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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書

第一百零二卷

雙世書 云中君 7562 2020-11-04 08:00:00

  “連玦?”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道

  “鳳隱,我這才明白,原來,你我二人在凡塵之中有緣無分,竟是冥君在你命格之中做了手腳!”

  我該驚訝么?不,我不能驚訝,或許,這一切真的是我,但,我為什么要忘記,為什么選擇忘記。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與冥演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掙脫他緊握的手

  “連玦仙君請自重,鳳隱今日是來辦案子的,這折子是司命寫的,雖說是你委托,但是我鳳隱辦案講究的就是證據(jù)確鑿,你們二人今日說辭我定會明察,現(xiàn)下我便要回去理清一下頭緒,該罰之人,哪怕是冥君,我鳳隱也會秉公辦案”

  說罷我便要飛身而去。

  “慢!”

  司命忽而開口,他看向我,目光中蘊含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我承認,他長得,還真有點妖孽。

  “仙君還有什么要說的么?”我看向他

  他走至我面前輕咳了兩聲,似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更改命格一事可大可小,畢竟這近萬年中我也做過不少順水人情,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還真未見過像你們這般,不但身份地位超然,而且,現(xiàn)下又將事情搞得這么大,可也真是叫我司命幾百年才犯一次的頭疼病又犯了。”說完還不忘記揉一揉自己‘疼’起來的額頭。

  “司命,現(xiàn)下不是你耍潑的時候!”連玦正色道

  “我也就是感嘆一下,這世間的癡男怨女我司命見的多了,煩都煩死了,這很不巧,又來了你們這一波,還扯上了冥君,你叫我這仙君的臉往哪兒擱啊”

  我看著他二人對話,倒像是熟識,原來之前司命那般嚴肅,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說嚴肅就嚴肅,我不禁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你笑什么”司命的目光剛好落在我身上

  “我在笑,如你們所說,我才是局中人,你們斗的反倒比我激烈,你們尊重一下我寫的折子好不好!”

  他又清了清嗓子道

  “要我說,連玦你干脆把這案子撤了得了,要不是我那日醉酒,才不會幫你寫這么荒唐的折子”

  “司命!”

  連玦似是有些怒意,繼而他說道

  “我讓你寫此案,只不過也是為了維護天地之綱常,況且……”他繼而看向我“我認定的,這一次,就不會再放手,畢竟,這才是現(xiàn)世!”

  司命微微一笑

  “那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快說!”

  “哎呀,你這么著急干什么呀,一著急我都差點說不出來”

  我看向司命,他正巧也看向我

  “你可知,蠻荒大澤之中有一寶鏡,能夠通曉過去,預(yù)知未來”

  “流光鏡”我道

  “不錯,正是此物,你大可以用流光鏡去看一看兩百年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就知道我與連玦今日所爭執(zhí)的事情,是真還是假,或許,也可以找回一些,你曾經(jīng)忘記,亦或者,不愿去接受的東西,只是……”

  “只是什么”連玦開口說道

  “哈,只是流光鏡需要耗費許多靈力,而且,鳳隱,我問你一句,就算真相鄙陋不堪,亦或者,真相與你所想不一致,你都愿意去接受么?”

  “愿意”

  似是發(fā)自肺腑的一聲回答

  “那么,臨行前,本君可要給你一個忠告”

  我朝他做了一個禮

  “仙君請講”

  他轉(zhuǎn)身,看向那棵古樹

  “天有道,萬物皆有道,若你所看到的過去,是逆天而為,那么最終的禍起之人,就要受罰”

  我定定道

  “自然明白”

  “假作真時真亦假,鳳隱,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為真,相反,只有感受到的,或許才是最初的本意”

  司命的身影在我面前逐漸隱退,只留下一番話語叫我仔細品味。

  “鳳隱,蠻荒此行我與你一同去”

  我伸手攔住連玦道

  “連玦仙君,此時,你既然也是投案之人,就應(yīng)該懂得,避嫌,剩下的,交給鳳隱,你放心,你所求之事,鳳隱定會給你一個答復(fù)”

  他欲要說什么,卻又收了回去。

  我剛邁出幾步,卻有一個想法油然而生,遂就停下步子說道

  “我不知道,你與冥君之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過,但鳳隱只希望,兩界平安無事,莫要無事起爭端”語畢,我便朝著蠻荒趕去。

  這一路駕著云,心中卻一直在思量這個案子,說起這是個案子,還不如說是一樁鬧劇,連玦的心思,我自然是懂得,他與冥演一樣,都對我是愛著的,我與連玦,曾經(jīng)在人間有過一個無緣的相逢,可是,這與冥演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我心中一直有個空白,元珞曾經(jīng)給了我一部分記憶,連玦也給了我一部分記憶,但是終歸是不完整的,我知道有那么一個人一定出現(xiàn)在我生命中,雖然,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忌,我此行,無非也是為了找回缺失吧。想

  來,我也是夠麻煩的,是我一直服食忘憂,是我拿著孟婆湯當水喝,到頭來,想忘掉的,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流光,不知,又有多少光景在它面前消失,又浮現(xiàn)。

  ……

  “女君可是想好了?”子月與我站在流光鏡前,她看著我,眸中似乎有一絲擔憂。

  我抬手撫上這水晶石般的鏡子,不像是什么上古神器,邊緣都是渾然天成,唯一不一樣的是,在這‘鏡子’的左右角,各懸掛了一只銅鈴,但此時無風,更是無法聽到銅鈴之聲,其實說它是鏡子,還不如,說成是一塊靈石罷了。

  “想好了”我道

  “想要回顧過去,這人就必須要進入鏡中世界,但是,在鏡子里面,你不可以與任何人說話,更不能與任何人接觸,雖然你在那里并無實體,但是,你的話語,你的觸碰鏡中之人仍是能感受到”

  子月手上靈力一轉(zhuǎn),這面鏡子突然亮了起來,就像是螢火,流動的光亮早朝我悠悠的招手,又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同我講遠古的故事。

  “如若鏡中之人感受到了我的存在,這又會如何?”

  她看向鏡子,那光將她的面龐照的楚楚可人。

  “一旦鏡中人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活在現(xiàn)世,那就會改變一切,造成現(xiàn)實世界的扭曲,而你真正所處在的現(xiàn)實世界,將會崩塌,你將會永遠留在鏡中,而這現(xiàn)世將不復(fù)存在,這也是每一個進入鏡中之人必須要遵守的法則,因為沒有人愿意活在一個知曉一切未來的世界?!?p>  子月所說不錯,如若破壞了鏡中規(guī)則現(xiàn)實世界崩塌之后便只能待在鏡中世界,那樣一切還會朝著未來推移,如此,進入鏡中之人永遠都會知道下一步要發(fā)生什么,如果是禍事避免了,倒還好,但日復(fù)一日的過著已知的未來,便是很痛苦的事情……

  繼而她又告訴了我一些操控之法,以便于我很好的找到當年之事。

  我欲要飛身而入,誰知她竟一把拉住我的手

  “鏡中銅鈴響時,你必須趕緊離開,無論你看到了什么,否則,你將萬劫不復(fù),真身化為灰燼?!?p>  我看向那絲毫不動的銅鈴,原來竟是這效用。

  “多謝”我道

  “我與千代在外會給你護法,只不過,這進入鏡中實則是一件極為耗費修為之事,你要多加小心”

  按照子月的指引,我順利的進入了鏡中世界,不過,我第一眼見到的,卻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我看了下四周的環(huán)境,竟是三界交口的云天臺,我似乎記得,我便是在這里接受十八道天雷的,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自己接受天雷的樣子,我還真是有點想笑,明明疼成那個樣子,還在齜牙咧嘴的笑,我數(shù)了數(shù),不錯,只受了十七道天雷,按照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來說,這最后一道貌似……

  ‘啊……’我聽見了‘我’的一聲慘叫,果然,我那時候站到了云天臺的邊上,本想著是不是換個位置,這最后一道天雷便能劈下來了,誰知道……我捂著眼睛不敢看墮入人間的我。

  不錯,睜開眼的時候,我便來到了人間,看到了自己掉落在一片焦土之上,是鳳氏的巫首,將我扔進了蓮塘,等等……現(xiàn)在是,三百年前?豈不是太早了?我念了子月教我的一個訣,轉(zhuǎn)眼間我便落在了另一處,只是這里,貌似是奈何橋。

  橋上的我,不,還有子嫻,子嫻好像是來為我送行的,我喝了九娘給的湯,進入了輪回,原來,那日是鳳氏一族的小女兒即將去世的日子,我的魂靈便附在了這個名字叫做鳳景瑜的小女孩兒身上,從此她便有了新的生命。

  只是,在這奈何橋的盡頭,有一個身影靜靜地立著,就好像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但他眼中只有鳳隱。

  “冥演?”

  我小聲嘟囔著,生怕他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

  我心中思量著,冥演此時應(yīng)該是見著我入了輪回道,可是,他看這些做什么,仔細一想?yún)s又覺得,估計是我入輪回這件事情他大抵后來是知道了。

  再抬眼看向他時,他卻消失不見,我四下看去,原來冥演竟是去了另一處。

  ‘璇璣宮’我抬頭,看著這宮門外的匾額,隨著冥演一路進去。

  倒是沒有我這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冥演一揮衣袖,所有璇璣宮的幻象盡數(shù)消散,倒不似我那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看來,冥演一眼就能看出來璇璣宮皆是幻像,如此,我倒是很佩服他,就連我還在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知道多久,看來,活得長就是不一樣,只見司命飛身前來。

  “不知冥君……”

  “幫我改一人命格”

  還未等人家司命把話說完,這冥演就搶先一步把話接過來了。

  “額,冥君,這有違天道,但是……”

  “我只要你一句話,改,或是不改”

  如此,倒真是冥演的風格,永遠只給你兩個選擇,但你最后往往會選擇他所想的那一個

  冥演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只見那司命思索了一會兒,笑道

  “冥君的話,不敢不從,只是,恐怕冥君此次前來,不止是為了改變一人命格吧。”

  我見著冥演的唇動了動,繼而說道

  “鳳氏一族鳳景瑜,不能與別的男子有染,無論上天入地,都不可以”

  司命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估計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求人辦事兒的,他手中變幻出一本書,繼而在上面勾勾畫畫后道

  “那這就麻煩了,這命格上面,鳳景瑜本是個短命的主,可是幽冥司的那位卻生生將之壽命更改,現(xiàn)下,幾乎不在我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了,因為,這命格她本就不應(yīng)該有了,剩下的,都看她自己的選擇罷了,哎,倒也是一樁逆天而行的事兒啊”

  司命揪著眉頭好一陣子

  冥演抬頭看了一眼那棵古柏道

  “既如此,一切全靠她自己選擇,那本君便再求一件事情”

  司命忽而抬頭看向冥演,似乎是有了什么新的主意一樣

  “冥君請講”

  “人間此時是衍氏當政,本君要你更改另一人的命格,讓他與鳳景瑜命理糾纏”

  司命趕緊問道

  “命理糾纏不是不可以,只是,冥君可否在意結(jié)局?畢竟人間之事,世人做主,我這個安排機緣巧遇之人……”

  “我不在乎”

  冥演的話,叫我心頭一震

  “倒是有趣”

  司命又在那本書上面念決,那書自然的翻到了一頁,繼而拿筆在上面又開始勾勾畫畫道

  “說起來,也只有一人可以與之糾纏了”

  冥演朝著司命點了點頭,便飛身而去

  那人,究竟是誰?還未等我上前去看,就有一個什么東西,忽然穿過了我的身體,我的真元差一點被她沖散,那人似乎也差點被絆了一個踉蹌,我抬眼望去,竟是芙蕖,她,來做什么?

  “司命!你怎可答應(yīng)他這般無理的請求!”

  “我當是哪里來的仙家,不過是一個偷聽墻角的人罷了”

  司命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芙蕖一把捉住袖子,司命也是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從她手中將之扯出來,我頗有一種看好戲的心態(tài),遂就倚在門口看熱鬧。

  “哎呦呦,芙蕖上仙,這可是星君贈與我的流光溢彩的料子,差點被你給……”

  “快將璇璣輪打開”芙蕖道

  “上仙這是作甚,這璇璣輪可不是……”

  “少廢話,冥演既然已經(jīng)做好決定,在人間,我不能讓不明不白的人接近他!”

  司命狡黠一笑,我似乎看見了他眸子里面狐貍般的光亮

  “上仙可真是想好了?”

  “快點,我得趕在冥演前面”

  說罷,司命口中念念有詞,手上靈力匯聚,那棵古柏經(jīng)開被生生豁開一道口子,我只知道這冥界又輪回道,卻不曾想司命這里還有璇璣輪。

  “司命,我也要那個能與冥演糾纏不休的命格”

  司命復(fù)而又翻了翻那本書扁了扁嘴道

  “從這里進去,沿著東南方向然后……喂,上仙,我沒說完呢”

  估計這芙蕖也是個著急的主,還沒等司命說完便朝著那口子飛身而入。

  司命無奈只得將手上靈力一收,那古柏又恢復(fù)了原樣,只見他搖了搖頭

  “倒也是真有趣,不知禍從誰起,不過芙蕖上仙啊……”

  他拿著那本書繼續(xù)勾勾畫畫

  “不過,怕是你走錯路了,東南方向走,你還得轉(zhuǎn)個彎才可以啊?!?p>  光顧著看熱鬧了,我一拍腦門,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我腦海中使勁兒想著冥界的樣子,然后畫面斗轉(zhuǎn),我已然身在奈何橋邊。

  “夫蒙,本君要你陪本君一起走”

  “只是那人世間已經(jīng)有了這幾個人,屬下無從入內(nèi)”夫蒙道

  “我已安排好,那人二十七歲必有一劫,而且是無法免去的死劫,我早已安排他入了輪回道,這樣雖說少活了幾年,可是,來世卻是享受榮華富貴之人算是對他的報償,今夜趁他仍在睡夢之中,你也方便入魂”

  夫蒙看了一眼孟婆遞過來的湯道

  “謹遵冥君法旨”

  “嗯”

  冥演負手而立站在奈何橋頭,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亦或是想了什么,我只知道,千百年來,他在我心中,永遠是沉思的樣子,這也是他的迷人之處吧。

  “冥君當真想好了?魂穿的話必受反噬,你在人間的肉身,也是活不長久的”

  九娘道

  “我不在乎,只是,那人的身后事你可安排好了?”

  九娘微微一笑

  “自然是安排好了,只是,你們二人的魂靈還需糾纏一陣子,畢竟,只有一個肉身,只是……”

  “只是什么?”

  九娘抬眸看向他,順便遞上了一碗湯

  “為何冥君不以真身去人間保護鳳隱,何苦冒著這種風險,非要做個凡人?”

  我看見冥演眼神有一瞬間的凝滯,他接過九娘手中的湯道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好像少了一件東西,但是在鳳隱那里,我似乎能找的到”

  “不知,那是何物?”

  他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道略微思索

  “只有做過一次凡人,你才會明白,情之一字,豈只是相伴?你更愿意與她共赴刀山火海罷了。”

  ‘共赴刀山火?!铱谥休p輕念叨著,原來冥演,從那時,就已經(jīng),對我的感情,不一般了。

  銅鈴之聲忽然響徹整個‘冥界’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鏡中世界,子月說過,鏡中世界不可久留,我念了個決,再睜眼時面前便站著子月和千代二人。我一個踉蹌,扶住了一旁的子月,果然,回顧過去,的確耗費許多靈力,我這一行時間又十分長遠,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很虛弱了。

  “女君感覺如何?”我感覺到子月在為我灌輸內(nèi)力

  我現(xiàn)在滿身的疲憊,只剩下一句長長的嘆息。

  “無妨”

  蠻荒之地我不能久留,拖著身子我逃也似的回了冥界。

  原來,禍起之人,竟是我

  “還想在這里看多久?”

  冥演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埋在書簡中的目光投向我,我從柱子后面緩緩踱步出來。

  “也沒多久,就是,八千多年而已”

  他起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淡淡一笑道

  “倒是這說情話的功夫,我不如你”

  我沒有理會他,徑自走向床旁復(fù)而卷起床上的錦被披在身上,其實,是裹在身上。

  “怎么了?冷?”

  說完,他徑直走向我坐在我身旁。我不是冷,只是,覺得陌生,我現(xiàn)在有點頭疼,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頭疼,許是流光鏡吸走了我太多的內(nèi)力,我現(xiàn)下可能真的有些冷了。

  “沒有,只是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好沉靜下來罷了”

  他看著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的我道

  “我還不知,天地間有什么能夠難倒你鳳隱神君的”

  繼而他伸手透過被子伸向我的小腹

  “是孩子鬧你了么?”

  我面上一笑,扒拉開他的手,一股暖流卻涌向心田

  “胡說八道”

  我順勢將被子一張,將冥演也裹了進去

  “嗯,現(xiàn)下覺得,好些了”

  他伸手將我攬進懷中,唇瓣在我額頭附上輕輕一吻。

  “此后千年萬年,只要你想,你愿,我便覺得歲月靜好”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頭頂

  “冥演,你有沒有愛過別人”

  他身子一僵,但很快,將我摟的更緊。

  “愛過,只不過,到頭來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也許他的話,已經(jīng)在告訴我答案了

  “你說,八千多年之前,我從回龍池走出來,你的那句未完待續(xù)的話,究竟是什么?”

  他忽而撲哧一笑,但語氣卻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鳳隱,我是你的,夫君”

  許是經(jīng)歷過一次司命府上的幻境,這一次我進來的時候,如入無人之境。

  “司命我……”

  “來來來,先別忙著說案子,快看看,這是我新插的花,怎么樣,我準備擺在我的正殿上,你說好不好看”

  他似乎毫不在意我之前的事情,但我真想不到司命還有這種閑情雅致。

  我看著他瓶中這些雜七雜八的花,還真是想不出來能有什么美感,但是司命,好像很是享受。

  “丑死了”

  我喃喃道

  “你說什么?你是說我丑還是花丑?”

  “額,你丑,啊不,你比花丑,哎呀不是啦,是你和花都丑……”

  “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想戳破我的‘謊言’

  我順勢扒拉下來他的手指道

  “司命,我知道了一切,我想,這禍起之人,是我無差了,這案子,或許可以了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鳳隱,不是我說你們,本來是想做個順水人情的,誰知道連玦那小子趁我醉酒騙我寫折子,這樣一來豈不是這案子必須公布在九天云柱之上了,我可沒有想過要鬧這樣大,更或許是連玦他也沒想過,也不知道,這后果吧”

  后果?我看向司命

  “后果為何?”

  司命嘆了一口氣

  “說來也是怪我,那日沒有把話與連玦說明白,因果輪回豈是神仙能避免的了的,連玦一直以為這禍起之人是冥君,或許他只是想要個說法,畢竟,破壞別人姻緣這種事情可不是一件好事,但……”

  “但什么?”

  “但這禍起之人,未必就是那有所改變和作為之人,想必冥君的有所作為也是為了鳳隱神君,如此一來連玦投了狀紙,那么,想必鳳隱神君,應(yīng)該知道,這禍起之人該是要受罰的”

  我向后一個踉蹌,原來竟是這樣,我面上微微一笑,連玦不知情,這并不怪他,那么,一切,就讓我自己來了結(jié)吧。

  “司命,若是更改命格,這罰,是為何”

  他拿起桌子上的花在手中瞧著,而后隨口說道

  “不過是五道天雷罷了”他繼續(xù)轉(zhuǎn)過身去擺弄桌子上的花草

  我思慮了一會兒,雙手抱拳道

  “煩請司命隨我去云天臺,鳳隱定會引下天雷,還望司命作證”

  司命放下手中的物什看著我

  “你當真是要受天罰?其實,你只要連玦撤了訴狀就可以了,不過麻煩些而已,何苦……”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有些事情,總會有起因,那就在我這里消失吧,況且,我本就是掌管公平正義的神,豈能在我這里亂了章法?”

  說這話時我忽然想到那日在九天云柱之下天君百里問的我那一席話,何為公平何為正義,又為何這世間公平正義需要區(qū)區(qū)一個鳳隱來掌管,我想,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以身作則,知罰便要受罰。

  司命看了我良久,就好像是想將我看穿一樣

  忽而咧開一個孩童般的微笑

  “鳳隱,今日算是我重新認識了你,你這個朋友,我司命,喜歡”

  上一次站在云天臺已經(jīng)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十八道天雷未成,我無法飛升上神,卻機緣巧合歷劫成神,現(xiàn)如今,我倒覺得可笑,我似乎和這云天臺有什么‘不解之緣’,我當真,是來受這五道天雷的。

  我把手伸向我的小腹,那里在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我用半身修為護住這個小生命,如此一來五道天雷定然是傷不了他,只不過剛從流光鏡的世界中走出,浪費了不少靈力,我原本也沒想著要這么快來受罰,可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拖下去,畢竟牽扯眾多,如果三界都快要知道冥君所做之事,恐怕有損他的名聲。我閉上眼,感受著來自云天臺的風,很涼。

  我抬手,靈力化作一道金光直沖云天臺上空。

  “罪神鳳隱,愿為所犯之錯而承擔罪責,現(xiàn)引下五道天雷,以此謝罪!”

  說時遲那時快,這天雷來的快到比之前飛升上神時候還要快,我話音剛落三道天雷一個挨著一個的向我后背生生劈去,我的半身修為全部用在護住孩子,以至于護體靈力沒有剩下多少,再加上之前損耗修為進入流光鏡,現(xiàn)下這后背生疼,我能感受到有一股熱流在后背緩緩浸漬,看來,定是傷的不淺。

  “神君小心!”

  司命話音剛落便又是一道天雷劈來,直沖胸口,我沒有準備好,生生的被逼出一口鮮血,司命見狀欲要上前拉我,可是,我是要受雷刑之人,我的周身早已被天雷布下結(jié)界,任何人都是不能靠近的。司命自是被這結(jié)界彈了回去。

  “司命,還差一道,你且無需管我”

  他想用靈力打開我周身的結(jié)界,可是都是徒勞

  “鳳隱,你本有靈力護體,所以我自知區(qū)區(qū)五道天雷根本傷不了你,便放心你來經(jīng)受雷劫,為什么現(xiàn)下會變成這樣”

  我沖他微微一笑,伸手撫上小腹道

  “因為現(xiàn)在,我有更重要的,要去守護”

  又是一道天雷,從頭灌下,終于,周身的結(jié)界散去,我似乎呼吸變得困難,不錯,這最后一道天雷,永遠是最厲害的,我甚至能看見司命朝我跑來慌張的情形,耳中似乎有千萬只蜂在鳴叫,黑暗來臨時我卻能清晰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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