說了,那她也沒什么顧忌的了。
畢竟繁度期的傷是她弄的,由師父親自照看,也算是很有誠意了吧。
“好,我都聽師父的?!?p> 得了她的回應(yīng),他面露喜色,心里的不痛快徹底疏解了。
阿幼一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驀地雙手環(huán)上他的肩,冷不丁問道:“師父,下次親親是什么時候?”
他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很是精彩。
見她神色認(rèn)真,不像是故意打趣他的。
忙不迭躲開了她的視線,良久才支支吾吾回了一句:“姑娘家家,也不知臊?!?p> 阿幼不滿地嘟起嘴,反駁道:“明明是師父主動的,你也不知臊?!?p> “方才是誰先親我這兒的?”
他指著自己的唇角,有著要爭個你輸我贏的架勢。
“我那是哄你,和你不一樣,你都伸…!”
話到一半噎在了嗓子眼,臉頰憋得通紅,低眸躲著羞澀。
“我怎么了?”
他微挑眉梢,嘴角含笑,帶著逗趣的意味。
阿幼猛地松開他站起身,“不理你了?!?p> 說罷跑了出去。
采樺在院外正準(zhǔn)備偷偷來看看情況,之前阿幼是紅著眼睛出來,現(xiàn)在又是紅著臉出來,看來和仙翁和好了。
憨態(tài)一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香火琳宮終于清凈了?!?p> ……
黃昏時。
繁度期推著輪椅自己來到廚房,進(jìn)門瞧見柴道煌也在,卻唯獨不見阿幼的身影,正準(zhǔn)備離去時,柴道煌喚住了他。
“繁兄今日想吃什么,我讓采樺去準(zhǔn)備?!?p> 他緩緩轉(zhuǎn)身,問了一句:“柴阿幼呢?不是她負(fù)責(zé)我的三餐嗎?”
“阿幼不擅廚藝,豈不是怠慢了你,我身為香火琳宮的主人,阿幼最親近的人,自然應(yīng)該親自招待才是?!?p> 那句“最親近的人”咬得恰到好處,吐得清晰,繁度期不會沒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他并沒有回應(yīng)他,繼續(xù)問道:“柴阿幼呢?”
柴道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但是語氣還是保持了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和心胸。
稍臾,說道:“據(jù)我所知,玄北上仙不近女色,幾千年前,戰(zhàn)場廝殺、血腥鍍身,成就了九天玄北神將,盡管離開了九重天,去往蓬萊異境變得清心寡欲、不問世事,也從未見你在旁人身上多過心思,不知我的阿幼,是哪里招惹到了你?”
繁度期靜靜地聽他說完,臉色清冷,沒有絲毫波動。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眼神深邃暗潮洶涌,一個神色淡然波瀾不驚。
良久。
他說道:“不是她招惹的我,是我要去招惹她的。”
柴道煌的瞳孔微微閃爍了一下,沒有應(yīng)答。
便聽見他繼續(xù)說道:“帝主已經(jīng)對你們起了疑心,我不過是被他順?biāo)浦鬯瓦^來的試探,桃花林之后我和阿幼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九重天傳遍了,帝主聽聞后應(yīng)該不會再多心,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瞞得了一時,你準(zhǔn)備和阿幼這么偷偷摸摸一輩子?”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彼酒鹈碱^,對他這番疑問有些不悅。
“有的話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有些事情實難兩全,有阿幼這個籌碼在帝主手中,你不得不委曲求全,若他不允,你也無計可施?!?p> 柴道煌并沒有急著反駁他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繁度期能一語點破他的顧忌并不在他意料之外。
他也說得沒錯,若不是為了阿幼,他也不會用絮因鏡幫帝主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