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
斗轉(zhuǎn)星移之間。
傳聞瀟域之地一夜之間一片茂密的樹林拔地而起,林中還有一個無人知曉的虛幻之境,傳聞里面的主人是一個老太婆,此人神秘莫測,還是個吃人的妖怪,專吃無家可歸的被棄婦女。
這一說法,一傳十,十傳百,便在坊間不脛而走。
附近城鎮(zhèn)的人因此事愈加惶恐不安。
與此同時,半月前鎮(zhèn)里來了兩個行頭不凡的男子,其中一個長得俊俏雅致,一身白衣勝雪,身材高挑,在人群中亮眼極了。
他們尋了一處客棧住下,一日,正巧遇到一個和尚走了進來,開口便要小二上大魚大肉,周圍的人奇怪地打量他,低頭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什么。
兩個男子坐在他的旁桌,自然對這個和尚的舉動有些不解。
“公子,和尚能吃肉?”其中一個男子問道。
白衣公子沒有應(yīng)答,倒是那個和尚不甚在意地回應(yīng)道:“和尚怎么不能吃肉?人生在世已經(jīng)很苦了,又何必苦了自己這張嘴呢。”
說罷就往嘴里塞了一塊肉,滿足地咂吧起來。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問道:“大師下山是有要事吧,可是為了鎮(zhèn)中傳謠的吃人妖婆而來?”
“聽這位公子所言,你也是為了這件事?”
他搖了搖頭,“不,我是來尋一個人?!?p> “何人?”
“一個被我不小心弄丟的人?!?p> “他叫什么名字?”
“誒!我說你這和尚!”隨白衣公子一行的另一個男子有些不悅了,“問這么多干嘛,吃你的肉?!?p> “沒準老衲知道哦?!?p> 他自信地瞇了瞇眼。
“大師能知曉?!”白衣男子十分激動。
“老衲略微會算一算,他叫什么名字?”
“阿幼,她叫阿幼?!?p> 和尚閉著雙眼捻指算了算,眉頭越皺越深,神色帶著些許不可思議,又捻指重算了一遍。
須臾后,嗞了一聲,睜開了雙眸,“此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呀,你又何苦執(zhí)著于此?!?p> 白衣男子斂眉露出落寞之色,“她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
和尚懶散地夾了一塊肉,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她是你什么人啊?”
“未過門的妻子。”
“癡情種啊。”
和尚感慨一聲,便不說話了。
這個白衣男子正是柴道煌,一旁的采樺不悅地瞪了和尚一眼,“公子,一個瘋和尚說的話你也能信?!?p> “非也非也,老衲可不瘋,這位公子要尋的姑娘確在此地?!?p> 聞言,柴道煌雙眸一亮,頓時又燃起了希望。
“大師可知她現(xiàn)在在何處?”
“不急不急,若有緣分,自然會相見?!鞭D(zhuǎn)眸看向柴道煌,繼續(xù)說道,“緣分這個東西,你應(yīng)該比老衲更懂才是。”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一雙眸子仿佛能將人看得一清二楚,干干凈凈。
柴道煌愣了一下。
和尚招來小二,定下一間房住下,慢悠悠朝樓上走去。
“人間情愛啊,得之不舍,失之亦痛,若為愛縛,相思成苦?!?p> 聲音感慨悠揚,還帶著幾分憂傷,身影逐漸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他一個和尚能懂什么情愛。”采樺不屑道。
“不知他人過往,怎知他人傷痛。”
“仙翁,你真信了那個和尚的話了?沒準就是騙咱的呢?他看著一點也不像和吃齋念佛的大師?!?p> “信,當(dāng)然信,絮因鏡我已不能使,多虧了芊苓芷與阿幼有著同一個血緣,這才幫我啟動了絮因鏡,按照絮因鏡的指示,阿幼轉(zhuǎn)世就是來了這里,我們只需等一個機緣即可?!?p> 采樺吶吶地點了點頭,來這里已經(jīng)數(shù)日了,每天聽到的都是這里的百姓討論那個吃人妖怪的事,半點阿幼的影子也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