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們干嘛!”兮一又急了。
繁度期微微一個眼神,她便低頭噤聲了。
他回道:“恐有不便,你還是早些回香火琳宮吧?!?p> 席匪歡有些訝異,沒想到他會拒絕阿幼,身后的緊捏的手指又緩緩松開。
阿幼也有些意外,愣了一會兒,應道:“我保證不吵你,就一行而已,很快就會離開的?!?p> 她實在沒有其他法子了,她去柱州大地并不想有其他人跟著,現(xiàn)在唯一能擺脫席匪歡和棠練禾的方法就是和繁度期一行。
席匪歡倒還好說,他還帶著落瑤,分身乏術,只是這棠練禾太難纏了。
就算她還是跟著一起,只要有兮一在,難保途中她們二人不會爭吵,到時候就有機會偷偷離開了。
誰知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行?!?p> 一旁的兮一忍不住竊喜。
“為什么呀?”
“柴阿幼,我為什么要答應你?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婚約,你以什么身份跟著我?”
“朋友呀。”
“我何時說過我愿意與你做朋友?”
阿幼囁住了,斂去了眼中的光芒,緩緩低下頭,是她自作多情了,自以為他們可以像在九重天時那般相處。
“繁大哥,我們走吧?!?p> 兮一得意地睖了阿幼一眼,轉(zhuǎn)而想拉著繁度期離開。
繁度期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的手,眉頭微微蹙著,帶著不虞之色。
他有嚴重的潔癖,很不喜歡旁人碰他,兮一也是知道了,只能訕訕地收回了手。
阿幼并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動作,吶吶地點了點頭,“那你們走吧,我就不煩你們了。”
阿幼意欲轉(zhuǎn)身,手腕猛地被拉住,順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瞧過去,疑惑地看著繁度期。
只見他輕啟薄唇,開口說道:“好歹我與月和仙翁也算有點交情,對你不管不顧著實還是不太好,你便跟著吧?!?p> 聞言,兮一詫異地看著他,不是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是因為他居然拉著柴阿幼的手。
從那次迷霧森林一別,她便苦苦尋覓著他,三年前在蓬萊島外看到他渾身是傷,盡管他多次要趕她離開,但是她還是死皮賴臉留了下來。
整整三年的時間,她未有機會碰觸到他一絲一毫,與她保持距離的理由是他不喜旁人靠得太近。
但是現(xiàn)在呢…?
他就這樣拉著柴阿幼,那他之前對她說的忌諱算什么?
阿幼一雙水靈的眸子放光,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不確定地追問了一句:“真的?”
繁度期微微點了點頭:“真的?!?p> 嘴角還掛著一起微不可查的笑意。
果然,他還是栽在了她的手里,若今日放她離去,下次見面又是何夕?
忽地想到了什么,問道:“我留給你的東西呢?”
阿幼先是怔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忙不迭將藏在衣襟里的鹿角吊墜拿了出來,像獻寶一般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直都帶在身上呢?!?p> 這副討好的模樣生怕惹他不高興了,她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偷溜去柱州大地。
繁度期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里像是要溢出蜜汁一般,甜得笑意都和煦了許多。
她可知道麋鹿贈角之意?
她若是知道了,怕是便不會帶在身上了。
也罷,就讓他自己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謊言里吧,這樣反而不會心痛。
“不行!”
誰料這時,席匪歡冷不丁地吐出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帶著陰冷的不悅之意。
繁度期撩眼看著他,斂去了嘴角的笑意,眸中帶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