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蓮姑子交代阿幼半月不要做太大的動作,也不要激動,身子需要慢慢調理,畢竟鐵鞭之刑也不是簡單的皮肉之苦。
柴道煌將采樺單獨叫去了書房,將其中緣由說與他聽。
采樺知曉之后驚愕不已。
“仙翁…你…你…”
“是我糊涂,害了阿幼。”
轉眸看向采樺,說道:“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更不能傳到帝主的耳朵的,現如今帝主已經給我下了鐵令,我不能拿阿幼的性命冒險?!?p> “仙翁需要我做什么呢?”
“這些日子需要你代我照顧阿幼,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如若她問起我來,就說我在大殿處理公務,我會盡量避開她?!?p> “仙翁,這樣阿幼會傷心的,就算帝主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正常的師徒交集總該是沒錯的吧。”
“正常的師徒交集是怎樣的?該如何把握那個度?阿幼的心思簡單,根本不會避諱,要是帝主安排在暗處的探子添油加醋說些什么,我還怎么護她?”
采樺皺緊眉頭反駁起來,完全將主仆之禮拋之腦外。
“那也可以告訴阿幼這件事,我們演戲給帝主看就行了…”
“采樺!”
柴道煌氣急了,打斷了他的話。
“你當帝主這么蠢嗎!別說是九重天,就算在這六界之內,他要想知道什么,也不是你我輕易能瞞住的!更何況這件事關系到阿幼的性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
說到此處,猛地戛然而止。
他低下頭喘著粗氣,瞳孔浮上淚霧,久久不能平靜。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良久。
采樺才怯怯地說道:“仙翁,我方才說話僭越了,接受責罰。”
“罰你什么?沒什么好罰的,去照顧阿幼吧。”
采樺點了點頭,出去將門帶上。
垂眸嘆了口氣。
仙翁雖是沒有將話說完,但他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
是他太口無遮攔了,仙翁比他還難受,這些話又何須他來說。
就這樣。
又是一連幾日。
阿幼每日都會詢問師父為什么沒來看她?為什么她在香火琳宮找不到他?
采樺每次都是相同的理由糊弄她,無非就是仙翁事務繁忙,分身乏術。
剛開始阿幼會體諒一下,不再追問,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也被這些借口磨燥了脾氣。
最后索性每到黃昏時分,就在宮門口候著,可是,每次都沒有等到他。
阿幼也去書房找過,甚至傍晚的時候去他的房間找過,每次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諾大的香火琳宮,仿佛從那天開始,就只剩下了她和采樺,她的師父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這一日。
阿幼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采樺還是不讓她離開香火琳宮。
阿幼想起來她在行刑之前將師父送給她的桃色流葉換下來還放在天牢里,既然不讓她出去,那就只能讓采樺幫她去取了。
采樺滿口答應,二話不說便出門了,只要能把阿幼留在這里就成。
可是采樺也不是蠢笨的,出門之前將女梵叫了過來,美其名曰陪阿幼聊天。
阿幼頓時一臉黑線。
采樺出門之后,女梵便開始嘮叨起來。
“看你臉色好得差不多了,怎么還悶悶不樂的?”
“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見著師父了。”
阿幼垂頭喪氣,蔫兮兮地回了這么一句。
“就這個呀,你們同居一個屋檐下,想見面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仙翁沒準太忙了。”
“忙什么能讓他忙到將我拋到九霄云外?。∥胰杖盏热杖帐?,連他一個影子都沒見到!”
阿幼憋屈得很,將心中的郁悶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仙翁可能是愧疚了吧,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呢?!?p> “愧疚?”
阿幼疑惑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女梵忙不迭捂住嘴,瞳孔圓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