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理防線開始崩潰
那是血肉破碎的聲音,而且血液頓時順著男人受傷的傷口流下。
而蘇婳梔那臉白皙纖瘦,而且眼睛大大的瞪著。
她的下巴上延綿著一行鮮血,而且眼神看起來寧死不屈的狼,甚至惡狠狠的看著男人。
“??!”
此時響亮的低呼聲同時響起,但是。
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對蘇婳梔這個大逆不道膽大妄為的行動有一點半點的反應(yīng)。
而男人看著蘇婳梔,頓時愣住了,就任由她咬著,而且不說話,也不動。
那黑布兜頭套在他的頭上,只是露出一雙已經(jīng)遮住眼型的眼珠。
但是那雙眼睛,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后面慢慢的居然有了一絲笑意。
蘇婳梔也愣住了,這雙眼睛太熟悉,她像是傻了一樣的緩緩松開嘴,呆呆的仰頭望著。
“哈哈!”
男子突然間哈哈大笑,他扯下頭套,拉起蘇婳梔,隨后張開雙臂,頓時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里。
“沫兒,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容易死!”
朝言此時像是一個開心的孩子,甚至大聲的笑著。
而且朝言的眼神那般溫柔與喜悅,可是面色仍然有點蒼白,而且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
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歡快,而且朝言的手臂抱的她特別緊,像是要將蘇婳梔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而蘇婳梔的頭被他牢牢按在胸口上,而且透過他結(jié)實的胸膛。
聽著朝言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回想起之前蘇沫兒與朝言還有容玉三人發(fā)生的回憶。
而不知道為何,她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肆意的流出來,蘇婳梔的視線頓時模糊了。
可能那就是九死一生之后,說不出來的情緒在她的胸腔內(nèi)四處的奔走著。
而讓她不知何緣故,她自己居然也一時間有些忘形。
自己的身體居然也張開手臂,抱住朝言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里,任由眼淚肆意的流淌而下。
榮幸廣場此時鴉雀無聲,狂風(fēng)席卷著大旗,凱旋鈴鐺泠泠作響。
在場的百姓此時都抬起頭仰望著榮興廣場。
而一百年前,這座廣場第一次聞名于華夏。
赤紅色的銅臺上,燒死了首個罪大惡極的花朝叛徒——賀蘭夜。
作為當(dāng)年花朝高原的最高長官,他親手坐視花朝高原被離氏一族占領(lǐng),甚至沒有做出采取有效的還擊,就連在離氏的士兵攻打到的時候。
他居然帶著一家老小連夜棄城而逃,甚至丟掉了花朝的北方屏障,丟棄了上萬公里的國土。
直接導(dǎo)致花朝退守羌蘭平原,讓這篇大陸的唯一統(tǒng)治者花國成為歷史,開啟了花朝分崩離析的序幕。
而且甚至不得不在威脅下改名花朝,致使寫下了史書上最為羞恥的恥辱。
而且從由他開始,榮興廣場上的朱雀臺就成了處死罪犯的場所。
而在此時,一身上血污的女子被綁在高高的朱雀臺之上,衣衫襤褸,而且墨發(fā)飛舞,滿是血垢的臉上,根本看不清她本來的面目。
就在腳下,大堆的柴,士兵舉著火把站在一側(cè)。
似乎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方才有小騷動,甚至有人試圖救人,而且那些人貌似普通的百姓。
可是要是稍微嗅覺敏銳的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全部暗藏兵器的。
而且吵雜聲越來越大,很多人揮舞著手臂在大聲高呼著。
而容姬此時虛弱的睜開眼睛,就連幾次的掙扎和求救卻只換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而且那粗魯?shù)拇蟊鴤兪稚蠞M是粗糙的老繭,甚至打在臉上又是一陣猛烈的疼。
甚至還有說不盡的幾分恥辱和憤怒,差點將她整個人淹沒其中。
她的下巴和手臂脫臼了,甚至讓她無法喊出一個字。
而且血糊住了她的睫毛,稍微透過迷蒙血紅的視線向下望去。
而且四面八方皆是激動的人群,眼前都是陌生的臉孔,全部都是激憤的表情。
她頓時感到害怕,甚至害怕的渾身顫抖。
她要死了嗎?是要被燒死了?
此時,那人名字瞬間閃入腦海之中。
蘇沫兒還是以前十分凌厲的眼神,冷漠的話語,那不屑的表情,都像是一場冷雨肆虐的席卷她的內(nèi)心。
蘇沫兒!蘇沫兒!蘇沫兒!!!
容姬表情漸漸的猙獰了起來,鋪天蓋地的恨,而且毀天滅地,肆虐一切,上窮碧落下地獄也無法消退半分。
是蘇沫兒,搶走了自己的喜歡的朝言哥哥,奪走了自己的幸福。
甚至顛覆了自己的名聲,觸犯了自己的尊嚴(yán),還害得自己顛沛流離,而且受盡苦楚,更被那些卑鄙的、下賤的、令人作嘔的賤民羞辱了身子!
現(xiàn)在,更是她,害得自己將要死在這里!
她絕對不能放過蘇沫兒!
甚至作為厲鬼,哪怕下到十八層地獄,即使變成一縷冤魂,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容姬此時咬牙切齒,完全像個猙獰的厲鬼,一定要殺了蘇沫兒,一定要殺了蘇沫兒,一定要!
“時辰到,行刑!”
那高喝頓愣是響起,可是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一陣躁動,是方才那群搗亂的人!
容姬內(nèi)心驟然燃起一陣求生的渴望,而且眼神那般炙熱的望了過去。
但是,心中一股奇怪的念頭卻頓時冒了出來。
要是這個時候敢來劫救的人,一定是為了救蘇沫兒而來!
容姬此時突然變態(tài)的不希望有人來了,忍不住冷笑起來。
而且聲音滿是自嘲,難道,就算今日得救,也是托的蘇沫兒的福?
而且下面的人看她瘋狂的大笑,還以為她已經(jīng)瘋了,都開始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冷風(fēng)呼嘯,甚至將聲音都遠遠的帶到風(fēng)中肆虐。
密密麻麻的皇城大街擁擠成片,就像是幕后有人在有意引導(dǎo)著這里的混亂,讓外面的人,甚至也沖不進來。
南軒看著混亂的皇城大街,而且眉頭緊皺著,此時十多名年輕的戰(zhàn)士迅速奔近,左廷沉聲說道:“南軒少將,羽林軍人數(shù)太多,我們根本沖不進去,即便沖進去也沒辦法把蘇小姐救出來?!?p> 南軒皺眉說道:“我已經(jīng)發(fā)了飛鴿傳書通知二小姐?!?p> “現(xiàn)在通知二小姐已經(jīng)來不及了。”南軒沉聲說道:“快點查清楚那伙拖延時間的人是誰了嗎?”
下屬說道:“沒他們做的很隱秘,而且依我看,姑娘的朋友中,能在這時候施予援手的,不是朝言大將軍,就是儲君。”
“應(yīng)該是朝家的人,”南軒點了點頭:“而且小儲君還在皇城大街外面?!?p>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朝家的人現(xiàn)在在拖延時間,而且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p> “看來不能單單指望他們,”南軒搖了搖頭,眼望著中央大街,比了個手勢,說道:“去那!”
“皇城大街?”
“是!”南軒點了點頭:“我們?nèi)閮钕虑謇淼缆?!?p> 隨即,就在花朝戰(zhàn)士們沖進混亂人群中的時候。
而在人群中突然有人驚恐的大叫一聲,隨即轉(zhuǎn)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竟然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悚!
而且那黑黑的云層之下,高高的屋頂之上。
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拉著的馬車竟然飛馳在房頂之上,馬車騰躍飛奔,如履平地。
馬上的的小兒一身紅色錦袍,小小的眉宇如畫,俊美的不似凡人!
而且那白駒本是神駒,甚至腳上包著布帛,那所過之處,屋頂噼啪陷落,灰塵四起,一片狼藉。
滿是灰塵中,幾個起落間,就見那馬車驟然間人立而起。
就在長嘶一聲,轟然一躍,落在宏大的廣場之上。
滾滾煙塵隨之崛起,就在無數(shù)人聲齊聲發(fā)喊,數(shù)千外圍的羽林軍長槍手急忙奔涌上前,手拿長矛一致對向馬車的小人兒!
“誰敢攔我?”
小夜玄眉梢輕挑,而且眼神淡漠冰冷的在眾人身上一一滑過。
而且冷喝一聲,聲音并不如何高昂,但是卻瞬時間讓所有人為之膽寒。
“是……是儲君小殿下……”
就在人群中,夜不知道是誰顫抖的說了一聲。
隨即,好似神明降臨一般,全部人頓時驚慌失措,而且砰砰聲不絕于耳。
那些前排的長矛兵們嚇得手都在發(fā)抖。
也知是誰帶的頭,轟然扔掉長槍,一下跪在地上!
“儲君小殿下!”
“是儲君小殿下!”
“小殿下來啦!”
就在巨大的喊聲排山倒海的響起,而且羽林軍的將士們再是大膽,也不敢與花朝儲君直面沖突。
那心理防線開始崩潰,而且這些人頓時好似綿羊那般乖順的跪伏在小夜玄的腳下。
富麗堂皇的榮興廣場之上,數(shù)不清的影密密麻麻的跪在地上。
而且那那些義正言辭正義凌然的任,還是畏縮的把頭垂了下去,甚至想把一頭將腦袋埋在土里!
而小夜玄一身錦衣華服,眼神淡漠,甚至看也沒看這些人一眼。
高昂著頭,看著那只朱雀臺,她抬起腳,穩(wěn)穩(wěn)的上前一步。
而容姬身邊的近臣不忍見所有的一切功虧一簣,居然上前試圖攔阻。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
全部人甚至沒有看清小夜玄的動作,就見一道銀芒瞬間劃破了那跪著的男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